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衣推著木闆車從山城出來,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東西的確太多,有些打眼。
可是這會兒天還是亮的,路上的行人也不曾間斷過,林蝶衣不能把東西收進空間。
一路行來,身後始終有人,林蝶衣不好推著一車東西走山路,隻好硬著頭皮走大路。
「大妹子,沒少買東西。」
一個過路的嬸子看見林蝶衣推著滿滿的一車東西,走過來幫著搭把手。
林蝶衣急忙笑著說:「我剛剛安家,家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缺,這不,去廢品收購站挑了一些物件,東西便宜,又不要票,不由得多裝了些。」
那嬸子瞭然的點了點頭,「剛安家的人可不是啥都缺嗎,我那會兒也是這樣,好多東西也都是在廢品收購站買的。
不過,你的運氣不錯,你買來的東西都挺完整。
回家稍微一修就能用,和新的東西也沒差啥。」
「是啊,我也覺得我的運氣不錯。」
林蝶衣笑了笑。
那個熱心的嬸子家住山城城邊,她和林蝶衣一起走了不到十分鐘便到家了。
林蝶衣和她揮了揮手,繼續推著木闆車沿著大路往前走,又走了能有十多分鐘,終於走到沒有人家的地方,周圍的行人也逐漸稀少。
林蝶衣坐在一棵大樹下歇息,眼睛不時的前後左右看。
等到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林蝶衣站起來重新整理木闆車,把那些老物件,有價值的,或者過日子用不到的東西收進空間。
其他的東西重新規整,用繩子綁好,然後,連著整個木闆車一起收進空間。
無「載」一身輕,林蝶衣為了快點兒回家踩著剛剛割過麥子的空地找到回上河村的山路。
不想,剛剛走了沒有五分鐘就出現狀況。
「你求我給你辦事?
哎呦,這可稀奇了,你是我什麼人啊?」
「宏哥~你別這樣,你這樣說我心裡很不好受。」
林蝶衣遠遠的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得愣了一下,蔡珍珠和鄭國宏?
他們兩個為什麼在這裡?
蔡珍珠怎麼還沒有回上河村?
她和鄭國宏在這裡幹什麼?
蔡珍珠求鄭國宏給她辦事?
辦什麼事?
鄭國宏可不是什麼好人,整天和一群不務正業的人招貓逗狗的不幹正事,仗著他那個革什麼委會的爹整天的胡作非為。
蔡珍珠求他辦的事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林蝶衣心裡犯嘀咕,不由得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多虧小狐狸的洗洗髓伐筋的紅果子讓林蝶衣變得耳聰目明,遠遠的就看見蔡珍珠和鄭國宏兩個人站在樹後說話。
兩個人靠的很近,鄭國宏的手更是不老實的放在蔡珍珠的腰上,不停地摸挲著。
蔡珍珠雖然沒有靠在鄭國宏的懷裡,但是,對於鄭國宏的不老實的手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感。
看到這樣的場景,林蝶衣不由得張大嘴巴,隨即又有些釋然。
這個年代的確保守,對於男女之間的關係要求的比較嚴格。
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兩個人來說,這些東西似乎都是擺設。
鄭國宏不必說,那就是一個社會的敗類,至於蔡珍珠,不是因為她是從後世回來的,而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她就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原書中,蔡珍珠一直留在王建設的身邊,什麼事情都有王建設護著寵著自然不需要暴露她的本性,但是,這一世,有林蝶衣的摻和,她沒能去成上嶺,沒能留在王建設的身邊,在上河村,因為村支書大姨夫在村中的影響,因為她自己的名聲不好,讓村子裡的人,知青點的眾人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對待她的態度也變得極差,這讓極想出人頭地的蔡珍珠感到焦躁。
然後又有大隊長孫新景的打壓,護妹子的三表哥孫新宇的不斷刁難,村中年輕一代男同胞們的冷漠對待,女孩子們的鄙視和侮辱以及近在咫尺的婆婆的不斷找茬兒,讓本就不安分的蔡珍珠開始尋找新的出路了?
也許還真的是。
不過,讓林蝶衣沒有想到的是蔡珍珠會再次找上鄭國宏,她就不怕重蹈覆轍?
難道她想要放棄王建設?
不會,蔡珍珠絕對不會放棄王建設,那麼是什麼讓蔡珍珠鋌而走險?
難道真的是難以忍受生活的困苦了?
