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玲看向床上的女人，隻問道：「秀靈姐呢，你有沒有想過怎麼辦？」

　　床上的李秀靈，這會兒精神倒是好了些，隻是臉上有些滄桑，沒有了從前的溫柔靈氣。她臉上沒有笑：「還能怎麼辦，就這麼過著吧！」

　　嫁出去的女人，誰不是這樣過的？

　　大禾嬸一聽，就忍不住想哭：「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嫁給那個挨千刀的！」

　　李燕玲頓了頓，壓低聲音道：「要是他下次還打你呢，你怎麼辦？」

　　李秀靈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都是無奈：「那也沒有辦法。」

　　「我和你爸過去，我們跟他拚命！」大禾嬸咬牙道。

　　李燕玲有點無奈，又問：「大禾嬸你們不可能天天跟著秀靈姐，要是孫大全下一次喝酒，直接把人打死，你們就算拚命，有什麼用？」

　　這話把大禾嬸驚住了，這點她沒想過！

　　李秀靈低下頭，臉色蒼白，手指緊緊拽著床單。

　　「他……他還能真的打死人不成？」大禾嬸聲音都發抖了，可是想到女兒這次情況，她害怕了。

　　「這一次不就是嗎？」李燕玲不會心軟，直接揭穿，「下一次，他喝得厲害了，什麼都不知道。拿的不是棍子，是菜刀，秀靈姐還能活嗎？」

　　大禾嬸整個人顫抖了一下，臉色慘白：「這……」

　　「這很有可能。」李燕玲又道，「我從書上知道，這種叫做家暴，打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永遠沒有止境，他會打一輩子。這個會上癮，就像賭博一樣，停不了。秀靈姐，難道你想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

　　李秀靈猛地一顫，一想到一輩子這樣挨打，她就害怕！

　　「我……可是我還能怎麼辦？我已經嫁過來了！」

　　以前她不想嫁，但是她媽非要讓她嫁。現在已經成為定局，她還能怎麼辦？

　　「嗚嗚嗚嗚都是我的錯……」大禾嬸忍不住，也不顧病房裡的其他人，哭了起來。

　　病房那邊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好奇了，問他們怎麼回事。

　　大禾嬸這才說了一些，病房裡的人聽了，都對李秀靈同情不已，對孫大全好一頓說。

　　「怎麼會有這種人？哪有把自己老婆打進醫院的！」

　　「可不是，這也太狠了，哎喲姑娘你這嫁的是什麼人啊！」

　　李秀靈被說的臉都紅了，低頭不敢說話。

　　李燕玲很無奈，現在生產隊很多人都是這樣，有些觀念還沒有徹底轉變。總覺得這種家事說出去沒臉。可是她明明是受害者。

　　「孫大全其實就是犯罪，秀靈姐是受害人而已，這已經不是家事了。」

　　李秀靈頓了頓，擡起頭看向李燕玲，見她眼神堅定。這好像，跟記憶中的李燕玲完全不一樣。

　　「哎喲丫頭，你說的這也太嚴重了吧，這其實就是人家家務事。」那邊一個家屬道。

　　李燕玲轉頭看過去，冷靜道：「不是，他這其實就是殺人放火，你說這隻是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