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於要投票了。」
李嬸子迫不及待的站起來,「美妞,我得先去投票,家裡的雞崽子還餓著呢。」
「行,你先去吧。」
不記名投票,村民們一人一張紙,在紙上畫一條豎表示支持一隊隊長,畫一個圈表示支持二隊隊長,也就是林蝶衣的大表哥孫新景。
最終統計結果,大表哥孫新景獲勝。
這個結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不過,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恭喜大表哥一聲。
上河村換了領頭人,李叔帶隊,大表哥孫新景做他的副手,二隊的隊長也換成了石鐵柱。
新官上任三把火,春耕突然就如火如荼的開始了。
林蝶衣幹活兒依舊是最慢的一個,不過,經過幾個月的磨鍊,她已經勉勉強強的能跟得上大隊伍。
偶爾的,三表哥和羅莊河他們也會偷偷的過來幫忙。
羅莊河過來的時候,林蝶衣和他聊了幾句,羅莊河的確打算學木工。
而且,他說他已經拜師。
羅莊河還說,徐叔的養殖業又開始了,隻不過,這一次的規模要比以前小的多。
林蝶衣曾經負責過的養殖場現在也有人負責。
羅莊河還說,徐叔讓林蝶衣有空過去一趟。
他要和她談談分成的事。
林蝶衣覺得臉紅得慌。
「羅莊河,我就不過去了吧,說實話我沒幫上什麼忙。」
「不能這麼說……」「無功不受祿。」
林蝶衣擺了擺手,「我幫的忙真的是微乎其微的,你們不用記在心上。」
林蝶衣沒再問徐叔的事,她也不知道羅莊河現在還在不在徐叔那裡幹活兒,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見到徐叔。
反正,她的話說到了,意思早晚能傳到徐叔那裡。
春耕後,沒過兩天,羅莊河帶著徐叔找來。
「美妞,你也太難請了?」
「哎呦,徐叔,你咋親自來了?」
「我不來你也真不去找我呀。」
「徐叔,你就是太客氣。
快,屋裡請。」
林蝶衣把徐叔和羅莊河讓進屋。
徐叔對林蝶衣家的傢具非常感興趣,聽說是林蝶衣自己設計的,一個勁兒豎大拇指。
「徐叔,快車誇我了,我就是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子講了講,要說厲害還得是人家木匠厲害。」
「胡木匠的手藝沒得說。」
徐叔點了點頭,「美妞,我這次來就是想和你說說分成的事。」
「哎呦,徐叔,你可別說這件事,分成我是肯定不要的。」
「咱們當初說好的。」
「可是,我也沒幫上多大的忙啊。
徐叔,分成我肯定不要。
如果方便的話,到時候,按照最低價多給我留幾頭豬就行。」
「你真不要分成。」
「真不要。
徐叔,無功不受祿,我要是拿了這個會燒手。」
「那行,你也別說什麼按照最低價給你留豬,每年我給你五頭豬。」
「那不行。
徐叔,你就聽我的吧。
我能最低價在你那裡拿豬已經很賺了。」
「那行。」
徐叔想了想點了點頭,「你想這樣也行,以後有事兒隻管說話。」
「放心吧,徐叔,我不會和你們客氣的。」
徐叔第一次來家裡,林蝶衣本想留人吃飯,可是,徐叔執意要走,林蝶衣隻好把人送到大門外。
春天是辛苦播種的季節,春天是富有生命力的季節。
林蝶衣家院牆外的荊棘樹發出了嫩芽,新紫的顏色特別好看。
櫻花開了,水粉色的花瓣中心一點紅,一簇一簇的緊挨著,遠遠的看著特別好看。
一片一片的小草發出嫩綠的顏色,微風拂過,清新的草木香讓人心曠神怡。
從李嬸子家裡換來的雞崽,鴨崽,鵝崽嘰嘰喳喳的炒個不停。
這些東西真不是那麼好養活的。
每天都得喂,一頓都不能少。
林蝶衣養了半個多月便煩了。
林蝶衣感覺自己不太適合養這些東西。
別的不說,就說她時不時的跑去山城,三天兩頭的不在家就是個問題。
所以,在三表哥孫新宇又一次過來幫林蝶衣種菜的時候,林蝶衣讓他把這些嘰嘰喳喳的活物搬走。
可是,三表哥卻說:「養著吧,等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幫你喂。」
「不用,我不想要了,太吵。」
「養個雞鴨鵝你也嫌棄吵,吃的時候你咋不說不吃呢?」
「此一時彼一時,反正我不想養了。」
「養著吧。
雞蛋很貴的。」
三表哥孫新宇不肯把雞鴨鵝搬走,林蝶衣沒有辦法,隻能一天往空間裡丟一隻。
要說這個空間真不錯,裡面的東西都不用林蝶衣多管,全部的活物都是散養的,而且個個長得都挺肥。
所以,林蝶衣更不想在空間外養雞了。
十天過去,林蝶衣家的雞鴨鵝被林蝶衣丟進空間一大半,三表哥看著一天天減少的雞鴨鵝心疼的不得了。
