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宥比林蝶衣了解藥會,自然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羅平每次都挑釁他。
他讓了一次,讓了兩次,不能次次都忍讓,那也太慫。
即便他的功夫不怎麼好,可是他也是葛家的長子長孫,豈容他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蝶衣妹妹,你別管。」
林蝶衣本還想阻止,可是,也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不容許他人如此挑釁。
更何況,葛天宥代表的葛家,不能墮了葛家的名頭。
即便是她,葛老和葛天宥都沒有明確說她是世家外的人,她和葛天宥一起來的,那就代表著葛家。
她也不能墮了葛家的名頭。
要不然,她還真有些對不起葛老對她的一片栽培的心意。
行吧,反正,她林蝶衣也不是慫人,就現場這些小子丫頭們,她還真沒瞧得起上眼。
真要打起來,她也不懼的。
葯會已經好多年沒有比武擂台。
不過,每年都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小子想要比劃比劃,擂台就是大傢夥讓出來的空場地。
葛天宥和羅平站在小院中間,周圍圍滿了人。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年輕人嗷嗷的不斷起鬨。
比武已成定局,林蝶衣便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場內的兩個年輕人。
兩個人擺出來的架勢十足,林蝶衣卻看得出來,葛天宥的功夫不到家。
別的不說,在功夫這一塊,羅平的功夫看上去要比葛天宥的強。
「天宥哥哥!」
葛天宥轉回頭,「蝶衣妹妹,別擔心,稍等一會兒就好。」
「天宥哥哥,我不擔心,我是想說,你看能不能讓我來,我挺想玩玩的。」
「別鬧,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我沒鬧。」
林蝶衣笑著走過去,「天宥哥,就讓給我吧,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集會,還新鮮著呢。」
林蝶衣笑眯眯的說著話,又轉過頭去看著羅平,「這位小哥哥,是依依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羅平看著林蝶衣彎著眼睛甜甜的沖著他笑不由得一陣愣神。
「這位小哥哥,依依錯了,我和你打架,讓你打一頓,出出氣好不好?」
「呦,羅平,小姑娘和你說話呢。
別愣著呀。」
「對呀,對呀,羅平,快,別讓小姑娘等著。」
一群年輕人笑哈哈的起鬨,臊得羅平臉色通紅。
「好,好男不和女鬥,你去一邊待著去,我要和葛天宥打。」
「小哥哥,你還在生氣是不是?
都怪我不好,說話沒個深淺,你別生氣好不好?」
「你,你,沒生你氣。
我找葛天宥。」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是因為我說錯話才要打起來的,你們誰輸,我心裡都不舒服,你就讓我和你切磋吧。」
「葛天宥,這是你家的誰呀?」
「要你管!」
葛天宥瞪了羅平一眼,轉過頭一件溫柔的看著林蝶衣,「蝶衣妹妹,聽話。
去邊上看著。」
「我不!」
林蝶衣可憐巴巴的看著葛天宥,手底下卻惡狠狠的擰了葛天宥一把。
這個人怎麼就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呢。
就他那個四不像的架勢能打過人家一看就底盤超穩固的羅平?
葛天宥被林蝶衣掐了一把,面上極力忍著,沒敢表現出來,心裡卻忍不住哀嚎。
這丫頭的手勁兒怎麼這麼大?
能不能輕點兒。
其實,葛天宥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剛剛被人一激,頭腦一熱,沒忍住想要和人打一架。
但是,這會兒冷靜下來才想起來自己的伸手不如人。
打架也得輸,還是得被人羞辱一番。
「那什麼,蝶衣妹妹,我已經答應了。」
葛天宥現在有些騎虎難下。
「那你就撤了唄。
小哥哥也撤了,好不好?」
林蝶衣轉回頭天真純美一笑,眼睛彎彎的猶如一彎新月似的。
羅平的心臟不由得嘭的一跳,沉默著,忘了說話。
趁著這會兒的功夫,林蝶衣把葛天宥推了出去。
自己個兒則站在場中間,輕輕的說了一句:「開始吧。」
羅平看了看林蝶衣,又瞅了一眼葛天宥,不知道是不是美色誤人,羅平有些傻乎乎的擺好了姿勢。
林蝶衣朝著羅平甜甜的一笑。
「小哥哥,開始吧。」
羅平的心又是一跳,撲通撲通的,感覺腳有點兒軟。
羅平看著林蝶衣張了張,鬱悶的站直身子。
「還打什麼打?
不打了。」
「哦!
!
!」
周圍的年輕人們「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羅平!
!」
「羅平!
!」
「喊什麼喊?
