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姨,我要孫悟空的。」
陸羽博湊到林蝶衣身邊,兩眼放光的看著林蝶衣。
「好,給你做個孫悟空的。」
林蝶衣伸手揉了揉陸羽博的頭髮。
「你就慣著他們吧。」
大表姐孫新紅嗔怪的看著林蝶衣。
「什麼叫慣著,又不是不會做,幾個花燈而已,隻要孩子們高興什麼都值得。」
「對對,小姨姨說的對。」
「小姨姨最好。」
「對,小姨姨最好。」
孩子們一頓彩虹屁把林蝶衣吹的心花怒放,嘴角翹得高高的。
大表姐和大表姐夫看著孩子們高興也跟著高興。
看著孩子們動手做花燈,他們也跟著伸手。
從來沒自己做過花燈,兩個大人外加兩個孩子都有些興奮。
「美妞,我看你廚房放著好多湯圓,你自己做的?」
「對呀,外面賣的餡料太單一。」
「小姨姨,你都做了什麼餡的?」
陸蕊蕊的小眼睛一亮,嘴角似乎有某些不明物質流出。
陸羽博比較矜持,沒說話,但是,鋥亮的眼神卻暴露了他吃貨的本質。
陸羽博的小腦袋裡時刻記得他們家裡小姨姨做飯最好吃。
這會兒,聽見林蝶衣說親手做了湯圓不由得開始想象湯圓的味道。
林蝶衣看著兩隻小的,不由得笑了笑,「有你們最喜歡吃的大桃子口味的。」
「真的?」
「真的。」
「小姨姨,除了桃子味兒的,還有別的口味兒的嗎?」
「當然,有蘋果的,山楂的,還有五仁的,黑芝麻的,大肉餡的……好多好多。」
「太好了,我要吃。」
「好,晚上吃。」
正月十五照比從前少了許多熱鬧,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不讓撒燈,人們便到處掛燈籠。
屋子裡所有的燈都點亮,萬家燈火的模樣,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山城比別的地方熱鬧,也許就多在一個猜燈謎的活動。
最開始準備猜燈謎活動的地方是供銷社,後來,國營飯店,以及幾家小店也傳出風聲來。
聽說這次的猜燈謎活動,國營飯店準備了好多禮物。
林蝶衣想去看看,大表姐夫卻把幾人帶到供銷社的門前。
大表姐夫傲嬌的說:誰家準備的禮物能有供銷社準備的多?
想得獎品不要去其他的地方浪費時間。
林蝶衣笑著說:「你也不怕別人說你監守自盜。
在供銷社的門前,你敢發揮你聰明的小腦袋嗎?」
「哎呀,這倒是個問題。
要不,我們還是去禍害別家的禮品?」
「本來我最喜歡爺爺準備的花燈,可是現在我有這個。」
陸羽博高舉起手中的別樣的孫悟空花燈,「所以我們還是去別人家贏取獎品吧。」
「兒子,你這樣說,爸爸有些傷心。」
「傷心啥?
省下自家的,贏別人家的。」
「哎呦,閨女,這話說的好。」
幾個人一路說說笑笑來到國營飯店的門前。
他們不知道的是因為他們手中別樣的花燈惹得路人一路跟隨,使得很多準備去供銷社猜燈謎的顧客跟著他們到了國營飯店的門前。
國營飯店的花燈也挺好看,有美女圖,有蓮花燈,還有春來富貴圖。
「他們準備的花燈不錯啊。」
大表姐盯著國營飯店門前高高掛起的花燈看。
要不是她手裡拎著一個林蝶衣做的更好看的蘭花燈,恐怕她也會湊上前去猜猜燈謎。
聽著自家老婆這麼說,大表姐夫有些不服氣,不過人家的花燈比他們準備的花燈好看這是不爭的事實。
於是,大表姐夫憋著一口氣擠上前去使勁兒的猜燈謎,就想多贏點兒國營飯店的獎品。
林蝶衣和大表姐幾人看著大表姐夫抱著好幾個紅燒肘子不由得笑彎了腰。
日子過得就是這麼快,一晃這個年也算過了。
不過,正月裡的熱鬧還沒有完,相親的,定親的,成親的仍然紮堆的忙活著。
正月十六老張家老大成親,林蝶衣和她們不太熟,隻去隨了個禮。
坐席的時候幾個嬸子想要林蝶衣多說些王建軍媳婦兒的事情,林蝶衣笑了笑,沒怎麼理會。
十七這天,林蝶衣把家裡收拾妥當便來到王家。
王建軍成親和王建國那時候可不一樣,這一次王家比較重視。
別說坐堂親戚早早地就來了,就是撈忙的人都來了好幾個。
林蝶衣過來的時候,王家的院子裡已經有人。
「美妞來了?」
王建國家的鄰居看見林蝶衣走進來笑著打招呼。
林蝶衣也笑著答應一聲。
冬天辦喜事和夏天辦喜事相比,不方便的就是天氣太冷。
天氣冷,無論是坐席還是撈忙都有些伸不出手。
王家在院子裡弄了一個棚子,棚子裡燃著煤爐子。
雖然仍然冷,但是,摘個菜什麼的還算可以。
林蝶衣走進院子,趴在棚子門口瞅了一眼,看見王家左鄰右舍的嬸子嫂子們都在忙活著。
「誒?
