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針的手法在腦海中模擬的次數多了,心中自然便有了丘壑。
等到真正施針的時候隻要夠膽大,夠心細,敢下手就沒有什麼問題。
「丫頭,你知道葯會嗎?」
送走薛領導一行人,葛老坐下來沏了一壺茶。
「不知道。」
林蝶衣搖了搖頭。
「那你聽說過椿暨會嗎?」
「沒聽說過。」
林蝶衣又搖了搖頭。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兩個詞。
葯會和春暨會是做什麼的,她一點兒都不知道。
說實話,她從來沒有過這樣兩眼一抹黑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林蝶衣覺得非常不舒服。
「那葯徵集會,本草展會呢?」
林蝶衣再一次搖了搖頭。
這些名字她一個都沒有聽說過,在胖美妞的記憶裡根本找不到這些名詞的一丁點兒信息。
她曾經的世界也沒有這些,看書的時候,書中也沒有提到這些。
林蝶衣有些沮喪,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沒聽說過也不要緊。
這麼多個名稱其實不過就是一件事,那就是炮製藥材大會。」
「蝶衣妹妹不用不開心,不知道這些也沒有什麼的。」
葛天宥看著林蝶衣的神情有些沮喪,不由得出聲勸慰道。
「這個集會面對的都是特定的人群,你不知道這些的確很正常。
今年的葯會,我打算讓我家天宥帶著你去。」
葛天宥愣了一下:「爺爺,這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你帶著小丫頭去見見世面。」
「爺爺,我們隻有兩張邀請函。」
「我不去!」
葛老的臉色有些難看,葛天宥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說。
林蝶衣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集會,但是,不難感覺得出這個集會很特別。
林蝶衣看了眼葛老,又看了眼葛天宥,想要問點兒什麼,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小丫頭,不要多想,讓你去你就儘管去。
這樣的集會對於你們年輕人來說,還有一定的價值。」
林蝶衣一臉懵,因為她對這個什麼會一點兒都不了解。
「葯會是自古傳下來的一個集會。」
葛天宥看著林蝶衣懵懂的眼神不由得開口解釋。
「這樣的集會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雖然每年都會舉辦,但是,受邀請的人並不多。」
「那邀請函是不是很珍貴?」
林蝶衣終於弄明白一件事,「那葛老你……」「不用管我。」
葛老擺了擺手,「以前的葯會真的是以武會友,以葯會人。
可是,現在的葯會……」葛老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願意去參加。」
「爺爺,那比賽怎麼辦?」
「比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這兩年哪有什麼正八經的比賽?」
「您說的可也對。」
葛天宥笑了笑,「隻是,蝶衣妹妹去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讓她跟著你去長長見識。」
「也好。」
林蝶衣又是一臉懵。
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葛天宥看著林蝶衣半張著嘴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
「蝶衣妹妹,你不用著急,我會慢慢講給你聽。」
通過葛天宥的講解,林蝶衣終於知道葯會,椿暨會,葯徵集會,本草展會以及炮製藥材大會到底是怎麼一回兒事。
葛天宥說,這種集會很久以前就有,幾乎每年都會舉辦一次。
參加的人有老有少。
老的,多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年輕的,都是各家的後起之秀或者是繼承者們。
林蝶衣的眼神閃了一下,她突然想起楚君殊說的以製藥傳家的葛家。
「這樣的聚會很難得,老爺子他……」葛天宥笑了笑,「這樣的聚會的確很難得。
我記得我小時候和爺爺一起參加過,那時候的葯會非常嚴謹。
可是……」「現在的葯會早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嚴肅。」
林蝶衣挑了挑眉,葛天宥無奈的笑道:「因為特殊時期,葯會也被迫終止了兩期。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葯會又一次舉辦。」
「但是,葯會的名稱,舉辦的時間和地點都不再固定。
而且,葯會的質量也一年比一年差,進去的人不再以切磋為主,而且以賣葯為主。」
「進去的人也越來越多元化,不可控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爺爺碰到過幾回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也懶得再參加。」
「那,你說的比賽是怎麼一回事?」
「以前的葯會分三部分。
一是爺爺他們這些老人,帶著各自炮製的最得意的作品互相比較,然後相互切磋。」
「二是我們這些年輕人有一場炮製藥材的比賽。
這是以葯會友的一種方式,大家在一起互相學習,取長補短。」
「三呢,比較簡單,就是在葯會上出現的藥材,炮製好的葯,可以進行買賣或者交換。」
「我說的比賽便是年輕人的以葯會友。
這個環節通常有德高望重的老人進行評判。」
「今年,爺爺受邀請做裁判。」
「那……」「你不用擔心,能不能比得成還兩說,再說,聽說今年有外人參加。
爺爺……不太喜歡。」
「外人?」
「嗯。
說了你別多心,以前的葯會是不允許世家以外的人參加的。」
「古武世家嗎?」
「你還知道這個?」
葛天宥有些驚訝,「不都是古武世家,不過也差不多。
蝶衣妹妹,爺爺讓你去你就去,別的你也別管,這要是真的說起來恐怕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哦。」
林蝶衣沒再多問。
她知道她再問,葛天宥恐怕就不會再說了。
不過,葛天宥不說,林蝶衣也能猜個大概。
大概就是末法時代或者結界形成以後傳下來的葯會。
相當於某種煉丹大會。
參加的人都是各世家的人。
一開始是以切磋為主。
後來就變了味兒了。
尤其是近幾年,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要往裡鑽。
他們的目的是得到珍貴的藥材,逆天的丹藥。
今年的這個聚會大概還有人想和世家子弟切磋。
目的是想壓過世家子弟吧?
