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仙子看著林蝶衣有些擔憂的眼神不由得笑了笑。
「消亡是遲早的事情,能在消亡前遇到兩個資質如此好的小傢夥繼承我們的衣缽,我們已經很高興了。」
此刻,林蝶衣的心情有些複雜。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談不上什麼師徒情誼深厚,但是聽著碧瑤仙子如此說,心裡總有些不舒服。
接下來的日子,林蝶衣過得很苦逼。
碧瑤仙子是一個非常想嚴格的師父,同時,時不時的還會讓隔壁的那個師伯訓練訓練林蝶衣。
楚君殊的資質的確和她們想的一樣,非常好。
聽師伯說,楚君殊是萬裡挑一的雷靈根。
林蝶衣不由得瞅向碧瑤仙子,她是什麼資質,碧瑤仙子好像還沒有告訴她。
「瞅啥瞅?
資質再好,不努力修鍊也是白扯,還有這裡的靈氣這麼稀薄,資質再好有啥用?」
「師妹!」
大師伯不太贊同的看向碧瑤仙子。
碧瑤仙子撅了撅嘴,低聲嘟囔著。
「我說的又不錯,本來就是這樣的嘛。」
「不要打消他們的積極性,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結界不是不開,通往別的位面的通道也不是不存在。」
「凈想美事兒。」
碧瑤仙子撇了撇嘴。
「咱們能來,他們就能去。」
大師伯無奈的看著碧瑤仙子,「讓他們多學些,總沒有壞處。」
「我也知道。」
林蝶衣和楚君殊聽著兩個人的對話什麼都沒說,隻有些無奈的彼此看了一眼。
看來以後又沒得休息了。
自那以後,碧瑤仙子和大師伯要求的更嚴。
林蝶衣和楚君殊一聲不吭,隻悶頭學習。
林蝶衣知道楚君殊為什麼這麼刻苦,因為結界馬上就要打開,作為楚家的繼承人,他早就想過去那邊看一看。
聽說那邊的人本領都很高強,楚君殊是害怕被欺負吧?
結界的另一邊是和這一邊完全不同的世界。
林蝶衣也想過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弄到通行牌?
除了這件事,林蝶衣也想多學點兒本事,多點兒依仗,畢竟她的秘密不少。
大師伯會煉丹,會擺陣,同時他也是一個劍修。
楚君殊對煉丹不感興趣,他隻跟著大師伯學劍,學陣法,同時也學些小法術。
林蝶衣則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資質太特殊,碧瑤仙子和大師伯對她要比楚君殊嚴格的多。
林蝶衣不但要學習煉丹,和楚君殊一起學劍,還得學習其他的一些東西。
累的時候,林蝶衣不是沒有抗議過,但是碧瑤仙子就像沒聽到似的,該怎麼教還是怎麼教。
竹林裡,小溪邊,澗水旁,處處留下了林蝶衣和楚君殊的身影。
山中無歲月,林蝶衣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心中雖然惦記家裡,但是,師父和師伯不放他們離開,林蝶衣也毫無辦法。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林蝶衣從一個修仙小白到現在的呼風喚雨……當然,這裡說的呼風喚雨不過是起一點兒微風納納涼,來一小塊兒雲朵下一點兒雨水澆澆花。
屁大的雲朵就跟小噴壺似的,嘩嘩的雨水也就夠澆幾朵花,和小說當中描述的呼風喚雨真的太不樣了。
碧瑤仙子每每看到總是撇嘴,她說林蝶衣的進步太慢。
大師伯卻說林蝶衣的靈氣控制的還行。
林蝶衣十分無奈,說實話,這樣的進步林蝶衣已經很知足,要不然,還想哪樣?
還想上天不成?
誒,好像到了築基期真能禦劍飛行?
是吧?
應該是這樣的吧?
林蝶衣挺盼著那一天的,可是,她的師父碧瑤仙子總是打消她的積極性。
碧瑤仙子總說,林蝶衣在做美夢,築基期的修士是那麼好達到的嗎?
每到這個時候,大師伯就會笑呵呵的看著林蝶衣,「丫頭,別灰心,功夫不負有心人。
你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林蝶衣覺得別人家的師父都特別溫柔,她能不能申請換一個師父?
碧瑤仙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蝶衣。
她說:「別想了,師兄不會和我搶徒弟的。」
林蝶衣心中暗自吐槽:這麼了解大師伯,知道大師伯對你好,還不答應大師伯做他的媳婦兒?
真是一個大渣女!