我這叫好男不和女鬥,我這叫有度量,丞相肚子裡能撐船!」
「我看你這叫軟腳蝦。」
「去,滾!」
林蝶衣笑了笑,什麼都沒說,說實話,羅平這人也不算壞,而且,度量的確不小,剛剛,她可是罵了他的。
一場比鬥沒鬧起來。
一直跟著羅平的小平頭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不過,他的臉色並不會影響林蝶衣的好心情。
林蝶衣走到葛天宥的身邊,葛天宥笑了笑,「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咋?
我做的不對?」
葛天宥看了林蝶衣一眼什麼都沒說,跟著大多數人一起走進臨時搭建的棚區。
趁著沒有人的時候,葛天宥偷偷的問林蝶衣。
「你是單純的不想我和他打架還是看出來點兒什麼?」
林蝶衣看了他一眼:「我能看出來什麼啊?」
林蝶衣不再理會葛天宥,而是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前面的那些人。
臨時搭建的棚區就是年輕人互相切磋的地方。
這裡有各種各樣的炮製藥材的工具。
當然,這些工具都是共用的。
其實,這些東西也就是個擺設,真正參加炮製藥材比賽的時候,誰不是用自己用慣的工具?
葯會的組織人員不會給大傢夥兒提供藥材,想要白家炮製藥材大賽,就得自己帶葯。
前面的人正在登記。
林蝶衣的目光一直在那個登記的桌子上,過來登記的人都會把自己帶來的藥材在這裡亮個相。
林蝶衣看了一會兒,什麼藥材都有,平常的,珍貴的,稀有的,可以說不虧是世家,底蘊就是深厚。
不過,底蘊再深厚,他們拿出來的東西也沒有林蝶衣的好。
想到這裡,林蝶衣突然一個激靈,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林蝶衣把葛天宥拽到一邊,「天宥哥哥,你準備的藥材是什麼?」
「人蔘,鹿茸,鐵皮石斛,黃精,烏葯……很多,怎麼了?」
「可不可以不都拿出去。」
林蝶衣記得很清楚,她賣給葛老的藥材大多數都是從山上采來的普通的藥材,唯一一個特別的就是兩根百年以上的人蔘。
這東西,林蝶衣還在空間裡養過幾天。
這是林蝶衣賣出去的最危險的一個東西。
林蝶衣記得當時葛老特別興奮。
那老頭為了能收到好的藥材還特意多給她結算不少錢。
林蝶衣的人蔘比較特殊,賣給葛老已經非常危險,如果葛天宥要是把那兩顆人蔘拿到這裡來。
難保不會有人疑惑。
這裡都是世家子弟,林蝶衣不想冒這個險。
「蝶衣妹妹為什麼不讓我都拿出去?」
「你看看別人都沒帶多少藥材。」
林蝶衣擡了擡下巴,示意葛天宥看一看那邊那個登記的桌子。
「哦,你說這個呀,這不用擔心,藥材多也是實力的一種,而且,葯會主辦方不會收走藥材。」
「真的?
往年都是這樣。」
「你也說了是往年。
天宥哥哥,還是低調些吧。
把人蔘和鐵皮石斛留下,其他的拿出來。」
「你這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害怕的多了,不過,我最擔心的還是和羅平在一起的那個人。」
林蝶衣朝著小平頭那邊看了一眼,她總覺得此人不簡單,而且也不懷好意。
雖然葯會自古就有,而且參加的還都是世家子弟,輕易不會有人找麻煩。
但是,當今這個世道可不好說。
這裡這麼多稀有的藥材,功能強大的純天然的藥丸。
不信那些小人們不動心。
要是遭了那些小人的惦記,別管在座的是什麼人,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葛天宥不是傻子,林蝶衣這麼說了,他自然要慎重考慮。
畢竟現在的年頭不允許他不謹慎。
負責做記錄的人多,很快便輪到葛天宥。
也許是聽了林蝶衣的話,葛天宥上報藥材的時候沒報人蔘和鐵皮石斛。
餘下的藥材,珍貴的不多。
葛天宥又一次遭到羅平的嘲諷。
不過,這一次,羅平沒有說太過分的話,而且,他一邊和葛天宥說話,一邊偷瞄林蝶衣,那樣子讓人看著還真挺想笑的。
就像葛天宥說的,藥材隻登記,並不沒收。
各家的東西還在各家的手裡。
因為特殊時期,葯會的時間不長,隻有兩天時間。
所以,第一天,剛剛登記過藥材,便有年輕人「約戰」。
這個「約戰」,其實就是相互切磋炮製藥材的本事,也可以說是比賽。
葛天宥又被人約了,這一次,林蝶衣一句話沒有說。
不管葛天宥炮製藥材的本事有多大,既然來到這裡,總不能特立獨行,不參加約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