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晴天乾脆面正式開賣。
乾脆面的攤位就擺在涼粉攤位旁邊,來吃涼粉的人宋晴天都會介紹一下。
面對新奇的食物,人們更多的是好奇,很少人嘗試,特別是大人們,很少有人對乾脆面感興趣,隻有一些孩子看到沒見過的零食眼巴巴的在攤位旁邊看著。
這種情況是宋晴天提前就想到的,於是她開始下一步的行動。
昨天晚上宋西風糊的袋子就派上用場了,宋晴天把每個袋子裝入少量的乾脆面,加入調料,開始主動出擊,有5歲到12歲的孩子,她就免費主動送人品嘗。
這是第一波宣傳,免費品嘗做宣傳。
很快,乾脆面的攤位面前擠滿了孩子,爭先恐後的爭搶免費的美味。
很多小朋友吃了一次,覺得不過癮,又來領第二次的時候,宋晴天笑著說:「小朋友們,姐姐沒有那麼多的乾脆面免費給你們吃,大家吃過一次的就不要領了,要想再領一袋,就帶上你們的小夥伴再來。」
於是,一波又一波的孩子前赴後繼的出現在乾脆面的攤位前面。
第二波來免費領取完美味乾脆面的小朋友,仍舊被美味吸引,又想來領取第三次。
於是,第二波的宣傳就開始來,這次是廣告詞,宋晴天把廣告詞變成朗朗上口的兒歌。
「晴天乾脆面,好吃看的見,晴天乾脆面,面好味更鮮。
晴天乾脆面,好吃沒得選,晴天乾脆面,不脆不要錢。」
想領取第三次美味的孩子,必須學會唱這首兒歌。
既能學兒歌,又能品嘗美味,孩子們的興趣一次比一次高。
很快,這天在會場的孩子們多差不多學會了這首兒歌,還比著誰唱的好。
孩子們的宣傳效果非常好,導緻很多大人聽到乾脆面這個新奇的詞語,都會下意識的問下是什麼東西。
宣傳到位,東西美味,很快就來了生意。
到了晚上回家一算賬,免費送出去了一半的乾脆面,才賣出去2斤。
這也是宋晴天預想到了,畢竟新事物,剛剛開始有這樣的效果已經不錯了。
連續經過兩天的宣傳,乾脆面這種在農村新興的食品在整個會場已經小有名氣,銷售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宋晴天這兩天搗騰乾脆面,心裡還一直想著韓正的事情怎麼樣了。
中午沒啥人,她抽空去了趟鎮上,直接找到了朱明問韓正的事情。
朱明說:「韓正被縣裡來的人問完話,就帶到縣裡去了,還沒有回來,縣裡的人還在調查。」
「那韓老師承認他打了周文濤沒有?周文濤有沒有供出是韓老師打了他?」
朱明說:「我感覺應該都沒有,可是正哥那邊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反正周文濤一口否定沒看清誰打了他。」
宋晴天心想,這個周文濤到底是怎麼被韓正制服的,斷了一條腿還不肯供出韓正,隻要韓正不承認,就不會有事兒。
下午,宋晴天一邊擺攤,一般心事重重的,韓正雖然打了人,可是畢竟是為了自己,希望他可以平安無事。
半響的時候,朱明來會場找她了,並帶了一個陌生人站到她的攤位前。
這個人看上去有三十四歲,面色冷峻,身材高挑,穿著合身的警服,看上去精明幹練。
朱明介紹說:「這是縣城來的廖警官,他有一些話想問你。」
廖警官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晴天,「你就是被周文濤開除的那個女學生?」
宋晴天心想,這個廖警官肯定是調查韓正打人的事情,頓時心裡有了準備,點了點頭。
「我想了解一下你和韓正之間的關係,我希望你能配合。」
攤位上面一下子來了倆警察,頓時就有看熱鬧的人開始圍觀。
宋晴天心想這樣會影響生意不說,或者人們會覺得自己人品有問題,最自己的名譽造成影響,說:「廖警官,我能不能提出一個請求。」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嗎?」
「那當然可以。」
朱明帶路,直接去了這個會場所在地的村委會。
沒有了看熱鬧的人,宋晴天路上也想明白了,這個廖警官來調查,那肯定是韓正沒有承認打了周文濤,自己一力否認就行,於是也就無所顧忌,反先開了口:「廖警官你有什麼要問的,我全力配合。」
廖警官看了宋晴天一眼,落落大方,看到警察沒有絲毫的恐懼害怕,心裡暗想,這個女學生坦坦蕩蕩,和普通的女生不一樣,有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
「你叫宋晴天,三川鎮初中三三班的學生?」
「是的。」
「韓正當過你們班裡的體育老師?第一堂課就是給你們班上的課,並且和你們的班主任張玉堂產生過糾紛,後來隻有你一個人去上了他的課?」
「一點沒錯。」
「你在飯堂被燙傷,韓正曾經背你去衛生院治療?」
宋晴天知道廖警官問的意思了,他這樣問就是開始審訊她和韓正的關係,這次她不能隻回答是與對了,她需要為自己和韓正辯解。
「一個老師背一個受傷的女同學去衛生院,這是韓老師的人品好,我相信其他人受了傷,他也會這麼做。」
