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濤像一隻發瘋的野牛衝進宋晴天的店裡,揮舞起來一條闆凳,乒乒乓乓的對著桌子椅子砸了起來。
店裡的顧客看到這樣的情形驚呼著逃離。
正在拖地的王鳳英看到這一幕,急切的呼喊:「濤子,濤子,你做什麼,你瘋了嗎?」
宋濤似乎沒有聽到王鳳英的話,不發洩完心中的怨憤他是不會停下來的。
王鳳英氣的直哆嗦,那起拖把狠狠的朝著宋濤的背上砸去,宋濤背後一痛,奪過拖把猛的一推。
王鳳英本來身體就不好,被宋濤的猛力給推到在地上,額頭撞到桌子角上,頓時鮮血如注。
血液讓宋濤恢復了理智,他才意識到王鳳英是被自己推到受傷的,急忙衝到王鳳英身邊。
王鳳英虛弱的說:「濤子,你真的是瘋了嗎?」
宋濤頓時眼淚汪汪,「嬸子,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我帶你去看醫生。」
王鳳英推開他的手,「我讓晴天帶我去,你這樣的發瘋,我似乎不敢再相信你了。」
宋濤嚎啕大哭,「嬸子,我錯了,我錯了。」
一高附近距離派出所不遠,蓮花涼皮店發生事故,很快有人報警,警察很快就趕到了,把宋濤給帶走了。
宋晴天得知這一切的情況,先去看了王鳳英。
農村有句俗話,病秧子能活大歲數,精神好的說沒就沒了。
王鳳英這身體,虛弱了幾十年,這次居然還沒有事兒,隻是頭上擦破了皮。
宋晴天心想,宋濤方才還和王鳳英好好的,而且解除了誤會,沒想到隨後宋濤就這樣發瘋了。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怕是楊雨霏心裡最清楚。
楊雨霏看到宋晴天店裡有人掛了彩,嚇得趕緊去找朱偉,隱瞞了自己激怒宋濤的事情,卻說宋濤砸宋晴天的店門,剪斷宋晴天家的電線,宋晴天和他店裡的人發生了衝突,宋濤這才出手傷到人。
宋晴天去找楊雨霏,沒有找到人,就去了派出所去看宋濤的情況。
剛到派出所,宋晴天就看到了朱偉。
宋晴天心中知道朱偉一直和自己作對,見了面還是客氣的說了一句,「你好。」
朱偉冷冷的說:「好不好還不知道呢。」
二人同時進到派出所,同時要見宋濤。
派出所的民警有些犯難,朱偉是省裡下來的,現在在武/裝部上班,聽說以後要轉到警局的,到時候就是派出所的頂頭上司,按說是先讓朱偉見一見宋濤。
宋晴天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她口齒伶俐,說自己是宋濤的同村人,又是宋濤進了她的店砸東西,她想問問宋濤為什麼這樣做。
如果讓朱偉先見宋濤,這宋晴天肯定會說他們官官相護,可是不如朱偉先見,那可是得罪了以後的頂頭上司。
有一個民警有心計,忙向縣警局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時,警局就有人來了。
來的人是廖正,他聽到派出所報告宋晴天店裡出了事兒,宋晴天正和朱偉對峙,就黃慌忙趕了過來。
「朱偉,你不是武/裝部的人嗎?怎麼也插手派出所的事情了?」
廖正一句話,朱偉就無話可說了,瞪了一樣廖正就離開了。
「廖警官,謝謝你。」
「晴天,安書/記交代過,要是遇到事情多照顧你一下,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宋晴天見到宋濤,他還在不停的哭泣,看到宋晴天,他就急切的問:「鳳英嬸子怎麼樣了?」
「她沒事兒。」
「她是不是現在心裡特別的恨我?」
宋晴天說:「其實恨你的人不是鳳英嬸子,而是我。首先我承認我是故意擠兌楊雨霏的生意,她不仁不義在先,我才如此做。我苦心經營的涼皮店,你這樣一鬧,我得多少天沒有生意?我能不恨你嗎?」
宋濤沒有說話,眼睛看著宋晴天不知說什麼。
宋晴天又問了一句,「宋濤,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從小到大一起玩,你可否說句實話,你是不是現在還因為你哥哥和嫂子的死對我心存怨懟?」
「如果不是你做生意,我哥哥嫂子怎麼會死?」
宋晴天說:「如果我不做生意,你哥哥和我有來往,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兒,你還要以為我有過錯嗎?何況,你哥哥並不是我害的,殺人兇手楊虎已經伏法,我若真的像害你,前兩天楊雨霏誣陷你時候我就報警把你抓起來了,你怎麼可能這時候才進到派出所?」
宋濤沉默不語。
宋晴天又問:「楊雨霏故意誣陷你,我這事兒看的清清楚楚,我不想讓你成為她的一枚棋子,我才放過你一次,你怎麼又突然發瘋砸東西,楊雨霏到底對你做過了什麼?」
「這次是我錯了,我明知道楊雨霏不是好人,可是我還是上當了。」
宋濤就把楊雨霏激怒她的話告訴了宋晴天。
宋晴天沒有說什麼,默默的離去。
