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想瞞着她,悄悄幫她弄些資源的。
怕她知道了會拒絕。
後來英卓一語點醒夢中人。
他瞬間就轉變了想法。
林念初剛剛有點感動,以為他良心終于發現了。
然而,霍司宴接下來的話就給她澆了一盆冷水。
“如果都是要求人,與其讓你求别人,不如讓你求我。
”
林念初:“霍司宴,你混蛋!
”
霍司宴:“沒辦法,對你我純潔不起來。
”
幾天後,她到底是妥協了。
看慣了世态炎涼,也看過了人情冷暖。
她早就不是以前那個矯情的小姑娘了。
至少現在的陪伴還能獲得一點資源,不算一無所獲。
所以,她應該開心的。
至少有一句話霍司宴說的對:與其去求那些肥頭胖耳,大腹便便,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不如求他。
至少他儀表堂堂,外表英俊,光是這一點就完勝他們。
最後,林念初選定了兩個劇。
一個是女一号,一個是女二号。
阮彤再三和她确認:“除了這部戲是女二号,其他都是女一号,你确定要選這個女二号。
”
林念初大筆一揮,直接簽上名字:“确定。
”
她剛複出,一來就演女一号太招搖了。
還是過渡一下比較好。
所有的字都簽完,阮彤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念念,我不想騙你,其實這些資源,都是霍總的功勞。
”
林念初點頭:“我知道。
”
“那你……?
”阮彤有些擔心。
以前兩人在一起,她記得念念有一條原則:就是絕對不通過霍司宴的關系拿任何一部戲,一個廣告。
最開始,阮彤也覺得可惜,私下勸過她好幾次。
可林念初就像是鐵打了一樣,怎麼都不同意。
阮彤一直不解,知道有一次林念初喝酒喝醉了。
她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彤姐,其實我沒有那麼清高,如果可以更上一層樓誰不願意呢?
那些國際大牌還有一些雜志,如果有霍司宴的幫忙,一定會手到擒來。
”
“可是,我願意接受所有人的幫忙,唯獨他不行,你知道為什麼嗎?
”
那時,她問她:“為什麼?
”
念念喝着酒,醉醺醺的回答她:“因為我愛他,我喜歡他啊!
”
“我知道,他最開始找我隻是看上我這身好看的皮囊,養情人嘛,還不就是娛樂圈的慣常操作。
”
“可是,我不想那樣定義我們的關系,我愛他,想平等的愛他。
”
“更不想讓他覺得我和他在一起,是為了圖他背後的資源。
”
“所以彤姐,一定一定不要因為這些事去找他,我不想讓自己變成和那些女人一樣的人。
”
那些話,阮彤至極記憶猶新。
可如今,她知道後卻可以如此淡定,坦然接受了。
看得出阮彤的擔心,林念初主動安慰:“彤姐,放心吧,我很好,沒什麼事。
”
“你以前不是說絕對不依仗他的資源嗎?
那現在呢?
為什麼又接受了?
”阮彤還是問了出來。
林念初捧着手裡的熱咖啡。
低頭,她用力的吹了好幾下。
直到感覺溫度沒那麼熱了。
她才端起杯子,輕輕的抿了幾口。
最後,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彤姐,此一時彼一時嘛。
”
那時,她愛他;
甚至幻想過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
所以不想攀附他,隻想平等的和他談一場戀愛。
而如今,兩人既然已經是不平等的關系,她總要圖點什麼。
“以前是我太傻,現在我想明白了,他既然有這些資源,我不用豈不是白不用。
”
她有這個覺悟,阮彤一方面是高興,一方面是擔心。
高興的是,她的事業能起步了;
擔心的是,她的愛情葬亡了。
那天,林念初讓阮彤一個人先走了。
她一個人在咖啡店裡坐了很久很久。
不記得喝了多少杯咖啡。
隻知道轉頭看向窗戶時,外面突然下起了雪。
開始還比較小,但是很快就是鵝毛大雪。
一片片,紛紛亂亂的飛舞着,猶如棉花那樣一大朵一大朵的,潔白、美麗。
下了雪,天就冷了。
她窩在咖啡廳裡看書,也不太想出去。
這一呆就呆到了下午五六點,再看向窗外時,地上已經一片白,樹枝上堆滿了積雪。
那
銀裝素裹的世界,美的讓人贊歎。
桌子上的手機嘟嘟的響起,她看了眼名字接起。
那邊很快傳來他的聲音:“去哪兒了?
”
“在一個咖啡廳,下大雪了,可能要晚點兒回來。
”她說。
“把定位發我。
”
“哦。
”
十幾分鐘後,她好像聽見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
緊接着就響起了服務員清脆的聲音:“歡迎光臨。
”
林念初下意識的擡頭往那邊看了一下。
隻一眼,她就愣住了。
咖啡店的門正敞着,他穿了一襲黑色的大衣,踩着皮靴,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沐着寒風,沐着飄揚的大雪走進來。
他的每一步,都那麼堅定。
朦胧的燈光籠罩在他身上,顯得他的身影愈發俊朗,挺拔。
潔白的雪花落在他的發絲,肩上,衣服上……
林念初捧着杯子,她好像聽見了心口強烈的跳動聲。
那一刻,她幾乎以為他就是夢中的王子。
雖然不是騎着馬,也不是乘着七彩祥雲,可就是撥動着她的心口瘋狂跳動。
這個場景,是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
眼前的一切,突然和記憶裡重疊在一起。
那一天,也是一個雪天。
大雪漫天紛飛,好大好大的雪啊,地上的積雪都足足有三尺。
不同的是,那時的她狼狽到了極緻。
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命懸一線。
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生命流逝。
沒有人願意救停車,也沒有人願意救她,他們甚至怕她弄髒了車。
可那一天,那一晚,隻有他一個人下了車。
他把她抱在懷裡,說會送她去醫院,讓她不要擔心。
那是她童年記憶裡最不堪,也最溫暖的一幕。
回神時,霍司宴已經牽住了她的手:“想什麼呢?
這麼入神?
”
“走,我們回家。
”
林念初忽然拉住他的手,揚起瓷白的小臉看向他:“霍司宴,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場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