美妞,來了?」
「哎,嬸子。」
林蝶衣笑著點了點頭,「你們來的夠早的。」
「我們幾個的家都離得近,就這些活,早幹完早利索,要不然等到下午冷的時候就伸不出手來了。」
「美妞,過來這裡,這裡暖和。」
一個嫂子招呼林蝶衣,那附近有煤爐子,煤爐子燒的通紅的,不僅暖和,還有些烤臉。
林蝶衣站過去,從大盆裡拿過來一把小刀。
冬天沒什麼青菜,辦喜事用的菜除了白菜,酸菜就是土豆,有點兒綠色的也都是些夏天曬的乾菜。
這會兒,撈忙的幾個女人都是在削土豆皮。
林蝶衣過來也跟著他們一起幹這個活兒。
「美妞,你婆婆知道你過來嗎?」
「不知道,我進院就過來這裡,還沒有見到她。」
聽見林蝶衣這麼說,那嬸子有些欲言又止。
「美妞,你還是去和建國媽打聲招呼吧。」
「是啊,美妞,你進屋去看看,要是建國媽嘴碎,你別和她一樣的,那人就那樣。
你是小輩,多擔待。」
「哦。」
聽著王建國家的鄰居嬸子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林蝶衣心中不由得苦笑,她是真不想見王建國他媽。
說實話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她才不會上趕著過來找罵。
「美妞,別嫌嬸子們說話煩,一會兒你看見建國媽一定要忍耐。
建設成親,老親來的多,你應該也是第一次見這些人,一定不要發脾氣。」
那嬸子心裡十分擔心,要知道這幾天王建國他媽可是天天在院子裡罵林蝶衣。
這會兒看見人來了不知道會不會當著老親少友的面罵人?
「嬸子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知道就好。」
「老親都到了嗎?」
「沒都到,不過,來的也不少。
建國他四姑奶昨天就來了。」
「是嗎?
王建國還有個四姑奶呢?」
林蝶衣笑了笑,「我還真沒見過王家的老親。」
「不僅有王家的親戚,還有建國他姥姥家那邊的親戚。
這些人你大概都是第一次見。」
「嗯,是,他們家的親戚我還真是一個都沒見過。」
王建設和蔡珍珠搞到一起,逼著林蝶衣讓位。
王家老爺子害怕林蝶衣揪著不放影響王建設的工作,逼著王建國接手。
王建國為了讓二房順利分家答應了這樁荒唐的婚事。
但是,在王家以及王建國的心裡根本沒把這次成親當回事兒,王家的老親一個沒通知,王建國姥姥家的人更是一個也沒有來。
想想那次和王建國擺的酒席就像過家家似的。
說實話,林蝶衣不想見王家的老親,更不想見王建國姥姥家的人,但是,頂著人家媳婦兒的名頭又不得不見。
林蝶衣放下手裡的小刀,準備聽從鄰居嬸子們的勸告,進屋去和王建國他媽打聲招呼,順便認認王家的老親以及王建國姥姥家的親戚。
「林蝶衣,你怎麼會在這裡?
誰讓你來我家的?」
隨著一聲尖銳的吼叫以及「撲通」一聲響,林蝶衣摔倒在地。
煤爐子也歪倒在一旁。
「美妞!」
「美妞!」
「哎呦,我的天啊!」
「美妞,你沒事兒吧?」
幾位撈忙的嬸子和嫂子們手忙腳亂的圍攏過來,想要扶起林蝶衣。
不想,王蘭芬推開一個嬸子一臉猙獰的擡起腳踹向林蝶衣。
林蝶衣看事兒不好急忙一骨碌躲開王蘭芬的腳。
但是,周圍被鄰居嬸子和嫂子們圍著,又距離煤爐子太近,林蝶衣沒能完全躲開,被王蘭芬踢了也被煤爐子毀了衣服和頭髮。
一股焦糊的味道充斥著鼻腔,林蝶衣的內心是憤怒的,但是,她的臉上卻一絲表情都看不出來,冷淡的有些可怕。
但是,這會兒又有誰會注意到她。
「你幹什麼?」
「蘭芬,你太過分了。」
「你這個丫頭想幹什麼?」
「你想毀了美妞嗎?」
林蝶衣距離煤爐子太近,而且已經摔倒在地,如果,這一腳被踹實,林蝶衣的臉一定會先碰上煤爐子,那時,就不是衣服北毀的問題了。
而是林蝶衣被毀容的問題。
王建國鄰居家的一個嬸子氣得渾身直抖,看向王蘭芬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你這個丫頭心也太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