林蝶衣十分疑惑,不由得看向前方那兩個躲在大樹後的人,那兩個人旁若無人,不對,是自以為偌大的山林裡隻有他們兩個,兩個人不停的你捅咕我兩下,我摸你兩把,動手動腳的一點兒也不老實。
林蝶衣不由得諷刺的一笑,蔡珍珠這是在玩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雁過都要留痕,更何況是這樣的事情。
王建設那廝碰上這樣的女人也算是他倒黴,不對,應該說,是他活該。
林蝶衣好心情的躲到樹上,不去打擾那對兒野鴛鴦。
「宏哥~你就幫幫我吧,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你的紅顏知己又不止我一個,我害怕你將來不要我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
別的女人能和你比嗎?
她們哪一個入了我的心,哪一個不是逗著玩的?
你知道我對你是認真的,我說過隻要你嫁給我,我就斷了和其他人的聯繫,隻要你一個,可是,你還是背叛我。
說,讓我怎麼罰你?」
「宏哥~你現在不是就在罰我嗎?」
「這也算罰?
珍珠,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宏哥,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要哪樣?
珍珠,你能給別人為什麼不能給我?
想讓我幫你辦事,你得給我點兒甜頭。」
「宏哥,你去堵林蝶衣,她隨便給你弄,怎麼說那也是個大閨女。」
林蝶衣一愣,蔡珍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想讓鄭國宏做什麼?
不等林蝶衣想明白,隻聽鄭國宏憤怒的吼道:「那死肥豬你讓我弄?
蔡珍珠,你咋想的?
你哥我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嗎?」
「宏哥別生氣,是我說錯話了,像她那樣醜陋不堪的人怎麼配我們宏哥親自動手。
宏哥,你幫我找幾個人去山裡堵她吧,她每天都上山採藥,我已經觀察好了,她每次都走上河村村後中間的那條路。」
「找幾個人也不是不行,可是,珍珠,你要怎麼謝我?」
「宏哥,事成之後珍珠肯定會謝你。
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你還不了解我嗎?」
「我現在就想讓你謝我,怎麼辦?」
「宏哥~你別這樣,你以前不這樣的,宏哥~人家都要被欺負死了,你都不幫我。」
蔡珍珠甜膩膩的聲音惹得林蝶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幫,怎麼會不幫。
你哥哥我別的能耐沒有,就是手下的小弟不少。
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弄林蝶衣我就怎麼弄,別說找幾個人禍害她,就是弄死她,哥哥我也能幫你辦到。
但是,寶貝兒,你要怎麼謝謝哥哥我,哥哥的人可不是白用的。」
「宏哥~」蔡珍珠的聲音能甜掉牙,半推半就的推著鄭國宏動來動去的不安分的手。
林蝶衣看著那兩個人的眼神變得十分冷漠。
蔡珍珠想要弄她!
真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讓蔡珍珠戰勝了恐懼和厭惡,為了對付她甘於冒險,與虎謀皮。
她就不怕陰溝裡翻船,再一次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蔡珍珠密謀的事情讓林蝶衣覺得厭惡,看著前面那兩個噁心的人,不由得折下一小段樹枝甩向前方,驚擾了那對兒野鴛鴦。
「什麼聲音?」
蔡珍珠的聲音聽得出來有一絲害怕,左右看看沒有發現人卻也不敢大意。
「宏哥,我先回去吧。
珍珠求你的事情你別忘了辦,事成之後我肯定不會虧了你。」
「珍珠,沒有人,別害怕。」
「不行,宏哥,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一個人。」
「那我們去裡面,距離小路遠點兒。」
「宏哥,我害怕。」
「怕啥,有宏哥我呢,我們不遠走,不會有危險。」
林蝶衣坐在樹杈中間看著那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樹林深處走去,不由得嘲諷的一笑。
待到他們走遠,林蝶衣跳下樹,快速的離開。
蔡珍珠和鄭國宏兩個人密謀害她,這是林蝶衣沒有想過的。
蔡珍珠和鄭國宏這兩個人一個夠陰一個夠狠,他們兩個狼狽為奸肯定沒有好事,而且,林蝶衣確信蔡珍珠的計劃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恐怕在安排人堵她禍害她以後還會有後續。
這個後續會是什麼?
林蝶衣多少也能想象得到,大概就是找人堵個正著一類的,然後敗壞她的名聲,被二流子禍害,被多人禍害,這個要比蔡珍珠那個嚴重的多得多。
到時候,眾人的目光就不會再盯著蔡珍珠,眾人鄙視的眼神就會轉移目標,村民們的議論對象也會從蔡珍珠那裡轉向她,再然後,被婆家厭棄,被眾人鄙視,丟了採藥的工作,賺不來錢,還不上款,生活變得困苦不堪……一切又回到了原書中的軌跡。
哈!
好毒的密謀計劃!
林蝶衣不由得哼笑,眼神裡早已經沒有了溫度,她最討厭被人算計,蔡珍珠想死那就讓她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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