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東立即上去找，可是找了一圈沒見人，忽然看見前面離開的劉會計，立即大叫：「是他！」

　　那邊正在離開的劉會計愣了一下，感激加快腳步，

　　「劉會計，你去哪？」周全平叫住他。

　　劉會計這才停下來，回頭訕訕笑：「我回去看看我孩子。」

　　「是他！」張海東指著劉會計叫，「就是他！」

　　劉會計臉色僵了僵，瞪了張海東一眼：「你……你別胡說！」

　　「那天我跟他們說要找拖拉機手，因為之前有人提供線索，章墨是被拖拉機帶走的。楊德清就讓這個人出來，說他才是拖拉機手，還做了十幾年了！」

　　那邊的劉會計臉上忍不住冒了冷汗，他很快看了楊德清一眼，得到楊德清的眼色，鎮定了許多，這才道：「沒錯，我那天也在！」

　　周全平問他：「劉會計，張同志說的是真的？這裡是大隊，你要實話實說。」

　　劉會計點點頭：「我當然要實話實說，他污衊！我們大隊長那天把我找過去，就是想問清楚他找的人，是他自己說不清楚，現在還賴到大隊長的身上！」

　　「你！」張海東聽完氣得要死，他真的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你們兩個狼狽為奸，簡直是太可惡了！」

　　張海東哪裡是兩人的對手？

　　他一直就是一個純粹的讀書人，後來做了老師整天面對學生，更加的純粹，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人。所以這會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怎麼辦了。

　　李燕玲和章墨相互看了一眼，這才開口：「劉會計，你說的是實話？」

　　劉會計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點點頭：「當然是真話！李燕玲同志，你不要以為你是拖拉機手，就能和這個人勾結陷害我們大隊長。我們大隊長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為大隊做了這麼多年的貢獻，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一番慷慨陳詞，說的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有所觸動。

　　這時候，天已經漸漸地亮了，不過公社的煤油燈還在搖晃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相信誰的話了。

　　按道理來說，他們還挺喜歡榮二一家的，榮二一家也不像是說謊的人，可是他們沒有證據啊。

　　「呵呵，」李燕玲冷笑，「大隊長怎麼樣我們暫且不追究，倒是你。每一次發我的工資，就從中拿走一分兩分錢，別以為我不知道！支書，我要跟你反應，這個劉會計的所作所為！」

　　周全平頓時一臉嚴肅：「你說！」

　　劉會計臉色變了變，不過他很快掩飾掉眼底的那一絲緊張，沖著李燕玲發怒：「你胡說，污衊！我要跟治安隊說，送你去勞改！」

　　李燕玲回視他，一點也沒有害怕：「我去不去勞動，暫且還不知道。不過，你作為大隊的會計，竟然帶著私心。你這是破壞集體，破壞生產隊，你就是公敵！」

　　「呸，你有證據嗎？」劉會計越說越不怕，「你想說你上個月扣的一塊錢？那是你亂開車扣得，這還是我和大隊長反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