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單位很忙,王建設又加班了。
二十年過去了,王建設覺著自己已經有些麻木,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野心勃勃,更沒有了那份驕傲和執著。
一會兒還要去買菜,午夜場的菜打特價的特別多,而且,價格讓的很多。
留到明天吃也不會太不新鮮。
他們得生活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沒有什麼不好,卻也沒有什麼好。
買了才回家,那是一個老舊的樓房,一直聽說這裡要拆遷,但是卻一直沒有動靜。
王建設一直在盼著,盼著拆遷的時候能多得一點賠償金,因為兒子結婚要花錢,他沒有。
家裡,媳婦兒已經睡了,他很想把她叫起來,告訴他,今天我有以前的工友來電話說要來一場工友聚餐。
他不知道該不該不去?
推開卧室的門,這門已經老舊,推開的時候咯吱咯吱直響,可是,這樣的動靜並沒有吵醒床上的人。
床上有一大坨,這幾年,蔡珍珠的模樣越來越沒有形象,胖的不成樣子,也沒有什麼溫柔體貼,有時候來了脾氣,甚至會動手打人,和農村的潑婦也沒有什麼兩樣。
聽著那如雷般的鼾聲,王建設有些煩躁的關上門。
摸黑坐在客廳的沙發裡,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起來。
腦子裡卻不斷地回想著年輕時候的事情,以及那個現在的他已經高攀不起的女人。
他不得不承認,每次在電視,雜誌上看到她,他的心都是抖的。
也無數次的後悔當年的決定。
有時候也不走得問自己,愛情真的那麼重要嗎?
如果說不重要,當年他就不會那麼選擇,如果說重要,現在的他卻早已經被磨光了稜角,愛情也早已經離他而去,他現在的生活隻能說對付,對,就是對付。
深吸了一口煙,心都覺著有些發抖。
那一年他才二十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工廠裡兩個大帥哥就有他一個,另一個是他二叔家的堂哥。
別人把他們相提並論,但是,他並沒有把二叔家的堂哥看在眼裡,因為在家裡,二叔一家是倚仗他們家活著的,在家裡,他那個堂哥得聽他的,他才是爺爺的掌心寶兒。
在單位,他的地位雖然還不如堂哥,但是,他一點兒都不氣餒,因為他覺著堂哥沒有他會來事兒,說話辦事也不懂得什麼技巧,這樣的人並不能走的長久。
雖然,堂哥暫時的比他的官兒大,但是,王建設覺著他堂哥就是為他鋪路的,總有一天他會踩著他上位,最後,隻會比他堂哥走的更遠,走的更高。
尤其是堂哥王建國受傷以後,他的那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
他覺著那時候的他是飄的。
他覺著自己很了不起。
唯一讓他感到不滿的大概就是他們家裡給他說的那個媳婦兒吧。
那個時候他不明白爺爺那麼疼他,為什麼要給他娶一個那麼難看的媳婦兒。
他心中是有怨氣的,他不想承認他成過親,更不想承認那個胖的已經不成模樣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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