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妞,一大早的就去山裡了?」
「李嬸子,幹活呢?」
村裡人勤快,除了村裡分的自留地,有些人家也會在河邊開些慌地,種些小菜或者黃豆一類的東西。
李嬸子就在這樣的地裡侍弄青菜。
「我間間菜,今年年頭好,種下的種子幾乎都出了,白菜小的時候捨不得間開,這會兒就顯得太密。
美妞,拿幾棵回去吃。」
「不了嬸子,我家的白菜也長到半大了。」
「你家的菜我還不知道,種的那麼晚,多數還都是栽種的,哪有大棵的菜,吃了都可惜。
我也不特意給你拔白菜,都是間出來的,你拿幾棵回去。」
「那就謝謝嬸子了。」
林蝶衣笑著接過李嬸子遞過來的幾棵半大的白菜還有五六個紅蘿蔔。
「今年的土豆不錯,到時候,你過來拿兩筐回去吃。」
「謝謝嬸子。」
除了說謝謝,林蝶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對於林蝶衣來說,土豆不算什麼稀罕物,但是,對於普通的村民來說這東西卻是解餓的東西,和糧食也不差啥。
可是,就是這樣的東西,李嬸子仍然讓林蝶衣取兩筐,不管林蝶衣過不過來取,這個情兒林蝶衣得領著。
「今天好多年輕人都去生產隊排練,美妞你不去?」
「不去了,今年的草藥儲備量少,我得多去幾次山裡采草藥,怎麼也得把今年冬天和來年春天的用量采出來。」
「你這個孩子從小就悶,不喜歡湊熱鬧。」
林蝶衣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每年的這個時候各個大隊都會組織社員排練節目,在中秋節前後上河村附近的二三十個大隊要進行一次匯演。
有時候,還會請來縣裡的專業團隊,距離這裡不算太遠的部隊文工團偶爾的也會過來湊熱鬧。
每當這個時候都是鄉村最熱鬧的時候,村裡的大人小孩兒都要去湊一湊熱鬧,村裡的年輕人更是積極的參加,會唱的唱,會跳的跳,每個人都在不遺餘力的展現自己。
當然,這個時候也是相親最頻繁的時候,在胖美妞的記憶裡每到這個季節總有幾個單身的小夥子大姑娘結束單身。
周香玲就是在前年各大隊匯演的時候認識了鄰村的錢某,兩個人打得火熱,卻一直沒有訂婚,這讓周香玲的名聲多少有些損傷,要不然當初給王建設介紹對象時也輪不到胖美妞。
今年的匯演聽說會在中秋節後舉行。
上河村這裡由大表哥孫新景組織,聽說知青點所有的人以及村裡大半的年輕人都參加了。
前天,孫新宇還問過她,問她要不要參加演出,林蝶衣毫不猶豫的拒絕。
她現在和村裡好幾個年輕人,尤其是王紅瑛,蔡珍珠,周香玲她們關係極差,這三個人都參加了這次排練,如果她再去,那生產隊大院裡可就熱鬧了。
她可不去那裡找不自在。
村裡的排練正在熱火朝天的進行著,這一切似乎都和林蝶衣沒有關係,林蝶衣每天早上早早地起來鍛煉身體,每天吸收一點兒先天之氣,短短的一周時間,她都感覺自己瘦了一大圈。
白天的時候就去山上,有時候是采草藥,有時候是采蘑菇抓野雞,有時候是和小狐狸玩耍。
這天晚上,林蝶衣像往常一樣早早地關上門進入空間,然後在空間裡做了幾套瑜伽,又做了兩套熱身運動,出了一身汗,洗過澡以後有些餓了。
空間裡沒有肉,林蝶衣想起來白天收拾的兩隻野雞還在外面,於是,從空間裡出來,準備把野雞肉拿進空間做成噴香的大菜留著明天去山上的時候吃。
林蝶衣剛從空間裡出來就聽見大猛二猛不停地叫喚。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晚的時候叫喚。
林蝶衣有些疑惑,往外看了看,就著月光,看見一個黑影在她們家的大門前晃悠,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麼著,往裡扔了兩樣東西便跑了。
林蝶衣耳聰目明,即便月光不明,即便那個身影站在大門前不過片刻,林蝶衣也看出來了,那個人是蔡珍珠。
林蝶衣看看時間,這會兒生產大隊的排練還沒有結束,蔡珍珠為什麼提前跑了出來,還往她的院子裡扔了東西。
蔡珍珠這是想幹什麼?
