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宴渾身籠罩着一沉陰郁之氣。
那雙眸子,漆黑深沉,冷冷的望向霍清鸾:“這些和你無關,你現在隻需要照顧好姐就行了。
”
“怎麼和我無關?
”
霍清鸾當場就炸了,一把糾住霍司宴的衣領,氣直咬牙。
“霍司宴,如果你還是我的兒子,是霍琳的弟弟,我勸你清醒點,到底是誰把你姐害成那樣的你忘了嗎?
”
“是林念初,是她,都是她。
”
“是她這個狐狸精把你姐害的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
“你姐多驕傲,多高貴的一個人啊,現在成了一個神經病,而且連我這個媽都不認,你知道我每次看着自己的女兒有多難受嗎?
”
霍司宴倏然看向她,冷哼一聲,接着鄙夷的笑出聲。
“呵……你難受?
”
“姐為什麼隻要我一個,為什麼不讓你靠近,你心裡沒點數嗎?
”
“從小到大,你對我們姐弟盡到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嗎?
你一顆心撲在錢眼裡,隻有生意和金錢,從來都不管我們,我現在甚至慶幸我們姐弟倆能活到這麼大。
”
“姐的每一個重要日子,你全都爽約,她的升學,她的畢業典禮,她的生日,你統統缺席,我們姐弟長這麼大,哪一個生日不是望眼欲穿的等你回來,結果呢?
你的人從來沒有到場,回來的隻有蛋糕和冰冷的禮物。
”
“霍清鸾女士,扪心自問,這麼多年,你做過一天合格的媽媽嗎?
”
霍司宴的話,可謂字字尖銳。
霍清鸾流着淚,掩面痛哭。
“司宴,媽知道小時候虧欠你們太多,但我現在已經在盡力彌補了。
”
“當時你爸爸去世,爺爺也病了,霍家風雨飄搖,我如果不把霍家的生意扛起來,早就被有心之人吞并了。
”
霍司宴的目光依然冷寒:“這些統統都是你的借口。
”
“就算再忙,能忙到見自己兒女都沒有時間?
”
“那後來呢?
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還不是你為了一己私利逼她嫁給杜雲澤那個人渣。
”
當年,杜家如日中天。
霍家發展的也不錯,為了乘着杜家的東風讓霍家發展的更上一層樓。
霍清鸾硬是拆散霍琳和交往的男朋友,逼她嫁給杜雲澤。
婚後不久,杜雲澤醜陋的面目就暴露出來了。
酗酒、暴力、出軌,可謂是樣樣都沾了。
霍琳要離婚,可霍清鸾顧及着霍家的面子,死活不答應,硬生生把霍琳逼到了這副模樣。
“所以,我姐變成這樣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
“另外,我再說一遍,林念初和杜雲澤無關,她也不是什麼狐狸精,我不想再從你嘴裡聽到這三個字。
”
說完,霍司宴闊步離開。
他回去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客廳裡靜悄悄的。
去了卧室,裡面也很安靜。
最後是在陽台上找到她。
她一身緊身的映花長裙,漂亮的魚尾裙擺,襯的身材玲珑窈窕,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性感、惑人。
大波浪的卷發随意的飄散在身後,人就靠在欄杆上,細細地品着紅酒。
那姿勢,無一不透着妩媚。
霍司宴沒有做聲,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直到将她圈在了懷裡,才低聲開口:“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陽台喝悶酒?
是不是在等我?
”
“你回來了?
”林念初有些意外。
“不是說給我做了飯嗎?
那我當然要回來吃了。
”
“可我問了你沒有回答,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
“現在不是回來了?
餓了,給我做的飯呢?
我想吃。
”
林念初點頭:“你等等,我去給你熱一下。
”
“好。
”
廚房裡,林念初把晚上做的菜一盤盤的端出來。
有的放在微波爐裡加熱,有的在鍋裡加熱。
霍司宴修長的身影倚靠在門框上,雙眸溫柔的看着她。
廚房裡,一片煙火氣,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嘴角勾着絲絲縷縷的笑意,看向林念初的目光更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幾分鐘過後,林念初關掉火,同時看向倚靠在門框的男人:“好了,快來幫幫我。
”
“嗯!
”
兩人一起把盤子端到餐廳裡。
“熱過一遍了,可能口感沒有剛做出來的時候好。
”
霍司宴倒是不介意:“你做的我都喜歡。
”
“那你快吃吧。
”
這一晚,兩人格外和諧。
甚至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洗完澡,霍司宴緊緊的将林念初抱在懷裡,頭更是埋在她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纏綿的開口:“好香。
”
“真想每天都抱着你。
”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孩子。
完全不同于平日裡那種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雖然沒問,但林念初猜出他心情不太好,非常低沉。
而且他的黑眼圈很重,像是連續許久都沒休息好,臉上的疲倦更是明顯。
“我有幾天沒回來了?
”突然,霍司宴開口。
“一個星期吧。
”
“那你為什麼從來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久沒回來?
”
“你工作那麼忙,沒有回來,必然是有事,我不想打擾你的工作。
”
說這話時,林念初腦海裡不可阻止的又想起那聲輕柔的稱呼“阿宴。
”
霍司宴淡淡的笑笑:“我倒希望你能打擾一下。
”
不然好像,她對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
“睡吧!
”
這幾天,他實在是累極了,所以希望抱着她睡一個好覺。
林念初本來要開口問他“複出”一事,但見他那麼累,到底是不忍心。
這一晚,霍司宴将她抱的很緊。
哪怕是睡着了,也一直把她抱着。
所以最後他起身離開的時候,她才會馬上就發現了。
“你這麼早就要離開嗎?
”
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五點。
“有點事,你再睡會兒。
”
“可你起了,我也睡不着了。
”
林念初看着他,故意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語調嬌軟,有些微微撒嬌的意味。
“什麼事要去這麼早,不能再陪我睡一會兒嗎?
”
這是這麼久相見以來,他的念念第一次對他撒嬌。
也是她一次這麼溫柔可愛的時候。
霍司宴承認,他動心了。
差一點就要點頭答應了。
可最後理智還是拉回了他。
走上前,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乖,我真的有事,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每天陪着你睡覺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