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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平靜的看着他,寡涼的笑了笑:“可是陸見深,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和你離婚。
”
“沒有我的同意,我的簽字,你離不了婚。
”陸見深雙眸死死的盯着她。
“那我就等到你同意為止。
”
“南溪,我再重複一遍,我不可能離婚。
”
南溪笑了笑:“陸見深,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絕對的事呢?
什麼都是會改變的,包括人的想法,等你想好了,就來找我,我随時在這裡等你。
”
“這裡?
”
陸見深環顧了一圈,随即反應過來:“你要住在這裡?
”
“是。
”南溪肯定的點頭:“從今天開始,我會暫時住在這家酒店,既然已經決定要離婚了,兩人再住在一起就不合适了。
”
“南溪,别說我們還沒離婚,就算離婚了,你覺得我會讓你淪落到住酒店的地步?
”
“可我覺得住酒店挺好的啊!
”
說着,她伸手掀開窗簾,看向了外面的霓虹燈光:“夜景很美,窗戶關上後,房間裡也很安靜,就連床都很柔軟,可以睡上一個美美的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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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家裡滿足不了你?
”
“這些家裡當然能滿足,可是……”
太多太多話凝咽在心頭,南溪最終隻是擡起頭,看向陸見深笑了笑:“可是從今天開始,那裡就不是我的家了。
”
“陸見深,從今往後,我們一别兩寬,各自歡喜。
”
多殘忍的話啊!
在以前,這是她做夢都害怕的事,她生怕有一天醒來他會提離婚,生怕他們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陌生的兩個人,再也沒有交集。
可是人啊,真的都是會改變的。
就如同此刻,想要斷了這一切,斬斷一切情緣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以前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的事,原來此刻,她也可以風輕雲淡的說出來了。
“南溪,我們還沒有離婚。
”陸見深生氣的望着她。
“可是馬上就快了,不是嗎?
”
“休想。
”
丢下這兩個字,陸見深突然向前将南溪扛了起來。
突然被扛了起來,南溪又驚又意外,一邊伸手拍着陸見深,一邊大喊:“喂,陸見深,你要幹什麼?
你放我下來。
”
“回家。
”
陸見深一腳勾開了酒店的房門,然後扛着南溪走向酒店大門。
“陸見深,你放開我,我不回去。
”
“放開我。
”
但是,南溪的掙紮和反抗陸見深完全置之不理。
最後,她是被陸見深強行塞進車裡的。
車上,陸見深直接把所有的車門和窗戶都鎖死了,南溪隻能被他困在車裡,一點辦法也沒有。
到了家,陸見深停下車,南溪抓住了機會想要離開,但是她錯了,陸見深一下車就又把她扛在了身上,然後直接扛向家裡。
“陸見深,你個瘋子,你放開我。
”
“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
你這是綁架,我可以告你。
”
陸見深不語,仍然扛着她大踏步的往前走。
一直到了房間,他直接将南溪放在了大床上。
一接觸到大床,南溪立馬要起來,但是陸見深迅速傾身而下,直接抓住了她的兩隻手臂,将她壓到床上。
同時,滾燙的氣息帶着怒火灑下:“南溪,我不會同意,你是我的妻子,就必須住在我們家裡。
”
南溪明顯的能感覺到他在生氣。
可是,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這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場景嗎?
“我已經說過了,我要離婚。
”南溪擡頭,再次看向陸見深,斬釘截鐵的說道。
陸見深卻當做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話,他打開櫃門,拿了幾件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你這兩天不想看見我,我去次卧睡,你在這裡好好冷靜一下。
”
“冷靜一下是多久?
”
“冷靜到你放棄離婚的想法。
”他說。
南溪冷笑:“若是我不放棄這個想法呢?
陸見深,你是要關我一輩子嗎?
“……”
陸見深沒說話。
他拿着衣服,大踏步的離開了房間。
誰也不知道他出門時的腳步有多急促,因為他怕,怕他再多聽一句她的話,再多看一眼她的眼神,他就不忍心拒絕她了。
這一晚,陸見深一夜無眠。
他手裡的煙幾乎一根接着一根,離婚,然後成為陌生人,這是他以前心心念念的一天。
可是當這一天到來時,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兒的快樂。
全都是悲傷,是難過。
他感覺,他的整個胸腔都被“難受”侵占了。
南溪每說一次“離婚”,他的心髒就會緊鎖一分。
他從來沒有這麼難過,和清蓮分手時沒有,送清蓮出國時也沒有。
可是隻要一想到要和南溪離婚,然後成為彼此獨立的個體,成為再也沒有關系的陌生人,甚至有一天,他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她再戀愛,再結婚,穿着婚紗站在其他男人的身邊,甚至懷孕生子。
一想到這些,他就感覺有什麼在撕裂他的心。
她是他的。
南溪是他的。
是他陸見深的妻子。
怎麼能有一天成為别人的呢?
不……不能忍受,他絕不能忍受。
今晚的夜,格外的靜,也格外的白。
月光皎潔,透亮,透過薄薄的窗戶灑在了房間裡顯得格外明亮,甚是好看。
多好的夜色啊,可是他的心,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陸見深走進主卧時,南溪已經睡了,月光輕輕灑在她的臉上。
她的臉小小的,以前還有點兒肉,可是現在已經瘦的幾乎沒有肉了;
她雖然閉着眼睛,可是睡的一點兒也不安穩,細長的眉毛一直緊緊蹙着,長長的睫毛上好像還凝着淚珠。
她睡覺前哭過了?
為什麼哭?
是因為他不同意離婚嗎?
她就這麼想離婚?
陸見深的手,停在南溪的臉上,一點一點撫平了她緊蹙的眉。
可能是感覺到了溫柔的撫摸,感覺到了溫柔,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南溪的眉不再緊蹙,漸漸舒展了許多,她睡覺的面容也安甯、恬靜了許多。
他的指腹,輕撫着她的臉頰,那動作溫柔極了,就像在撫摸稀世珍寶一樣,一點兒也舍不得松開。
“溪溪,對不起,我是混蛋,我對不起你。
”
“可是你知道嗎?
我不想離婚,一點兒也不想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