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事?
”
“就是有點疼。
”佟婳輕聲道。
想到什麼,她立刻轉移話題:“我出去了,那個……你先洗澡。
”
到了外面,佟婳終于深吸一口氣。
她找了面鏡子,仔細一看,額頭上的确腫了一個大包。
現在已經比較明顯了,凸起了一大塊,紅腫的厲害。
本來想拿個冰塊冷敷一下的,結果發現房間裡根本就沒有。
頭愈發暈了,雞尾酒的酒勁更大了。
佟婳扶着沙發,虛軟的坐上去。
聽着浴室裡傳來的嘩嘩聲,她突然覺得很安心,眼睛一閉,整個人就直接睡着了。
周羨南從浴室出來時,酒已經清醒了一大半。
“佟醫生!
”
輕聲喊了喊,佟婳沒醒。
見她頭上的包鼓的越來越大,周羨南打電話讓下面的人送來了冰塊和藥。
給她塗抹好後,周羨南将她抱到床上,蓋上被子。
至于他,在隔壁開了一個房間。
佟婳醒來時,頭痛欲裂。
伸手,她用力的揉了揉,還是感覺頭疼的厲害。
雞尾酒的後勁真的太大了,以後不能随便喝了。
這時,門鈴響了。
她也沒有多想,就直接打開了。
當看見周羨南已經換好衣服,神清氣爽的站在門外時,佟婳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短路。
然後很快,她就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周大哥,你醒了啊!
”佟婳理了理頭發,覺得自己現在實在是糟糕到了極緻。
“感覺怎麼樣?
頭好點沒?
”
佟婳這才想起頭上的傷疤,伸手按了按,還是有點疼。
“過兩天應該就好了。
”她說。
“你是醫生,到了醫院最好還是找人處理一下。
”周羨南說。
“好,我知道,對了,昨天我記得……”佟婳指了指沙發:“我好像是在沙發上睡着的,但早上醒來好像在床上。
”
“我抱你過去的。
”
周羨南的回答很坦然。
“哦,那謝謝你了,周大哥。
”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謝謝你昨天陪我喝酒,隊裡有點事,我就先不陪你了,房費我已經交了,我先走了。
”
“好。
”
……
南溪婚禮最大的遺憾就是林念初的缺席。
兩人從小就是最好的朋友,也約定了以後一定要當對方的伴娘。
可最後,諾言卻成了空言。
陸見深後來解釋過,因為婚禮是給南溪的一個驚喜,他沒有林念初的聯系方式,通過各種渠道也沒有聯系到她,所以林念初才沒能出席。
所以婚後,南溪挑選了一些婚禮上的照片寄給林念初。
可卻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複。
一周後,南溪正在家午休。
剛剛醒來,就有傭人上來通報:“少夫人,有位叫林念初的小姐找你。
”
“什麼?
”
南溪簡直不敢置信:“你再說一遍?
她真的說自己叫林念初?
”
“千真萬确,還說隻能告訴少夫人一個人,不能告訴少爺。
”
南溪一瞬間什麼都顧不上,套上羽絨服就匆匆的下了樓。
大廳裡,林念初正坐在沙發上。
幾年不見,她越發清瘦了,但那張面容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美。
記憶裡,無論何時,她都是美的,像高貴的孔雀。
可如今,她一身傲骨早就蕩然無存,全身上下都是柔和的氣質,一點兒也不像曾經那個自信的,燦爛張揚的林念初。
她的念念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呀?
“念念……”
喊着聲音,南溪瘋狂的跑過去。
她一把抱住林念初,将她抱得很緊很緊。
林念初沒說話,同樣抱住南溪。
這一場暌别幾年的擁抱,格外溫情。
南溪摸着她纖細的手腕,再看着她小的隻有巴掌大的臉龐,淚水瞬間就都流了下來。
“念念,你終于回來了!
”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
南溪激動的聲音直哽咽,眼淚更是猶如泛濫的河。
林念初也是激動的,但比起南溪情感的宣洩,她顯得克制了很多。
“溪溪,是,我回來了。
”
“我收到你寄給我的圖片了,婚紗很美,婚禮也很盛大,真好,能看着我的溪溪嫁給喜歡的人,我特别開心。
唯一的遺憾就是隻有圖片,沒能親眼看見。
”
“對不起念念,婚禮是見深自己策劃的,他不知道你的聯系方式,否則我的婚禮怎麼能少了你?
你還記得嗎?
我們說好誰先結婚就給對方做伴娘的。
”
林念初伸手輕輕擦着南溪臉上的淚水,溫柔的笑着。
“記得啊,怎麼不記得。
”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南溪頗為遺憾。
林念初笑着寬慰她道:“沒關系,這些其實都是形式,重要的是你能嫁給想嫁的人,可以幸福,快樂。
”
情緒都穩定一些後,南溪牽着林念初的手往樓上走。
結果她的手剛摸到念初的手,就皺起了眉:“念念,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
“衣服也穿的有些少,這麼冷,還是穿羽絨服保暖點。
”
林念初淡淡的笑道:“可能是以前經常為了保持美麗,抗寒抗習慣了吧!
”
她的話說到一半,南溪已經把羽絨服脫下給她披上了。
“謝謝你,溪溪!
”
“跟我還說什麼謝謝。
”
兩人又聊了很多,最後,南溪終于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念念,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
林念初搖晃着高腳杯裡的紅酒,輕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不走了。
”
“決定了嗎?
”
“嗯,決定了,有些事,始終是要面對的,隻是早晚的問題。
”
南溪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索性也不再隐瞞:“這些年,霍司宴一直在找你,從來沒有停止過。
”
林念初淡淡的笑笑:“我知道啊,好幾次差點被他找到了,幸好及時換了地方。
”
“可是溪溪,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不想再躲下去了,所以決定回來了。
”
南溪心口怅然。
念念和霍司宴糾纏了這麼多年,可結果不是像童話裡的王子和公主一樣過上幸福的生活。
反而,她的念念被傷得遍體鱗傷。
整個人,千瘡百孔,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念念……”南溪心疼的抱着她:“如果你不想說他,那我們就不說了,你不是喜歡花店嗎,我們一起開個花店,我投資,你做老闆娘,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