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确定自己不認識。
她想開口,然而男人雙眸裡的冷漠讓她覺得心口一震。
這時,阮彤也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念念,楚堯怎麼樣?
”
“目前不知道,醫生還在急救。
”林念初的聲音全都是顫抖的。
接下來,整個走廊安靜極了,幾乎連一根針落到地上都可以聽見。
男人的氣場非常強大,雖然從進來開始就一言未發,但身上散發的氣息卻讓人不容忽視。
整個急救室外都是一片壓抑的氣氛。
林念初全身冰涼,雙眸更是死死地盯着手術室,不斷地祈禱着。
這一刻,她是真的很怕,很怕。
怕商楚堯有個什麼萬一。
偏偏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時間越久,她就越擔心。
“彤姐,怎麼辦?
都這麼久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
“都怪我,楚堯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不會這樣,是我害了他,如果真的注定要有一個人出事,我甯願這個人是我。
”
“哪怕我自己死在台上,我也不想連累他!
”
林念初整個人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淚水更是瘋狂地往下流。
阮彤隻能用力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慰:“念念,這個時候我們不能自己吓自己,更不能自亂了陣腳,醫生還沒有出來,結果或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
”
“先别亂想。
”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阮彤自己心裡都沒譜,也擔心極了。
而且眼前的男人,雖然進來還沒有說話,但她總感覺不簡單。
應該是商楚堯的什麼人。
看穿着和身上的打扮都知道身份和地位一定不簡單。
如果商楚堯真的有了什麼事,那後果……?
阮彤簡直不敢想。
……
英卓幫霍司宴收好了東西,兩人已經出發坐上飛機了。
眼看着馬上就要起飛,突然英卓匆匆忙忙地跑過去:“霍總,林小姐那裡出了點事,聽說是拍戲現場的道具出了故障,秋千從半空砸下來了。
”
霍司宴一聽,立馬起身:“人呢?
送去醫院沒有,現在在哪裡?
”
“霍總,您先别急,我還沒有說完,林小姐掉下來的時候,商少撲上去了,所以林小姐砸在了他身上,隻受了點皮外傷,但商少的情況很嚴重,現在正在急救。
”
“而且,溫總接到消息已經來了。
”
霍司宴的神情立馬變得緊張起來:“馬上去,最快的時間。
”
英卓知道霍總是擔心溫總因為商少的事情牽連到林小姐身上,所以才非常緊張。
因此,他的車開得飛快。
但是,到醫院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走廊裡很空,阮彤和小桃被兩個保镖守着,不準她們離開一步。
霍司宴滿身戾氣地走向保镖,出口的聲簡直冰如寒鐵:“滾!
”
見兩人沒有讓開,他已經沒了耐心,直接兩拳揮過去。
然後徑直沖到阮彤身邊:“她人呢?
現在在哪裡?
”
阮彤看到霍司宴有些吃驚,她還以為他們早就已經回去了。
“念念被剛剛那個男人帶走了。
”
“多久了?
帶去哪兒了?
”霍司宴冷厲的聲音問。
“有十分鐘了,不知道去哪裡了,他們不準我和小桃離開,霍總,如果你對念念還有一點愧疚的話,請你出手……”
阮彤口中的話還沒說完,霍司宴已經直接拎起其中一個人的衣服:“說,溫少卿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
“應……應該在溫總的車裡,停在地下停車場了。
”
手一松,霍司宴已經大踏步地跑了出去。
“彤姐,小桃,你們哪兒也不要去,就在這裡等着,林小姐出來了我會聯系你們的。
”
說完,英卓迅速地去追霍司宴了。
阮彤卻狠狠地一個踉跄,差點摔下去。
小桃立馬伸手去扶她:“彤姐,你怎麼樣,我扶你休息一下。
”
阮彤臉色慘白,擔憂的自言自語道:“帶走念念的人竟然是溫少卿,楚堯和溫少卿竟然有聯系?
”
“溫少卿?
”小桃一臉疑惑:“彤姐,我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了?
”
阮彤無力的點了點頭:“溫少卿是溫家的掌權人,溫家雖然比不上霍家,但也是鼎鼎有名的家族,隻不過一向低調,但其實實力非常雄厚。
”
“溫少卿更是異常低調,很多人都隻聽說他的名字,甚至網絡上到現在都沒有他的一張照片。
”
“我是真的很害怕他會把楚堯的事牽連到念念身上。
”
如果真是那樣,念念一定會是劫難逃。
小桃這時候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她隻能安慰:“彤姐,你别太擔心,霍總不是已經去了嗎?
”
“看得出來霍總還是很擔心念念姐的,他一定會救下念念姐的。
”
阮彤點點頭:“但願如此!
”
溫少卿的車裡。
一時靜悄悄的。
林念初坐在後排的左邊,溫少卿則坐在最右邊,兩人隔得很遠。
“你是楚堯的親人,對嗎?
”
鼓起勇氣,她看向溫少卿開了口。
能在楚堯一受傷就第一時間趕來的人,要麼是關系很好的朋友,要麼是家人。
她猜測家人的可能性更大。
“我叫溫少卿。
”他緩緩開口,然後停頓一下看向了林念初:“是楚堯的哥哥?
”
“什麼?
你再說一遍?
”
這一刻,林念初嚴重懷疑她聽錯了。
她如果記得不錯的話,楚堯以前告訴過她,說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苦笑了一下,溫長卿開口:“我如果猜得不錯,他肯定從來沒說自己有個哥哥。
”
“那您和他是……?
”
知道她要問什麼,溫長卿主動開了口:“不是什麼表兄弟,也不是什麼同母異父,我們是親兄弟,同父同母。
”
“隻不過,他從小随我媽媽姓,我随爸爸姓。
”
林念初這才了然。
她并不認為眼前的男人會心平氣和地和她聊天。
想到醫生剛剛的話,她心如刀絞。
“病人暫時可能醒不來,就算醒來,雙腿也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站起來了,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
這話,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地插在她的心窩。
一直到現在,她都接受不了。
所以,溫少卿這時能這個平靜地和自己聊天,不是因為他不生氣,反而相反,暴風雨前的甯靜罷了。
或許,他心裡已經想好了成千上萬種懲罰她的方法
而她能平靜,是知道自己罪不可恕。
所以不管溫少卿要怎麼懲罰她,如何對她,她統統接受,毫無怨言。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也做好了随時償還一切的打算。
如果真要用她的這雙腿作為賠償,她一定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林念初,我隻有這一個弟弟,在我心裡,他的命比我自己的命更重要,所以你知道我聽見醫生的話時是什麼心情嗎?
”
溫少卿的目光陡然變得寒涼。
那雙手更是一把扼住林念初的喉嚨:“我當時隻要一個沖動,掐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