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天接道:「童興的對象叫鄧毓華,陸哥還去過鄧毓華家裡,我和鄧毓華是好朋友,鄧毓華還在三川鎮賣過衣服。」
於清波指頭輪流隻向宋晴天和陸信,不高興的說:「你們居然都知道?還讓我講那麼多。」
宋晴天說:「我們都知道童興這個人,我見過,陸哥在你們撞車之前也沒有見過,但是陸哥去過鄧毓華家裡,還被生病的鄧奶奶認成童興。」
陸信說:「晴天說的沒錯,我一直不知道童榮有這麼一個弟弟,而且兄弟倆還有這樣的故事。」
宋晴天對於清波說:「沒錯,我和童興見過幾次面,但是都不怎麼了解他,不是聽你今天這麼一段的講述,我根本不了解這個童興。」
於清波這才笑道:「那我是沒有白講給你們聽了,但是童區長告訴我,不能對外人講,我沒有把你們當外人才講出來,你們可千萬不能傳出去。」
宋晴天和陸信同時說道:「一定一定不會傳出去的。」
於清波這次安了心。
宋晴天的心裡就沒法安心了。
她聽鄧毓華說過,童興之前在英國有個英國女朋友,兩人不和分手了,但是從來不知道他還搞大了女同學的肚子,既然肚子大了,那麼很有可能有小孩。
這些,童興統統沒有告訴鄧毓華,他隱瞞的東西太多了。
鄧毓華一直認為童興算是個有知識的海歸,將來前程無限,為了以後,就是童興的性格自大也忍受著。
上一次,宋晴天去銀行存放鳳凰石,是童興找的他朋友江澄幫忙,江澄突然聽到鄧毓華的名字有一些生疏感,就讓宋晴天有些疑心。
再後來,宋晴天從江澄和童興的對話中隱隱覺得,童興和江澄之間似乎有貸款關係。
童興開的是英國進口的轎車,又有股票,怎麼還會貸款?這都是宋晴天當時心頭的疑惑。
鄧毓華上次來三川鎮,從李翠芳手中拿走了服裝店的轉讓費,開走了她的拉貨的汽車,並告訴宋晴天,在鄭州的服裝店生意不好,其中的意思流露出童興似乎過日子都指望鄧毓華。
宋晴天想不明白,童興開著進口的賓利,還是一名律師,卻是事事指望鄧毓華,還向江澄貸款,宋晴天還記得鄧毓華的前對象穆景陽和尹小閣吵架時候,尹小閣說起來童興是個花花公子的話。
這童興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未知的秘密。
鄧毓華的店裡還有一個讓人不安心的女人閆小蝶。
宋晴天越發的為鄧毓華擔心起來。
陸信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問道:「晴天,你是不是為鄧毓華擔心?」
宋晴天說:「陸哥,你說的沒錯,那個童興我感覺他有問題。」
於清波說:「沒有問題才怪呢,他親哥哥都討厭他。」
宋晴天知道於清波和自己說的不是一回事,還是笑著附和說對,不然這個傢夥又要對她撒潑耍賴鬧性子,打破砂鍋問到底。
三人說說笑笑的聊了半天,吃完飯以後,宋晴天說:「等一會兒你們走了,我和你們一起去鄭州,我想和葛大爺見見面,繼續聊聊開發區的事情,還有速食麵生產流水線的事情,徐庶大哥幫忙給我租了房子,我總歸也得去看看。」
陸信很贊成的說:「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要親自去一趟。」
於清波也很高興,「這下我坐車上也可以有人說話了,陸哥開車,大部分時間是不理人的。」
走之前,宋晴天沒有忘記給於清波帶上兩箱速食麵。
速食麵是秦小飛送來的,於清波看到秦小飛就說:「我記得你,你和你妹妹向我們賣過泥鰍。」
秦小飛說:「哥,你記性真好,怪不得能做大生意。」
於清波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可聽晴天說過,你現在也很厲害的,以後要管理新廠的,據說還是廠長,比我厲害多了。」
於清波的這句話提醒了宋晴天,既然有心栽培秦小飛,何不多給他一些見世面的機會,這次去鄭州帶他也去看看,他還沒有去過省城呢。
但是宋晴天又想起來秦天柱的事情。
「小飛,你爹的事情又消息沒有?」
秦小飛搖搖頭,「聽說趙三猛的老婆他們都要回來了,那麼深的地方,不是正規的礦井,施工地圖啥也沒有,埋進去什麼都根本挖不出來。」
「不如這樣吧,小飛,你和去一起去鄭州,我辦點事情你也跟著,順便帶你見見葛大爺,要是有你爹的消息,你從鄭州去山西,也方便些。」
秦小飛點點頭,「那好。」
於清波看出來二人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就幾次想打聽,被宋晴天使了眼色讓他不要問。
陸信說:「晴天,你早該這樣帶著小飛,一是可以有人替你分擔點什麼,二是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有個人在一起也安全些。」
