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貸款的問題,這個中秋節日,童興總算是安心了。
往年,身在異國他鄉,年年月圓人不全。
今年,哥哥童榮雖然放棄了他,可是鄧毓華已經把中秋節安排的妥妥噹噹的。
中秋節這天晚上,鄧毓把閆小蝶也請到家中,雖然對她有防備,這面子上的事情總是要給她的。
今晚月亮又大又圓,如玉盤皎潔,似銀盤閃光。
鄧毓華家裡的飯桌上擺滿了水果,葡萄,蘋果,柿子,一盒月餅放在了正中間。
美味的佳肴也是七個盤子八個碗的往上端。
鄧奶奶像個孩子一樣好奇的看著一桌子好吃的,問道:「毓華,你今天結婚嗎?」
鄧毓華哭笑不得:「奶奶,今天過節,不是結婚。」
「毓華,你可抓緊了。」鄧奶奶又看看童興,「小興,你也抓緊了。」
童興點點頭安撫鄧奶奶,「奶奶,我聽你的。」
鄧奶奶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說:「你要是聽我的,這日不如撞日,那今天就結婚吧。」
鄧毓華和童興頓時不知如何應付奶奶了,閆小蝶捂著嘴巴笑了一陣,對鄧奶奶說:「奶奶,我聽你說過,他們春節前結婚的,你日子都定好了,怎麼能今天結婚,你是不是忘記了。」
鄧奶奶想了想,自言自語的說:「對哦,對哦,是春節前結婚。」
好在鄧奶奶沒有多說什麼,三個人哄著鄧奶奶吃喝,倒也氣氛非常的融洽。
誰知道吃到一半時候,鄧奶奶突然又說:「今天是過春節嗎?」
鄧毓華想著她又要提婚事,就說道:「奶奶,今天是中秋節,團員的日子。」
鄧奶奶眼淚刷刷的掉下來了,「團員的日子怎麼沒有看到你爺爺?你爺爺去哪裡了?是不是被日本鬼子給打死了?」
鄧毓華又要解釋,鄧奶奶卻是瞪著眼睛問童興,「小興啊,是不是來拿情報的人耽誤事情了?敵人的情報都拿走了了,你爺爺為什麼還會犧牲?」
童興聽到「情報」這個詞語,頓時緊張了起來。
鄧毓華卻沒有領會到其中的意思,一直耐心的勸說哄騙奶奶。
閆小蝶的眼睛中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她昨天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鄧奶奶跟童興說「情報」交給的人保險不保險,然後她就從江澄手中看到了鄧毓華的房產證。
這更證實了她那天晚上的想法。
童興這下心中開始不安起來,飯菜也吃不進去,看著不明內情的鄧毓華照顧著奶奶,心中越發的愧疚,一勁兒的喝酒。
散場以後,童興有些微熏,和閆小蝶離開鄧毓華的家以後,閆小蝶就說道:「老闆,你沒喝多吧?」
童興心裡煩,不想說話沒有理她。
「老闆,你還能開車嗎?」
童興被問的煩了,「我沒事兒,怎麼不能開車?」
閆小蝶說:「老闆,你要是能開車,可以送我回家嗎?」
「店裡距離這裡不遠,天色也不是太晚。」
童興心裡煩惱,丟棄了自己培養多年的紳士風度。
「老闆,你忘了,你給我的租的房子,我現在搬過去住了,距離有點遠。」
童興這才想起來,房租還沒有給繳納,「毓華給你交了房租?」
「是啊,昨天剛交的。」
租房的事情是他委託江澄做的,為了忙自己的貸款,忘了這件事,鄧毓華卻是默默的給他擦屁股,他卻是偷走了她的房產證抵押貸款,心裡越發的覺得對不起鄧毓華。
「老闆,你送送我吧。」閆小蝶嬌嗔的說了一句。
撒嬌的女人那個男人能扛得住,童興心中也覺得閆小蝶住的距離挺遠,就讓她上了車。
快到地點的時候,閆小蝶又撒嬌說:「老闆,我家裡有個電燈泡壞了,我買了新的燈泡,可是不會安裝,你能上去幫我一下嘛。」
「晚上去你的住處不太好。」
心中懷中對鄧毓華的愧疚,他也知道閆小蝶是什麼樣的女人,就委婉的拒絕了。
閆小蝶突然哭了起來,「我一直把你和鄧老闆當我的親哥哥親姐姐,你卻處處把我當外人防著一般。」
撒嬌加眼淚,女人的武器閆小蝶運用自如。
童興有點傻眼,這個女人到底是在廣東混過的,真難纏啊,以後服裝店賣高檔進口的衣服,還想著指望她呢,想想以後的日子,自己的貸款要靠服裝店利潤呢,就答應了閆小蝶。
童興喝酒,屬於那種後起勁兒,前期怎麼喝都沒事兒,隔一段時間酒勁才上來。
到了閆小蝶家裡的時候,他開始覺得腿軟了。
上到凳子上面按燈泡的時候,腿就亂晃,閆小蝶趁機抱住了他的腿,胸膛緊緊的擠壓在童興的腿上。
童興隻覺得一陣燥熱湧上心頭,捏著燈泡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好不容易安裝好燈泡,童興的頭上冒出了汗。
