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的爺爺承受不住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一病不起,不久後就走了。
所以,霍家的重擔都落到了霍阿姨一個人身上,這麼多年,她早就是商場裡宦海沉浮的精明女商人。
”
“為了感謝霍家,以及償還對霍家的報答之恩,她是絕對會将霍家的家訓貫徹到底的。
”
“所以,這也養成了霍阿姨的性格,十分強勢。
”
南溪聽完,越發覺得愁雲滿布。
“聽你說了這些,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能遇上爺爺和爸媽,他們都沒有因為門第而嫌棄我,反而包容我,接納我。
”
“我這一生能遇見他們,遇見陸家,真的是三生有幸。
”
“可同時,我也為念念擔憂,這樣的霍家,無異于龍潭虎穴,她要怎麼才能闖進去呢?
”
“雖然她嘴上沒說,但我能看出來,她心裡還是喜歡霍司宴的。
”
陸見深牽着南溪的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這事現在急不得。
”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霍阿姨發現林念初和司宴又在一起了,否則她的手段一定會很殘酷。
”
“嗯。
”南溪點頭。
想到什麼,她又問道:“對了,你剛剛說的這些事,念念都知道嗎?
”
“可能知道一點,比如霍阿姨的手段,但具體的情況應該不知道。
”
“我現在隻有一個心願,就是念念不要再受到傷害。
”
林霄很快就給林念初定好了酒店。
然後親自送她過去。
“謝謝你了。
”到了酒店,她對林霄道。
“林小姐客氣了,您是少夫人的朋友,這些都是我應該的,對了,陸總剛剛又打了個電話過來交代,讓您這兩天一定不要貿然出現在醫院。
”
“若是霍總的媽媽知道了,您會比較麻煩。
”
“好,我知道。
”
晚上,躺在床上,林念初失眠了。
她不該擔心他的。
畢竟他把她害成這樣。
而且,他們之間毫無機會,她應該忘得徹徹底底,幹幹淨淨。
可這顆心,卻完全不受控制。
或許是以前愛的太深吧,才會導緻哪怕過了這麼久,還是會習慣性想起深愛時的許多場景。
“霍司宴,有些人之間是良緣。
”
“而我們之間,大概就是孽緣吧。
”
而孽緣的糾纏不清是最痛苦的。
早上五點,霍司宴醒了。
剛睜開眼,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旁邊的霍清鸾。
皺了皺眉,他語氣格外冷淡:“你怎麼來了?
”
霍清鸾被他氣的夠嗆。
明明兩人是母子,他對她卻總是一副仇人模樣。
“你都差點死了,你說我來不來?
”霍清鸾沒好氣的回。
“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
“說的好聽,要是昨天你那車速度再快一點,就直接沖進江裡,屍骨無存了。
”
“不是沒死嗎?
”
兩人的氣氛再度陷入僵硬。
“行了,既然每死,你也不用守在這兒了。
”霍司宴開始下逐客令。
“不行,你剛醒,我必須守着。
可憐天下父母心,你能不能不要總把我當仇人?
”霍清鸾心痛的開口。
“你也知道我是你兒子,那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工具人?
隻為了達到你的目的。
”
霍清鸾難受的歎着氣:“司宴,你現在還小,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知道你不喜歡泫雅,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慕容家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是最适合霍家的人選,泫雅更是我中意的兒媳婦。
”
“由她做你老婆,對你是最好的。
”
霍司宴冷笑:“好不好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
我再說一遍,我對慕容泫雅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更不會娶她。
”
“我不和你争,既然我能讓你們訂婚,也自然能讓你們完婚。
”
嗤笑一聲,霍司宴不屑的回:“我看你是鑽到錢眼裡去了,一生隻知道權勢和地位,你活的累不累,我們霍家今時今日,根本不需要仰仗任何人。
”
“所以呢?
”霍清鸾也冷笑着看向他:“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動的什麼心思,林念初回來了,對嗎?
”
“我警告你,要是再和她糾纏在一起,就不止當初一點小小的教訓那麼簡單了,我會讓她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
“那您可真厲害!
”霍司宴毫不留情的諷刺着。
因為生氣,霍司宴的傷口也氣的發疼。
吵架的時候,差點再度暈厥。
幸好身體素質還比較過硬。
母子兩不歡而散。
為了霍司宴的身體,也為了防止兩人再次超級,霍清鸾确認他沒有生命危險後就離開了。
“夫人,您慢走。
”
送走霍清鸾時,英卓恭恭敬敬地。
兩分鐘後,霍司宴大聲喊道:“英卓。
”
“是,霍總,我來了。
”
“她呢?
她不知道我出車禍的事?
”霍司宴冷着臉,因為受傷的原因,語氣顯得有些脆弱。
沒了剛剛和霍清鸾吵架時咄咄逼人的架勢。
英卓知道霍總會問林小姐。
但不知道霍總會問的這麼快。
所以一時有些為難。
“答話。
”
英卓隻能答道:“霍總您出車禍的第一時間,我們就打電話告訴林小姐了。
”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知道?
”
英卓低着頭。
他能清楚感覺房間裡的溫度降了好幾度。
這個女人?
她知道。
可她知道竟然不來看他?
再看手機,一通電話,一個微信都沒有。
所以,她是真的恨死他了,恨不得他死,對嗎?
有了這個認知,霍司宴心裡堵的厲害。
心裡更是覺得壓抑的難受。
知道霍司宴心裡不痛快了,英卓連忙開口:“霍總,我猜可能是下面的人沒有及時傳達給林小姐,林小姐還不知道,要不這樣,我親自去一趟,親口告訴林小姐。
”
說着,他準備往外走。
霍司宴連忙喊住他:“回來。
”
他就不信她會不知道?
要麼就是不關心他,對他的傷勢毫不在乎。
要麼就是巴不得他死。
可無論是哪種,他都覺得心裡煩躁的要命。
她以前那麼愛他,滿心滿眼都是他,雖然有時會故意生氣,兇巴巴的,但一心都在他身上。
可現在?
一想到她現在的表現,他就難受的緊。
“我警告你,不準去。
”霍司宴又下了命令。
他倒要看看,她多久才能想起他,來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