廖正看到宋晴天出來,就問:「到底怎麼回事?」
「宋濤被人利用了唄。」
「誰利用的,是不是你表妹楊雨霏,我剛才聽到幾個民警講了,宋濤在楊雨霏店裡幫忙。」
「沒錯,廖警官,宋濤這種行為,如果我不追究,他會不會被關押啊?」
「你的意思是?」
「宋濤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他的哥哥也幫過我,你記得我們村子裡面幾個月前被殺死的一對夫妻嗎?他們就是宋濤的哥哥嫂子。」
「你是說那個殘疾男人和智障女人?」
「嗯,就是他們。」
廖正說:「民不告,官不究,這件事如果你選擇原諒宋濤,派出所是可以讓你們和解的。」
「那我選擇和解。」
「晴天,你這以德報怨的精神,我可佩服了。」
宋晴天笑道:「說的我多高尚,我隻是不想讓宋濤年紀輕輕的,落個不好的名聲,免得以後耽誤了他的前程。」
廖正突然想到一事,「剛才朱偉為什麼要見宋濤?」
「我表妹的那個店就是朱偉幫忙投資的,宋濤是他店裡的人。」
廖正的神情嚴肅起來,「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宋晴天看廖正神色不對,就急問:「這事兒怎麼了?」
「國家規定,部隊在職人員和有正式工作的國家人員,是禁止擁有副業的,這個朱偉違反了國家的規定。」
這可是朱偉的一個大把柄,可是宋晴天覺得這個人情應該送給朱元興。
「廖警官,這件事你可以提我保密嗎,隻是暫時的。」
「這……」
「就一段時間而已,廖警官,我保證沒有人會知道你知道這件事。」
廖正想了想,「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我有責任舉報,不過我暫且答應你不舉報,不過年前我一定要向上級舉報,我不能違背了對國家的忠誠度。」
宋晴天趕緊朝三川鎮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要找朱元興,接到電話的民警說,「朱所長在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在鎮上。」
「是在縣裡嗎?」
「應該不是,朱所長說他最近要出一趟遠門。」
「那我找朱明。」
「朱明也不在派出所。他在縣裡好多天沒有回來了,聽我的同事們說,朱明現在天天被他那個小叔折磨呢。」
朱明被朱偉天天折磨?
朱元興出遠門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晴天找到朱明的那一刻,差點沒有認出來。
朱明以前白白凈凈的臉蛋變得黑黝黝的,身形明顯的清瘦了很多。
此刻,朱明還老老實實的在蹲馬步呢。
「明哥,你受苦了。」
「晴天啊,我不是受苦,我是遇到魔鬼了,天天在地獄中一樣,我爸也跑的不知蹤影,你趕緊救救我吧。」
宋晴天說:「這裡是什麼地方,萬一被你小叔發現,他要是發瘋了,像折磨你一樣的折磨我,我可更受不了。」
宋晴天這些話都是半真半假開玩笑說的,起碼想讓朱明心情好一點。
朱明不高興的說:「晴天,你不夠義氣啊。」
兩人正說著,朱偉悄無聲息的走到他們身後,「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宋晴天頓時下了一跳。
朱偉又說:「宋晴天,你這跑的可真快,剛在派出所不給我面子,這又跑到我的地盤來逞能了,你想救朱明?」
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句話說不好,這個朱偉要是發了狂,就最夠宋晴天受的了。
她笑著說:「我隻是來看看朱明。」
「看來你們關係不錯啊。」
朱偉說話有些特別的深意。
宋晴天說:「我們關係好,也比不上你們血脈親情的關係。」
朱偉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
宋晴天大膽的又說:「如果我沒有失憶的話,你也姓朱,我說的沒錯吧?」
朱偉哼了一聲,「如果你沒事,請你馬上離開,不要耽誤我教訓這個草包民警。」
朱明嚇得一哆嗦,「晴天,你可要救我,朱偉根本不是人,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我可能快要死了。」
朱偉狠狠朝著朱明屁股上面踢了一腳,「閉嘴!窩囊廢,你想死還沒有那麼容易,至少不讓你在我面前死去。」
宋晴天本想把朱偉有副業的事情告訴朱元興,讓朱元興勸朱偉放棄那個涼皮店,這樣也能體現出來朱元興對朱偉的兄弟情誼,對於他們之間的和解有好處。
此刻的情景,朱元興不知道跑到哪裡了,如果沒有什麼壓制住朱偉的東西,這朱明的處境怕是越來越差了。
宋晴天認真的說了一句,「朱偉,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