閆小蝶笑著說:「看你出汗了,休息一下再走,我給你倒杯水。」
喝完酒以後,人都就覺得口乾舌燥的,童興也沒有拒絕,坐在了閆小蝶的床上。
租的房子就一間,屋裡也沒有什麼新添置的傢具,唯一可以坐人的就一張床。
閆小蝶倒好了開水,放在窗前的小桌子上面,順勢坐在了童興的身邊,她心裡想著,又是到了自己表演的時候了,她突然輕輕的叫喚了一聲。
「好痛啊,我的指頭剛剛被燙到了。」
人家好心給你倒水,手被燙到了,怎麼樣也得有個回應吧。
童興問:「燙的嚴重嗎?去用涼水沖一下。」
閆小蝶輕輕蹙眉,摩挲著指頭,「還好了,我吹吹就好。」
閆小蝶舉著指頭,故意對準了童興的臉龐,輕輕的吹氣。
童興身上的燥熱還沒有消失,被閆小蝶口中撲面而來的熱氣挑撥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閆小蝶吹完指頭,把手遞到童興面前,嬌嗔道:「我以為吹一下就好了,沒想到還這麼紅。」
酒後的迷亂加上本能的驅使,童興的手不由自主的輕輕撫上了閆小蝶的指頭。
閆小蝶猛然把手指頭縮了回來,她心裡明白,男人需要欲迎先抑。
童興瞬間紅了臉,方才還說大晚上的去閆小蝶的家裡不合適,不知不覺自己都想動手動腳了。
閆小蝶粉面含春,眉眼盈盈間蘊含著火辣辣的東西。
拿走鄧毓華房產證抵押了自己的貸款以後,童興一直在內疚中,眼下情況他不能對不起鄧毓華。
童興為了打破尷尬,端起水杯就輕輕喝了一口,暫時壓抑住內心的火熱,準備起身離開。
閆小蝶沒有勾/搭上江澄,怎麼會放過童興,而且她覺得勾/搭童興比江澄更好。
起碼,童興未婚,而且是海歸,那輛車就值不少錢。
眼看就要到手了,閆小蝶怎麼肯放過機會,她身子一歪,撲向童興懷裡。
童興酒後腿軟,力氣全無,被閆小蝶這一撲,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閆小蝶柔軟的身軀像蛇一樣的纏繞上去。
童興不覺脫口而出,「我不能對不起毓華。」
閆小蝶說:「你已經給對不起她了,我可是親眼看到鄧毓華的房產證被江澄帶走了。」
一句話如同驚雷擊入童興的心中,身子頓時癱瘓的如同一堆爛泥。
生活的磨難,家庭的拋棄,對愛人的背叛,這一刻,他全都放下了。
閆小蝶在他耳邊輕輕的說:「童興哥,我想你很久了,很久很久很久了……」
慢慢的,爛泥被女人的萬般柔情激發出來了無與倫比的力量。
窗外明月千裡,縱然是中秋時節,月光卻偷窺到了屋裡的無限春光。
第二天一醒來,童興急匆匆穿好衣服,逃一樣的離開了閆小蝶的家。
江澄的老婆起得早,去買菜的時候,剛好看到了童興開著車從閆小蝶住的院子裡面離去。
她回到家裡,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江澄,江澄何嘗不知道閆小蝶的為人,昨天還在勾/引自己,童興一大早的怎麼就從她的住處出來。
為了證實心中的想法,他去找了租給閆小蝶房子的老鄰居。
老鄰居不高興的說:「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大半夜的鬧得我都沒睡好。」
這個童興,就是個畜生,怎麼對得起他的未婚妻!
閆小蝶也不是個好東西,倆人真是天生一對。
江澄為鄧毓華鳴不平,心裡暗暗罵個不停。
鄧毓華那知道這些事,依舊每天忙碌的擺攤賣衣服,發現閆小蝶比以前更賣力的賣衣服了,心中還覺得這個女人有長進了。
童興也正打算賣掉自己的汽車,一部分錢準備二人以後結婚用,一部分準備進高檔進口的衣服。
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
今年的中秋節註定是個不愉快的日子。
中秋節這天,秦小飛從山西回來了,弄的蓬頭垢面。
他帶回來的消息是,在山西的煤窯上面並沒有找到父親秦天柱。
沒有找到秦天柱,連趙三猛都沒有找到。
根據宋春生挖煤的地址,他找到了那個煤礦,挖煤的工人說,這裡的煤礦快挖完了,不需要太多的工人,趙三猛跟著一個煤老闆,帶著一隊人去了深山挖煤去了。
秦小飛在深山老林中找到好幾個煤礦,都沒有趙三猛和父親秦天柱的下落。
一種極度的不安在他的心裡蔓延。
帶去的錢也花完了,他隻好無奈回到了了三川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