林蝶衣想不明白,便直接走出門,撿起蔡珍珠丟進她院子裡的東西,一看之下,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兩件衣服,確切的說是兩件男人的衣服。
昨天,林蝶衣去村裡,聽人說村頭老光棍趙老賴晾曬在院子裡的衣服丟了,就連破了好幾個洞的大褲衩都丟了。
一時之間村子裡的人議論紛紛,有好事之徒竟然說不知道是哪個小寡婦想男人了才會偷趙老賴的大褲衩子。
林蝶衣沒有想到隻隔了一天,這些丟了的東西就出現在她的院子裡。
男人的衣服,男人的大褲衩子,還是一個娶不上媳婦兒,整天招貓逗狗不幹正事的老癩皮狗的大褲衩子。
蔡珍珠啊蔡珍珠,你還真是不遺餘力的想要抹黑我,一時不和我作對你渾身都要不舒服是嗎?
有空間了不起?
有空間就可以毫不顧忌的偷別人衣服然後去栽贓別人?
林蝶衣突然之間對蔡珍珠有了一絲怨恨。
可想而知,如果這樣的事情被蔡珍珠謀劃成功的話,以後她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
蔡珍珠,你不仁我不義。
本不想和你作對,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太讓人噁心。
林蝶衣從來沒有想過真的和蔡珍珠作對,即便以前有幾次衝突,也是就事論事趕到那裡了。
可是,這一次,蔡珍珠真的惹惱了林蝶衣。
林蝶衣收起衣服,趁著夜色悄悄地向著知青點走去。
這會兒,生產隊的排練還沒有結束,林蝶衣敢肯定蔡珍珠肯定還會回去生產隊大院,她得為自己製造一個不在場的證據。
好,那就看看誰會死得更快。
林蝶衣憤恨的想。
知青點隻是一個稍大的茅草房,此時,知青點裡沒有人,知青的院子裡晾著幾件衣服,林蝶衣認出左邊的幾件衣服裡有兩件是蔡珍珠的衣服,於是,她把趙老賴的上衣藏在蔡珍珠的一條潔白的裙子下,另外兩件,林蝶衣打算給它們找個好地方。
八點多鐘的鄉村,如果是平時大傢夥早都已經睡了,但是,這會兒,因為等著還沒有歸家的年輕人,所以,還有好多人家沒有睡。
林蝶衣左右看了看,知青點附近並沒有人。
知青點的房門緊鎖著,林蝶衣笑了笑,手裡憑空出現一個髮夾,曾經的她認識很多人,這些人幹什麼的都有,她跟他們學了很多本事,就像這開鎖,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林蝶衣輕輕鬆鬆的打開門鎖,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子。
曾經,胖美妞和蔡珍珠是好朋友,蔡珍珠的床鋪還有她的裝衣服的箱子,胖美妞都認識,接收了胖美妞的記憶,林蝶衣自然也識得蔡珍珠的東西。
同樣的方法,打開蔡珍珠的衣服箱子,把趙老賴的褲子,大褲衩子放進去,然後,關上箱子,重新把鎖頭鎖好,當然了,箱子縫隙裡露出來的大褲衩子的一角是不是林蝶衣故意這麼做的就不知道了。
林蝶衣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完壞事後便悄悄地離開,回到家,默默地躺在床上。
過了好一會兒。
村子裡突然傳來熱鬧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幾聲清脆的慘叫,這樣的聲音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
林蝶衣微微一笑,閉上眼睛轉身睡去。
村子裡的聲音越鬧越大,犬吠鵝叫,好不熱鬧。
林蝶衣迷迷糊糊的睡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聽見大猛二猛猛烈的吼著。
緊接著傳來叫門聲。
聽著像是民兵隊長魏大東的聲音。
林蝶衣慢悠悠的爬起來,穿上衣服,打開燈,走出房門。
隻見院門外站滿了人。
林蝶衣愣了一下,隨即釋然。
「大東哥,你這是要幹啥?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裡叫門。」
林蝶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抱怨著。
「美妞,有點兒事情要了解一下,了解完我們就走。」
魏大東也不願意過來,可是蔡珍珠要死要活的非得說美妞陷害她,為了不讓她亂咬人,魏大東不得不帶著人過來走一趟。
「這是有啥事啊,大晚上的這麼多人過來?」
林蝶衣打開院門鎖,大門還沒等拉開便見蔡珍珠像瘋子一樣闖進來,直撲林蝶衣的面門。
林蝶衣眼明手快的抓住她上來作亂的雙手,輕輕一拉再用力一推,蔡珍珠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像條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林蝶衣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魏大民兵隊長,請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林蝶衣,你不要臉,你不是人,你個間貨偷了趙老賴的褲子卻要栽贓給我!」
「我去!
你偷了趙老賴的褲子?」
林蝶衣十分興奮的看著蔡珍珠,「聽說趙老賴的大褲衩子也被人偷了,蔡珍珠,你這麼饑渴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