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雷鳴問:「樊誠,她說有什麼事兒沒有?」
「那個女人就是打聽你的情況,我看不認識她,也沒有告訴他。」
「那就好。」
樊誠疑問:「那個女人說你昨天晚上救了她的親人,是怎麼回事?」
趙雷鳴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給樊誠。
樊誠點頭,「原來是這樣。」
趙雷鳴問:「你認識閆小蝶嗎?」
「認識,怎麼了?」
樊語就趕緊把剛才閆小蝶的事情告訴哥哥。
樊誠笑道:「這個閆小蝶很奇怪,她學歷蠻高的,還是內地的大學生,可是我們公司那天招聘的是普通職員,她居然也不嫌棄累和工資低,應聘了一個普通的崗位。」
「那你同意了。」
「公司缺人,有這樣的大學生不怕勞累,我有什麼理由拒絕?」
「樊誠,這個女人心思不正,你以後多注意點,不要和他來往。」
樊誠哈哈笑道:「我以前也聽你偶爾提過,她勾/引過你是不是?」
趙雷鳴面色尷尬。
樊誠繼續笑道:「我也是混大的,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她想在瑞誠公司裡面掀起風浪可不是容易的事兒,再說,我也不喜歡那種妖/嬈的女人。」
「這樣最好。樊誠,我打算再去豫州一趟,從京城坐飛機去英國。」
「那行,你還要照顧韓重,也回來了這麼就久。」
剛吃了中午飯,周倩倩又來找趙雷鳴。
趙雷鳴問過威廉.約翰遜的情況,得知一切安好,可以下床走動了,才問起周倩倩來找自己的原因。
周倩倩說:「威廉.約翰遜先生想見你一面,不知你是否有空?」
趙雷鳴說:「我打算今天晚上離開這裡去豫州省,下午我要去買火車票。」
周倩倩說:「火車票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買,甚至我可以安排你坐飛機去豫州省。」
「那倒不必,我坐火車就好,周小姐,不知威廉.約翰遜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兒,讓你三番兩次的來找我。」
「是這樣的,威廉.約翰遜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一心想感謝你,所以就想讓你過去一趟,當面感謝你。」
「周小姐,我也說過,我救人也沒想到回報,麻煩你告訴威廉.約翰遜一聲就行。」
樊語聽到這話,插了一句,「威廉.約翰遜不是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他真心想來感謝雷鳴哥,那就親自來唄,幹嘛要讓我雷鳴哥去找他?」
樊語這話說的一點沒錯,你要是感謝一個人,又不是卧床不起,幹嘛要人家去找你?
周倩倩說:「威廉.約翰遜雖然能下床走動,但是不宜奔波,所以隻能請趙先生了。」
樊語不客氣的說:「威廉.約翰遜的架子真大!」
周倩倩解釋說:「他自小就是獨子,養成了一些不好的習慣,所以請你們諒解。」
樊語更是生氣,「他把自己當皇帝了,被感謝還要低三下四去找他?雷鳴哥才不會去。」
周倩倩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聲音說:「威廉.約翰遜確實脾氣不好,今天都發了幾次脾氣,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才來請趙先生。」
趙雷鳴從周倩倩的聲音中聽出來,這個威廉.約翰遜定是為難了她。
想我華/夏兒女,在自己的土地上,被一個外國人這樣的欺淩,趙雷鳴也深深的同情周倩倩,給老外當後媽也不好當啊。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被自己救下來的威廉.約翰遜是如何的囂張跋扈欺淩國人。
隨即,他讓樊誠幫忙去買火車票,自己跟著周倩倩去了醫院。
話說,今天早上威廉.約翰遜醒來以後,向周倩倩問起自己被誰救的,得知是趙雷鳴,就問了周倩倩是否給趙雷鳴錢財。
周倩倩把趙雷鳴當時在醫院的話說給威廉.約翰遜,這個驕縱的男人就開始發飆了,非要周倩倩把趙雷鳴找回來,當面感謝他。
第一次沒有找到,威廉.約翰遜就要打電話告訴父親哈維.約翰遜,自己在廣州發生的事情,如果老約翰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責怪周倩倩的,周倩倩這才一次又一次去找到趙雷鳴。
趙雷鳴到了醫院,看到了威廉.約翰遜頭上纏著紗布,精神狀體好了許多。
周倩倩介紹了趙雷鳴給威廉.約翰遜。
威廉.約翰遜盯著趙雷鳴看了一陣子才問:「是你救了我?」
趙雷鳴聽得懂英語,就點頭稱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威廉.約翰遜。
威廉.約翰遜不悅的說:「既然是你救了我,為什麼不肯收錢?」
「我說過了,我救人不是為了回報,更不是為了錢,隻要你身體康復過來我就高興。」
「不,不,那不行,我可是約翰遜家族的繼承人,我們約翰遜家族不會欠任何人的人情的,你救了我,就必須收下酬金!」
「威廉.約翰遜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救人不是為了錢財。」
「趙先生,你這是在蔑視我?我堂堂的約翰遜家族的繼承人,難道我的命就不值錢嗎?」
趙雷鳴有點疑惑,這個威廉.約翰遜是不是腦子壞了?我要是不收錢,難不成你還讓我把你打死?或者把你裝進口袋裡扔進珠江?