在雞鴨鵝每樣餘下不足五隻的時候,孫新宇終於把那些嘰嘰喳喳的東西搬走了。
春天萬物復甦,山林間的作物也開始發芽,林蝶衣沒事兒的時候就會進山,挖一些這個季節的中草藥。
山裡的小動物們在藏了一個冬天以後也開始活躍起來。
林蝶衣偶爾會獵一兩隻山野雞,拽上小狐狸一起烤雞吃。
小狐狸似乎更喜歡黏著林蝶衣了,林蝶衣每次進山,小狐狸都會蹦跳出來。
沒有一次落下。
有時候,趁著夜色明亮的時候小狐狸也會跑進村子,跑進林蝶衣的家中。
林蝶衣從不虧待小狐狸,每次小狐狸過來。
林蝶衣都用空間裡的水果招待它。
有時候也會給它做一條空間裡的魚。
小狐狸每次過來也從不空手,有時候會帶來珍稀的藥材,有時候則是幾隻山野雞。
東西不在乎多少隻在乎心意。
因為小狐狸,林蝶衣那顆冰冷的心溫暖了幾分。
春耕以後,生產隊裡幾乎沒有什麼活兒。
山裡,常見的藥材也不是很多,林蝶衣變得很閑。
沒事兒的時候林蝶衣會看看書,鍛煉鍛煉身體。
這一段時間,醫書,食譜,讓她看個遍,武功也精進不少。
這天,林蝶衣剛一走進村子就被楊大娘拉住。
「美妞,你知道不知道你姥爺想兼職採藥員。」
林蝶衣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是嗎?
我還沒聽說這個事兒。」
「你趕緊去問問,我覺得村裡的採藥員還是你來當比較好。」
林蝶衣不知道楊大娘為什麼這麼反對胖美妞姥爺當採藥員?
反正,現在的林蝶衣不太在乎這個。
經過靈泉水洗滌過的身體,素質特別好。
林蝶衣現在已經沒有以前那種一幹農活兒就累得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所以,讓林蝶衣放棄當採藥員也無妨,反正,她有小狐狸,想要什麼藥材要不到?
因為聽說了這件事,林蝶衣去胖美妞大姨家的時候,便主動提起。
胖美妞大姨真的知道這件事。
胖美妞大姨說:胖美妞姥爺想賺採藥員的工分。
但是,村裡的領導沒同意。
領導說:胖美妞姥爺的歲數大了,身體也不好,他們不敢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他們害怕出事。
胖美妞姥爺又想把這份工作交給周棟樑。
但是……領導們去看過周棟樑,周棟樑的腿已經廢了。
林蝶衣發現胖美妞大姨說周棟樑腿廢了的時候嘴角微微翹著。
按理說,這不應該,畢竟周棟樑是胖美妞大姨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但是,如果傳言是真的話,周棟樑的腿廢了,胖美妞大姨高興也理所當然。
「村裡的採藥員還是你,這件事情是村裡的領導共同研究決定的。」
「是嗎?
那太好了。」
林蝶衣笑著說。
「這件事情我都沒想告訴你,沒想到你竟然從別人的嘴裡聽到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不用想,你還是太小,沒經歷過事兒。
這都是明擺的事情,村裡的採藥員肯定還是你。」
「怎麼說?」
「怎麼說?
能怎麼說,你姥爺他們家老的老小的小,又都是些不能吃苦的,她們怎麼做村裡的採藥員?」
「那倒也是。」
最關鍵的是周棟樑廢了。
「美妞,大姨知道你有本事,但是,我仍然要囑咐一句,山裡的危險很多,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放心吧,大姨,我會小心的。」
林蝶衣還是第一次聽見胖美妞大姨這麼認真的說話,不由得也跟著嚴肅起來。
「你現在照比以前變了很多,變得有本事,但是,也變得喜歡冒險。
這讓我很擔心。」
「大姨,你不用擔心,我一直都在量力而行。」
她很惜命的。
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事。
林蝶衣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林蝶衣並不覺得自己冒進,即便是去挑戰靈猴,林蝶衣的身邊都一直跟著小狐狸。
有小狐狸這個活的地圖在,她還害怕什麼呢?
「村裡的採藥員還是你,隻要這個身份不丟,你的日子就錯不了。」
沒有採藥員的身份,她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大姨是不是忘了她還有一個酒肆。
林蝶衣眨了眨眼睛什麼都沒說。
兒行千裡母擔憂。
也許這就是做長輩的心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