以前時候,三叔宋西風什麼時候都跟著宋晴天,現在三叔賣白酒和陶金山混的多,她做什麼都是獨行獨往,確實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方便,如今有了秦小飛跟著,自己至少有什麼想法可以有個人討論下。
於是,宋晴天說:「陸哥說的沒錯,以後我去哪裡就讓小飛跟著,反正小飛以後要管很多事情,該帶著學點東西。鎮上的速食麵廠有石磊,我也是放心的。」
去鄭州的路上,途徑南陽市的時候,陸信還專門去看了宋西風。
宋西風看到宋晴天帶著秦小飛,心中有些嫉妒,這小子如今把我的位置給佔了,處處跟著晴天。但是他更多的是安心,小飛這個人靠譜,跟著晴天一起能保護晴天的安全,自己少擔心。
去鄭州的路上,陸信專心開車幾乎不說話,秦小飛因為秦天柱的事情,沒有心思說話,這下了苦了宋晴天,愛說話的於清波纏著他幾乎喋喋不休的說了一路。
宋晴天困的不行,都沒法睡覺。
突然,宋晴天想到一件事。
以前的時候,陸信帶著於清波在三川鎮收泥鰍,後來因為宋晴天替代他們收泥鰍,陸信就不讓於清波再來三川鎮,於清波對宋晴天可是恨得不行。
於是,於清波讓陸信帶了宋晴天一些照片去給他練飛鏢。
剛開始的時候,於清波每次都讓陸信帶照片,後來慢慢的陸信來的少了,於清波也再沒有讓陸信給自己帶照片了。
想到此事,宋晴天問:「清波哥,你現在還恨我嗎?」
於清波被宋晴天突如其來的問話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晴天,你說的什麼話?我啥時候恨過你了?」
「真沒有?」
於清波信誓旦旦的說:「我對天發誓,我於清波正人君子一個,從來沒有恨過宋晴天,如果我說了假話,以後就懲罰我變成個啞巴。」
宋晴天不由得哈哈大笑,秦小飛也露出一抹笑容。
宋晴天問:「清波哥,那你現在還練習飛鏢嗎?」
「沒有練習了,以前喜歡玩,後來工作了,我怎麼還玩那些小孩子的遊戲?」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果恨一個人,用飛鏢紮她的照片是不是能解恨?」
於清波驚疑的看著宋晴天,「晴天,你不是發燒說糊塗話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是喜歡玩飛鏢,可是我從來不會拿著人家的照片練飛鏢的,我還是很有原則的一個人的。」
宋晴天頓時不語了。
陸信說的明明白白的,是於清波恨自己,才要了自己的照片,拿去練習飛鏢。
可是於清波並沒有承認,他說話的樣子一點不像是撒謊。
難道,是陸信欺騙自己?
要自己照片的人是陸信不成?
宋晴天坐在陸信背後,盯著他的背影,陸信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話一樣,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專心的開著車。
於清波用手在宋晴天的眼前晃了幾下,「晴天,你發什麼呆呢?前面有啥好看的?」
「沒有什麼,我隻是在想事情。」
「想什麼事情?」
「瞎想的,就走神了。」
「哦哦哦,晴天,那你繼續說飛鏢和照片的事情,你從哪裡聽的?」
這時候,汽車緩緩的剎車,陸信說:「前面路況不好,大家要坐好,注意安全,不要多說話。」
於清波反駁道:「路況不好,我們坐好就是,和說話沒關係。陸哥,你開車技術我是相信的。」
話雖這樣說,於清波似乎說話也說累了,聽了陸信的話,終於安生的坐好,開始安靜的看外面的風景。
宋晴天心中波瀾起伏不定。
按照於清波的說法,自己的照片是陸信帶走的,陸信告訴自己是於清波想要自己的照片,那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陸信要自己的照片,是什麼原因呢?
再想想剛才陸信打斷於清波的話,故意讓大家安靜不要說話。
不用腦子,用腳趾頭想想都能想明白,一個男人要一個小女孩的照片,還找人當擋箭牌,除了感情,還能有什麼意圖?
陸信對自己有感情?宋晴天想都沒有想過。
她一直認為,陸信像大哥哥,甚至像長輩一樣的對自己好,關心自己。
她心中也是認為陸信把自己當朋友,知己一樣的,從來不摻和任何的情感。
有些事情埋在心裡不知道,似乎一切都很美好,一旦有了覺察,心還能和以前一樣的安定嗎?
宋晴天祈禱,但願是自己想多了,也許陸信要照片是有其他的用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