周倩倩也幫腔,「趙先生,威廉.約翰遜先生的意思是讓你收下錢財,他心裡才覺得舒服些。」
「周小姐,你也說華/夏人,應該知道我們國家的傳統美德,若是人人做好事都是有所圖,我們的國家早就不成樣子了。」
「你這話沒錯,可是威廉.約翰遜先生不能理解。而且我也不能理解你,給你錢難道不是好事情嗎?」
「誰都想要錢,我也不例外,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覺得威廉.約翰遜先生的做法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周倩倩面露難色。
威廉.約翰遜聽不懂中文,可是從表情也能看出來趙雷鳴還是拒絕收錢。
他突然做了起來,指著趙雷鳴的鼻子,盛氣淩人的喊道:「我們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是地球上的日不落帝國,在地球上有多少殖民地,就連香港也是,我們的血管裡面流淌是高貴的血液,我們大英帝國的人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恩賜!」
這話說的傲慢無禮。
英國人是高貴的人,相對而言就是華/夏國的人低賤,對於低賤的人,他們高貴的人不願意欠低賤人的人情。
都是人,誰比誰高貴?
英國作為一個擁有大量殖民地的國家,並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趙雷鳴對這個有強烈民族歧視的年輕人感覺到深深的厭惡。
趙雷鳴不卑不亢,義正言辭的說:「英國人有什麼了不起?搶佔殖民地,破壞當地的文化和和平,給他們帶來了災難,這就是你所謂的高貴,是建立在對別的國家的侵略和掠奪上面的自負而已。在華/夏國的土地上,你這樣的行為就是最讓人不齒的!你有什麼臉提到香港?香港早晚有一天也會是華/夏國的領土!你既然看不起我們國家,為何還要來到我們的土地上?」
趙雷鳴的字字句句深深地擊打在威廉.約翰遜的心頭,他錯愕的看著趙雷鳴,不敢相信一個華/夏國的人居然敢這樣對他講話!
他自小在英國也是高高在上,他來華/夏國是帶著外資來投資的,當地的政/府部門對他都是對他尊敬有加,每到一個地方人們都對他尊為上賓。
面對趙雷鳴這樣肆無忌憚的話語,威廉.約翰遜氣的拍打著病床,「趙先生,你不僅僅蔑視我的人格,還侮辱了我們的國家,我要去領事館告你!」
趙雷鳴淡然一笑,「如果你願意這樣做,我願意奉陪。」
趙雷鳴走出病房,聽到裡面一陣摔碎東西的聲音。
他不禁感嘆,早知道是這種傲慢無禮偏激的人,就不該救他一命。
晚上吃飯的時候,趙雷鳴提到此事,樊誠笑道:「這個老外,簡直把自己當老天爺了,雷鳴,你做的對,不能因為錢財失了氣節。」
晚上,趙雷鳴到了火車站,除了樊家兄妹和侯富來送他,謝天生也來了。
謝天生看到趙雷鳴就笑,「你這小子,來了廣州兩天,又惹事了,那個英國人今天下午去政/府鬧了,說你各種不是。」
樊語擔心的問:「雷鳴哥沒事兒吧?你不會是來抓雷鳴哥的吧?」
謝天生說:「要是抓,早抓了,我隻是來通知雷鳴,不用為那個老外的事情分神,雷鳴做的很對。我們國家改革開放,需要引進外資,但是不是要那種傲慢無禮歧視國人的投資者,為了發展經濟,失去了民族氣節,那就得不償失了。」
樊語笑道:「警官說的特別對。」
謝天生又說:「政/府對威廉.約翰遜做了詳細的詢問,才知道是因為你救了他,不圖報酬,他才生氣和你吵架,心中不忿才去鬧騰。處理這件事的人都笑瘋了,哪有這樣的神經質,救人不收錢就是侮辱人格,不過威廉.約翰遜不了解中國傳統美德,處理這件事的人給他講了,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趙雷鳴笑道:「我當時都氣瘋了,迫不得已才說出來那番話。」
北上的列車緩緩啟動。
樊語看著列車遠去的,不禁淚珠滾落下來。
樊誠扶著她的肩膀說:「雷鳴是你哥,是我的兄弟,永遠都是,我們和你一樣,都捨不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