世家子弟都是驕傲的,不是誰想和他們比就能和他們比的。
當然,這也不好說。
看來,今年的葯會也不會太平。
林蝶衣聽著,想著就有點兒心血沸騰,她還真挺想參加的。
可以說這是林蝶衣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接觸這個世界某一部分人的生活。
那些人的存在,以前隻是聽說,林蝶衣感覺他們很神秘,說實話因為空間的存在,林蝶衣的心裡是既害怕又有些嚮往。
今年的葯會在春城舉辦,時間就定在半個月後。
葛天宥這一次回來,一是為了邀請函,二是為了再和葛老學點東西。
這些年的葯會辦的不倫不類,像葛老這樣的老人不願意參加,但是,年輕人還是很重視。
誰也不願意輸給別人。
葛老說:去見見世面就行,看到好的東西可以換一件兩件的,比賽參加不參加都無所謂。
葛天宥答應的很好,可是,林蝶衣覺得他還是想參加。
其實,這也能理解,年輕人嘛,都氣盛。
半個月後,葛天宥帶著林蝶衣踏上了去往春城的火車。
「你看上去並不像一個鄉下女娃子。」
和林蝶衣待在一起的這些天,每一天,葛天宥都覺得在吃驚中度過。
別的不說,就說出門坐車吧,從買票開始,檢票,上車,找坐,每一步,林蝶衣做的都是有條不紊,大大方方的,像是出過無數次門一樣。
看著葛天宥探究的眼神,林蝶衣不由得笑了笑。
「怎麼會有這樣的疑問?」
「你覺得你像一個鄉下的女娃子嗎?」
林蝶衣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淡黃色小雛菊掐腰連衣裙,一雙半高跟的淡藍色鏤空小皮鞋……這一身還真不太像個鄉下的娃兒。
「別看衣服,隻看你這個人。」
林蝶衣擡頭看了一眼葛天宥,不由得笑了。
「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我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氣質不同。
蝶衣妹妹,你太不了解你自己。」
林蝶衣的眼神閃了閃,彎起嘴角笑了笑。
「我這不是怕給你丟臉嘛,都是裝的。
到了地方,還得麻煩天宥哥多多提點。」
「那都是小問題,我們到那兒看情況吧,如果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我們就逛兩天就回來。」
「行啊,都聽你的。
天宥哥,你說去參加藥會的人多數都是世家子弟,他們是不是都會古武?
往年有沒有打架的現象?」
「我沒有經歷過,不過,聽爺爺說,以前的葯會有比武擂台的。」
「哦?」
林蝶衣的眼神一亮。
葛天宥看著林蝶衣眼巴巴的看著他不由得會心一笑。
「你這個丫頭怎麼對這個感興趣?」
「你不覺得很神奇嗎?」
葛天宥搖了搖頭,「沒什麼神奇的。
隻不過是一些會功夫的人罷了。」
「那已經很厲害了。」
「再厲害也沒有那個拿在手裡砰一聲的厲害。」
葛天宥悄悄的做了個手勢。
林蝶衣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不過,林蝶衣並不太贊同。
像她師父和大師伯那樣的肯定不害怕砰一聲的那個東西。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像他們那樣的高手,這個世界上又能找到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