林蝶衣的眼神總是十分靈動,每到這個時候,楚君殊都是笑呵呵的看著林蝶衣,一句話不說。
「哎,可惜了。」
碧瑤仙子每每看到楚君殊和林蝶衣兩個人互動都是不由得搖頭嘆息。
大師伯的眼神也有些黯然,隨後又有些寵溺的看向碧瑤仙子。
林蝶衣和楚君殊心中明白他們為什麼這樣,說實話,在了解了碧瑤仙子和大師伯之間的故事之後,林蝶衣也挺為他們可惜的。
碧瑤仙子和大師伯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彼此之間有情,卻始終沒有捅開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後來,陰差陽錯之下,他們來到這裡,一直緻力於離開這個位面,卻始終未曾離開。
再後來,兩個人一起隕落,困在這個方寸之地。
碧瑤仙子和大師伯一生的遺憾大概就是沒能向對方親口表白心跡,沒能在親朋好友面前辦一場結親大典。
這種事情林蝶衣幫不上忙。
碧瑤仙子把林蝶衣和楚君殊兩個人看成她自己和大師伯,想撮合他們,卻被告知林蝶衣已經成親。
自此以後,碧瑤仙子就經常發出這種感慨的聲音。
有時候,碧瑤仙子還會眼神閃亮的看著林蝶衣,看得林蝶衣渾身發毛。
「徒弟,要不你把你那個男人踹了?」
林蝶衣看著碧瑤仙子眨了眨眼睛。
王建國嗎?
踹是肯定要踹的。
可是,碧瑤仙子的眼神有些太過熱切,這好像不僅僅是想撮合她和楚君殊那麼簡單。
「師父,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沒打什麼主意,就是吧,你看你們現在的世界不是沒有人修鍊了嘛,我就是覺得你和那院那個小小子挺相配的。」
「相配的不一定會在一起,不相配的未必不會合適,師父,這個媒你還是別保了。」
「你就那麼在意你那個男人?
小丫頭,你可別糊弄我,你可還是一個未破之身。」
林蝶衣挑了挑眉,這事兒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林蝶衣知道有些人有這樣的本事,可是,碧瑤仙子不是個老姑娘嗎?
「心裡想什麼呢?
不肖徒弟!」
「那什麼,就是有些好奇。」
「有什麼好好奇的,不過就是個元陰元陽的事,哎,你和那院那個小小子都是未破之身,不能在一起可真可惜。」
林蝶衣的眼神閃了閃,湊到碧瑤仙子的身邊,低聲說道:「師父,你的手裡不會是有什麼雙那啥修的玉簡吧?」
「你怎麼知道?」
碧瑤仙子瞪大眼睛看著林蝶衣。
林蝶衣忍不住笑了笑,這有什麼難猜的。
碧瑤仙子每每說到這個事情都是一副要割腕的模樣,她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哎,我的這本玉簡還是為了……算了,說那些還有什麼用?
你隻要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就行了。」
「好東西我也用不到啊。」
用叉叉歐歐來提高功力,林蝶衣覺得有點兒不靠譜。
碧瑤仙子瞪了林蝶衣一眼,「你沒福氣!」
林蝶衣撇了撇嘴:你不是也是沒有福氣嗎?
「別在心裡頭說我,我那是沒來及。
要是早知道……」碧瑤仙子的情緒有些低落,林蝶衣一見急忙拿過來一支草藥,問她這個草藥的用處。
有些遺憾一輩子也無法彌補,有些時候,林蝶衣也挺為師父和大師伯可惜的,可是,時光不會倒流,千金難買早知道。
遺憾就是遺憾,哎,這一切都是命。
她師父,碧瑤仙子的命有點兒不太好,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又過了些日子,林蝶衣和楚君殊的雙劍配合的更加默契。
林蝶衣的配藥更加有模有樣,煉丹爐用了十來次,但是,碧瑤仙子和大師伯生前所存的火符已經用完。
這裡沒有地火,林蝶衣還想再用煉丹爐已經不可能。
不過,煉丹的手法倒是學了不少。
至於其他的,林蝶衣學了很多,每樣都學,每樣都稀鬆。
碧瑤仙子很急,林蝶衣也急,但是,林蝶衣總有一種貪多嚼不爛的感覺。
這天,碧瑤仙子和大師伯把林蝶衣和楚君殊叫到身邊。
「我們的時間所剩無幾。」
林蝶衣驚了一下,雖然知道這是早晚的事情,但是,突然被告知,林蝶衣的心裡仍然有些不舒服。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在我們消亡之前能夠遇到你們兩個,我們已經心滿意足。」
「師父。」
「大師伯,師父。」
碧瑤仙子笑著點了點頭,眼裡有不舍,卻沒有遺憾。
「雖然仍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但是,我已經沒有遺憾。」
林蝶衣看向碧瑤仙子的眼中微微的有些發紅。
「師父……」林蝶衣叫了一聲,卻又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林蝶衣早已經放下心中的戒備。
對於林蝶衣來說,碧瑤仙子是她的師父,是她的朋友,更是她在一個世界上的唯一的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