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可是每天都記得澆水了,她不在家的時候,小花也幫她澆好水。
隻見盆裡一根根小嫩芽,芽體銀白,上面綴著嫩黃的豆瓣。
小花無比震驚,「我的小姐喲,你真的發出豆芽了。」
白夏:「別叫小姐,以後叫我姑娘。」
小花從善如流,「嗯,姑娘。」
小花拿起一根豆芽,小手輕輕一碰就斷了。
小花:「......姑娘,我還沒怎麼著它就斷了。」
聲音有些小委屈。
白夏笑著忽悠道:「你力氣大,一捏就斷也很正常。」
小花:「......。」
晚上,白家吃上了新鮮菜,炒豆芽。
因為是做試驗,發的少,一人一筷子就沒有了。
白老頭回味無窮,「又脆又嫩,很清爽。」
「一會兒再發點,這次多發一些。」
白夏點頭,「再試試用綠豆發豆芽,應該也不錯。」
吃過飯,稍作歇息,白錦誠開始上課。
白夏將家裡下人中年歲較小召集到一塊,「你們也跟著學,想跟著我或者是少爺們,都得會識字才行。」
「不隻如此,以後家裡的生意什麼的越來越多,你們識字認字我才敢交給你們。」
幾個人很感動,姑娘對她們真是太好了,還很信任她們。
幾個人看著伏案練字的白夏,姑娘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
白夏緊蹙著眉,抖著手,滿臉肅殺之氣。
白錦澤從書中擡起頭,看著她那表情,不禁笑道:「寫字又不是殺敵,你這是什麼表情。」
白夏擡起頭,放下毛筆,扭扭脖子,甩了甩手腕,看著那像烏龜爬一樣的字,滿臉生無可戀,「你的字寫得那麼好,你不懂!」
就好像學渣想了一晚上才想出來的題,學霸一看題目就會了。
而她就是那個怎麼都學不好毛筆字的渣。
白錦澤看著這樣的妹妹好笑,給她倒了一杯水,「你的握筆方式等都沒有問題,就是不懂得用巧勁兒,不該發力的時候別發力。」
白夏白她一眼,她也知道啊,李爺爺也跟她說了很多遍,但是!
「我隻有蠻力沒有巧力。」
白錦澤無奈笑笑,「靜下心來寫,先生說你的字有進步了。」
「你要知道,先生對你的期望可是很大的。」
大可不必!!!
白夏無比頭疼,本來嘛,她就是寫不好毛筆字,自製了炭條來寫字的。
結果李爺爺不知道怎麼回事,非得說她能用炭筆寫出一手不錯的簪花小楷,一定也能將毛筆字練好,非得讓她每周交作業。
頭疼的不止白夏,李秋山也頭疼。
「你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炭筆字寫得這麼好,毛筆字卻寫得像蚯蚓。」
李秋山招呼自家小弟子過來,司馬宸看著兩張字,隻能說是天壤之別。
一張簪花小楷,清麗柔和。
另一張毛筆字,司馬宸不知道怎麼形容。
李秋山頭疼的搖搖頭,「用她自己的話來說,辣眼睛!」
司馬宸忍不住勾唇。
陳素容從外面進來,手裡端著茶水,司馬宸忙上前接過。
「你又不知道小夏事忙,有一手拿的出手的字就行了,非得讓她寫毛筆字,你就是仗著小夏好性兒。」
陳素容語氣溫和,說的話卻有嗔怪之意。
司馬宸給老師、師母倒好了水,「這兩張字都是出自白、白夏之手?」
陳素容點頭,「想象不到吧,差距這麼大的兩張字居然出於同一人之手。」說著笑了起來。
起初他們也不相信,後來是白夏當著他們的面寫了一遍才信了。
司馬宸點點頭,腦海裡印出那丫頭苦著臉練大字的畫面,倏然一笑。
陳素容看著眼前比她高了大半個頭的少年,「笑起來多好看,你應該像小時候那樣經常笑。」
小時候的阿宸,每天跟著師兄阿勉上房揭瓦,每每把秋山氣得吹鬍子瞪眼。
每當這個時候,小阿宸一面道歉,一面露出討好的笑,那個笑容,任誰看了都捨不得打罰。
當然,李秋山除外。
多年過去,物是人非。
陳素容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從來不說這些年的遭遇,但是她能從上次他發病時猜到些。
司馬宸斂了笑容,抿了抿唇,他最近笑得有點多。
「聖上和皇後娘娘還好嗎?」
「嗯,他們都好,就是時常會想起您和老師。」
當年李家滅門的慘案,他們沒有幫上忙,這些年來,心中一直有愧疚。
陳素容心裡也知道,拍拍少年的胳膊,「當年你們就算知道了,也沒有辦法。」
前朝末帝昏庸,人人自危,那時自保都是一個問題,不然也不會有人揭竿篡位,實在是被逼上了絕路。
一時間都有些沉默,都被沉痛的事情影響了心情。
李瑾之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開口道:「錦誠說,縣太爺家小公子馬上過滿月了,邀請了他們全家去吃席。」
陳素容知道自家孫子是什麼意思,「瑾之也想去?」
「我還沒有見過縣太爺呢。」小瑾之眼裡俱是渴望。
司馬宸摸摸他的腦袋,「見過,那日在家裡吱哇亂叫的那位就是縣太爺。」
李瑾之有一瞬間的石化,小嘴張了又張,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最後蹦出來一句,「不是說縣太爺特別威武霸氣嗎?」
他感覺縣太爺的形象在他心裡瞬間崩塌了。
周勉不知道自家親親師弟在敗壞他的形象,正逗著小兒子呢。
錢韻躺在床上,臉上洋溢著幸福。
她柔聲道:「滿月宴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吧?」
周勉坐床邊,給她掖了掖被子,「放心吧,你就安心坐月子,其他的事情有下人在做。」
錢媽媽在一旁道:「老爺說的是,夫人您就別操心了,老奴都把著關呢。」
錢韻點點頭,「這第一次辦滿月宴,總怕弄不好惹人笑話。以前在京裡,都有娘和大嫂主持,也不怕有什麼差錯。」
聽錢韻提到自家老娘,周勉道:「咱娘來信說,算著你快生了,寄了幾車東西來,我估摸著要過幾天才到。」
錢韻搖頭失笑,「前兩個月不是才寄來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