「是這麼回事,當場的同學,衛生院的護士都看到了,他們也證明了韓正對你隻是老師和同學之間的關係。」
廖警官這話說的妙,宋晴天剛剛的話就是撇清他和韓正有其他關係,廖警官乾脆告直接說出來,表示自己相信。
宋晴天覺得這個廖警官實在太聰明。
廖警官又問:「那天,韓正打了盧小軍和盧大鎚,是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宋晴天仔細斟酌了詞語說:「那次韓老師確實是因為幫我的原因,才打了盧小軍和盧大鎚,韓老師作為一個退伍的軍人,伸張正義應該沒有錯吧。」
「你說的很對,我們也調查了這件事,確實是盧家叔侄故意搗亂為難你。據我所知,你的涼粉攤子第二天也發生了打架鬥毆的事情,韓正並沒有幫你,對嗎?」
宋晴天有點不明白了,這廖警官是審問她,可是似乎是為韓正辯解啊。
事實也確實如廖警官說的那樣,宋晴天點點頭。
「事後,韓正幫你從鎮政1府食堂買了一些退下來的桌子凳子?」
「是的,老劉叔可以作證,我是付了錢的,並沒有走後門白要東西。」
「沒錯,老劉也是這麼說的。」
宋晴天就更鬱悶了,這調查分明是全部對韓正有利的調查,廖警官一直幫著韓正說話呢,難不成這廖警官和韓鵬程有什麼關係?她不由的看了朱明一眼,顯然,朱明也是一副懵了狀態。
如此看來,廖警官似乎和韓鵬程沒有關係啊。
廖警官心裡是有數的,看到宋晴天和普通女生不一樣,心想這女學生比必然是對自己的調查做好了心理準備,有了警惕心。
有了警惕心不要緊,那我就專說我調查過的熟知的事情,讓你慢慢放下警惕心,如實的回答問題。
廖警官突然問:「韓正打了周文濤的事情,你知道嗎?」
宋晴天突然意識到廖警官的厲害,剛剛所有讓她心裡踏實的鋪墊,都是為了這個問題,沒錯,人家警察才不管你們是啥關係,人家調查的是韓正有沒有打人。
宋晴天心裡「咯噔」一下,如果回答不知道,那廖警官肯定不信,這麼大的事情,自己能不知道,要是回答知道,就是承認了韓正打了周文濤,這個廖警官實在太精明了。
宋晴天面帶微笑,鎮定的回答,「我聽到傳言說韓老師打了周文濤,可是韓老師有沒有打,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你確定隻是聽到傳言?」
「是。」
「韓正沒有告訴你,他曾經打了周文濤。」
「沒有。」
「周文濤被打之前,韓正有沒有和你見過面。」
「沒有。」
宋晴天的回答乾脆利落,不帶絲毫猶豫,廖警官盯著她看了一陣,說:「我想了解一下你和韓正的關係?」
廖警官關心是韓正有沒有打周文濤,但是打周文濤總是需要動機,他這是要調查韓正有沒有動機。
宋晴天知道,這個問題不但對韓正有沒有打周文濤很重要,也對自己很重要,因為隻要在這件事上面證實她和韓正沒有戀愛關係,對她再學校名譽的恢復有極大的作用。
「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我和韓老師不僅僅是師生關係,而是摯友。」
這話一出口,別說廖警官詫異,朱明更是瞪著眼睛,什麼摯友?你們才認識多久?
宋晴天開始分析韓正的性格,從他小時候家庭缺少母愛說起,到他暴躁脾氣性格形成的原因,以及他為何想當體育老師的理想。
這三件事說完,朱明首先愣住了,「宋晴天,你咋知道這麼多,我從小跟著正哥都不了解這些。」
廖警官看著這個未成年的女學生,心裡充滿了疑問,她說的這些事情,韓正在接受調查的時候,隻字未提,廖警官是通過他家庭的情況,和成長經歷猜測到,沒想到宋晴天居然了解的這麼清楚。
這個女學生,非但是有超越年紀的理性,有聰明的頭腦,更有廖警官形容不出來的與眾不同。
宋晴天繼續說:「我之所以了解這些,韓老師才對我好,所以我們並不是周文濤口中揣測的我們有戀情。
我和韓老師隻是摯友,沒有戀情,周文濤誤會我們有戀情開除了我,韓老師肯定不會因為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對周文濤懷恨在心的,要是他真的打了周文濤,那不是做實我們有戀情才傳言。
再說,我喜歡做生意,韓老師也知道,我不去學校了正好可以踏踏實實的做生意,這是多好的事情,我理解韓老師,他也理解我的。」
宋晴天一番分析,朱明不住的點頭。
廖警官看著鎮定自若的宋晴天,半響才問:「你真的不想去上學了?」言外之意,你這麼聰明,不上學有點可惜。
宋晴天說:「我暫時沒有想去上學的想法,不過我想懇求廖警官一件事。我和韓老師之間,就是朋友,沒有其他,我希望廖警官調查清楚以後,可以把調查結果通知學校,我雖然不去上學,可是我不想給我的人生留下被人惡意誣陷的污點。」
「沒問題。」廖警官起身告辭,臨走說了一句,「生意興隆。」
宋晴天有點懵,這話是啥意思。
朱明在後面朝宋晴天辦了一個鬼臉,表示很滿意宋晴天的表現。
為了韓正,宋晴天隻能撒謊了,這隻能怪周文濤捏造是非,隨意毀人名聲在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