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自然會讓他聽到,他女兒墜崖的真相。
”
珍珠歪着頭,“夫人這招是不是叫将計就計?
”
此時不遠處,姜啟正帶着侍衛巡視,看向珍珠。
蘇清妤揶揄道:“我這将計就計,也比不上咱們珍珠的美人兒計。
”
珍珠不解,又聽翡翠在一邊笑,便也跟着笑了起來。
“夫人說什麼呢,什麼美人兒計?
轉過頭,正好看見姜啟正瞧着他。
珍珠臉色一紅,瞪了姜啟一眼,跟着蘇清妤走了。
姜啟摸了摸下巴,不明所以,怎麼就挨了瞪了。
有侍衛悄悄起哄,說姜副統領以後會不會懼内?
現在看着就像了。
一個人說,其他人都跟着附和。
姜啟臉色一沉,“所有人,巡邏後都去教練場,今日我親自考教你們。
”
剛剛還一臉笑意的侍衛們,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
從周先生這回去後,蘇清妤又去看了沈月。
自打北疆接連傳回李雲州戰敗的消息,沈月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蘇清妤大抵能猜到一些北疆戰況的内幕,卻絲毫不敢對沈月透露。
沈月藏不住事,若是被有心之人猜到就不好了。
所以她隻能時不時來勸慰幾句,讓她别太憂心。
兩人聊了小半個時辰,見沈月情緒好多了,蘇清妤才起身離開去看老夫人。
回西院的路上,有管事來回禀府裡的幾件瑣事,蘇清妤一一給了答複。
如今沈家内宅已經盡數掌握在蘇清妤手裡,雖說管事不全是她的心腹,但是隻要是她吩咐下去的事,無人敢特意怠慢或者滋事。
沈家上下,對她管家挑不出一點錯處。
蘇清妤并不特意拉攏人,隻按照府裡的規矩說話。
先前因為她幾樁事處理的雷厲風行,毫不手軟。
下人們對她便有些懼怕。
但是這次冬季采買炭火和棉衣的事,卻讓底下的人對她生出了不少敬意。
到了過年的時候,幾個做得好的管事,當衆得到了不菲的獎賞。
而這幾人,其實不算蘇清妤的心腹,甚至有兩個不善言辭,隻知道悶頭做事。
蘇清妤當衆獎賞完,衆人忽然意識到,原來隻要做好手裡的事,哪怕不會說話溜須,三夫人心裡也都有數。
所以新年之後,底下的人做事更加賣力,也更加務實。
蘇清妤對這些改變看在眼裡,也着實滿意。
所以很多時候,不怪底下的人偷奸耍滑,或者隻會嘴上功夫。
主家喜歡什麼樣的人,底下的人就會慢慢變成什麼樣。
主家喜歡能說會道,溜須拍馬的,底下自然少有做實事的人。
幾人已經快行至西院月亮門處的時候,不遠處岔道上,就見一個小厮鬼鬼祟祟往外院方向走去。
蘇清妤一打眼,就能看出那小厮有問題,看背影還覺得有幾分熟悉。
“翡翠,去看看那人怎麼回事。
”
“是。
”翡翠應了聲是,人就快步沖了過去。
那小厮發現身後有人,剛要跑,就被翡翠一腳絆的趴在地上。
而他手裡的東西,也都盡數掉落在了地上。
“夫人,他偷盜府裡的東西。
”翡翠揚聲說着,又抓住那小厮的手腕,按在了後面。
小厮聞言梗着脖頸,用力掙紮,嘴上喊道:“我沒偷東西,翡翠姑娘不能冤枉我。
”
他這仰頭一喊,蘇清妤也認出來了,正是沈昭身邊的小厮元寶。
而地上的東西,蘇清妤也分外熟悉。
準确的說,是前世極為熟悉。
一隻八寶掐絲琺琅的花觚,一對龍泉窯的瑞獸香爐,都是沈昭庫房裡的東西。
蘇清妤走到近前,示意翡翠把人放開。
“元寶,你說這些東西不是你偷的,那怎麼都在你手裡?
我看你是要出府,是不是偷了東西要去變賣?
”
蘇清妤嘴上這麼問,其實不大相信元寶是偷了東西要賣。
元寶是自小跟在沈昭身邊的,對沈昭很是忠心。
若說元寶給沈昭往家裡偷東西她信,說元寶賣沈昭的東西,她卻不大信。
此刻元寶被蘇清妤厲聲質問,忙極力辯解。
“三夫人明察,小的怎麼敢偷大少爺的東西,這些真不是偷的。
”
蘇清妤冷哼一聲,“小偷可沒有承認自己偷東西的,你說不是偷的,那你倒是說說,你拿這些東西要去哪?
”
元寶跪在地上,眼睛一轉,給蘇清妤磕了個頭。
“三夫人明察,這幾件東西都是庫房裡挑出來有些破損的,大少爺命小的拿出去找人好好修一修。
”
說着,還拿起那隻花觚給蘇清妤看了起來,“三夫人看這花觚的底,已經磕的有些變形了。
”
蘇清妤對這些東西卻極為了解,這個八寶掐絲琺琅花觚是陳氏的陪嫁。
是陳氏的舅舅當年從海外販運回來的,路上有些磕碰才這樣。
陳氏為了留個念想也就沒修,沈昭怎麼會想起來修?
但是元寶還算機靈,說的也煞有介事。
蘇清妤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看來是我錯怪你了,你去吧。
”
也不再多問,帶着人轉身繼續朝着西院走去。
直到進了西院,蘇清妤才吩咐翡翠。
“你出去盯着元寶,看看他去幹什麼了,别被他瞧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