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林念初緩慢作答:“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多麼良善的人,被人欺負到家了,也不敢反抗,還要為她說好話吧!
”
霍司宴搖頭:“那倒不會,就是想知道你心裡是怎樣想的。
”
“當時,她過來鬧,我确實非常生氣,你明明還在手術室,命懸一線,她關注的卻隻有我是怎麼勾引你的,絲毫不擔心你的安危。
”
“後來被打了一巴掌,我更怒了,但不想把事情鬧大,那樣隻會影響裡面做手術的醫生,影響你。
”
說着,林念初故作輕松的攤攤手:“所以就沒深究了。
”
“再說了,你當時那麼慘,我總不能讓你一醒來就處理自己女朋友和老媽那點事吧。
”
“說到底,我比她更心疼你。
”
“她不心疼便罷了,但我心疼你,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讓你連養個病都要提醒吊膽的。
”
分明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可是,她沒有如怨如訴的像他傾訴,也沒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她那麼平靜,隻是緩緩的訴說着。
可她越是這樣,霍司宴就越是心疼。
“對不……”他口中的話還沒說完,林念初就捂住了他的唇,輕輕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别說,我可不喜歡這幾個字。
”
霍司宴眸色幽深,内心的愧疚更是漫過一層。
“念念,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
他摸着她的發絲,萬般心疼。
林念初搖搖頭:“隻要能和你在一起,便不算太委屈。
”
兩人剛到病房,整個長廊都是人,一排人規規矩矩的站着。
看這架勢,不用想也知道,是霍清鸾來了。
霍司宴轉身看向林念初,尋求她的意見:“讓英卓帶你下去轉轉,喝杯咖啡?
”
“你确定要自己一個人面對她?
”
“嗯,你在我反而不好施展拳腳。
”
林念初點頭:“好。
”
她剛走,霍司宴就進了病房。
看見他,霍清鸾立馬緊張的小跑過來:“司宴,你怎麼樣?
傷口有沒有事?
”
“你說你,才剛剛醒,傷口還沒愈合,就又從醫院跑走了。
”
“你要是有個萬一,你讓我怎麼辦?
”
霍司宴兀自坐在床上,蓋好被子,微仰着頭,輕眯了會兒眼,才緩緩睜開。
隻是那雙眸子,瞬間變得犀利至極:“你真的在乎我嗎?
”
“兒子,你這說的什麼話?
我當然在乎你,哪有當媽的不關心兒子。
”
“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中途從醫院離開,又是為了林念初那個狐媚子,中槍也是為她,司宴,你聽媽一句勸,隻要她在你身邊就沒有一件好事,她就是一個狐狸精,存心是要你命的。
”
霍司宴的拳頭,捏得越來越緊,犀利的眉狠狠蹙在一起,猶如高峰。
突然,砰的一聲。
桌上的茶杯被他一拳打翻在地。
霍司宴犀利的目光,冰冷的射過去:“霍清鸾,你趁我昏迷,打了念念。
”
“不錯,你是我的母親,我無法親自動手打你,幫念念還回來。
”
“當今天我要告訴你,立馬收起你的如意算盤,我不會和慕容泫雅在一起,我喜歡的人是林念初,我馬上就會和她結婚,娶她為妻。
”
“你那些肮髒的念頭,不要在打在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身上,否則,我們不再是母子。
”
猶如晴天霹靂。
霍清鸾按着心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司宴,呵……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呀,你竟然為了一個狐狸精要和我脫離母子關系?
”
霍司宴掀起雙眸,冷冷的看向她。
薄唇冷削,隻吐出一個字:“是。
”
“所以霍女士,請你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和決心。
”
“我最後警告你一遍,不要張口閉口狐狸精,她是林念初,我的妻子,你侮辱她,就是在侮辱我。
”
霍清鸾氣的渾身發抖。
她養了幾十年的好兒子,她布籌策劃了這麼多年的一盤棋,全因為一個女人毀了。
不僅如此,還拐走了她的兒子。
她怎麼能平息。
強壓着心裡的怒火,霍清鸾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想要感化他的心。
“那你姐呢?
你連你姐也不要了。
”
冷勾着唇,霍司宴涼涼的看向她:“不要讓我看不起你,一次又一次的拿我姐做籌碼,不管我是不是霍家人,霍琳永遠是我姐,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
霍清鸾痛心疾首,眼眶紅的吓人。
一個踉跄,她差點跌倒,幸好眼疾手快的扶住東西。
“好啊,好,真是我的好兒子。
”
“司宴,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
“我會讓你回來求我的。
”
霍清鸾剛走,霍司宴就氣得胸口發疼。
身邊的人見情況不對,立馬喊來了醫生。
好一會兒,情況才穩定下來。
醫生剛走,林念初就匆匆忙忙的跑進來,整個人急得不行:“司宴,你怎麼樣?
”
“乖,我沒事,放心,我身體好着呢!
”
話剛落,擡頭時卻發現她雙眸泛紅,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又拼命地隐忍着。
“傻瓜,怎麼還哭了?
”
“别擔心,我真的沒事,你看……”
說着,他強忍着疼痛起身。
林念初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他。
因為不敢碰他的胸口,她就隻抱着他的手臂。
“霍司宴,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自我認知?
你受了槍傷,現在是病人,你就不能乖乖的躺在床上,好好的養傷嗎?
”
越說,她眼圈越紅:“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和她争論,氣疼了傷口的。
”
“可我說過,我現在最在意的是你的身體,你的安危,就算讨回了公道,你難道想讓我後半生守寡嗎?
”
霍司宴眸色暗沉:“念念,别瞎說。
”
“我沒瞎說,你要再這樣下去,不好好養傷,我就真的……”
不說還好,越說越覺得難受。
“反正我不管,從現在開始的一個星期,你什麼都不許再做,尤其是工作上的事,統統不許插手。
”
“你現在隻有一個任務,就是躺在病床上養傷,吃好、喝好。
”
霍司宴笑,故意傾身貼過去:“念念,你怎麼不說還有伺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