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逞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倒在了地上。
安路吓壞了,蹲在地上伸手探了探沈逞的鼻息。
确定人沒事,才長出了口氣。
動手的就是李家的小厮長生,準确的說,他就是個街邊混混。
是陳平花了銀子找的人,到時候就算出事,跟李家也沒關系。
長生把沈逞帶到一旁的空屋子裡,拿繩子随意地把他綁了。
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他并不當回事。
緊接着,長生又問安路,“你是不是得去報信了?
說什麼知道麼?
”
長生就是遊走于市井的混混,說話的時候眼神兇狠。
安路吓得縮了縮脖子,“知道,就說五少爺受傷了,請香夫人來看看。
”
“你記着,想辦法讓她自己來,别帶旁人。
”長生又惡狠狠地說道。
安路點頭道:“我知道了。
”
他一路小跑出了晚香堂,出門後又朝着内院走去。
大房主院外,安路遲疑了好半天才進去。
大丫鬟丁婵攔住了安路,“你不跟着五少爺,怎麼一個人随意進出夫人的院子?
”
安路裝的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着急地說道:“麻煩姑娘通報一聲,小的有急事要見夫人,是關于五少爺的事。
”
事涉五少爺,丁婵也不敢攔着了。
進去通禀了香冬,又把安路帶到了邊上的花廳。
安路進門就跪在地上,“夫人恕罪,小的沒看護好五少爺,緻使五少爺受傷了。
”
香冬聽說沈逞受傷,立馬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他人在哪?
傷哪了?
”
安路立馬說道:“夫人别急,五少爺就是受了皮外傷。
這會又耍起了脾氣,不讓小的告訴旁人。
說他是男子漢了,被人知道摔了太丢人。
”
“小的哄了半天,他才答應讓夫人去瞧瞧。
還囑咐了,不讓帶旁人去。
”
想起沈逞這個年紀别扭的性子,香冬并未懷疑安路的說辭。
“你帶我過去。
”吩咐完安路,又對邊上的幾個丫鬟說道:“你們都别跟着了。
”
丁婵不放心,上前說道:“夫人,奴婢跟您一塊吧。
到時候奴婢站的遠些,不讓五少爺瞧見。
”
沈逞暈過去沒多久,就悠悠轉醒。
睜眼就發現自己被綁在屋内的椅子上了,邊上坐着個眼生的男人。
“你是什麼人?
敢在沈家欺負小爺,你不要命了?
”
長生被沈逞這一嗓子吓了一跳,緊接着就笑了。
他起身走到沈逞身前,伸手拍了拍沈逞的臉。
“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少爺,這細皮嫩肉的,嗓門也亮。
”
“你倒是說對了,老子今天就不要命了。
正好嘗嘗你們大宅門裡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
長生剛進府的時候,還有點緊張,此時更多的則是雀躍和興奮。
他答應那人做這件事,一來是因為那人給的數目太大,他無法拒絕。
事成之後得了這筆錢,他們家幾輩子都不愁了。
二來就是也想嘗嘗,這高門大宅裡的女人,到底什麼滋味。
至于得罪沈家的風險,長生壓根沒在意。
這種事本來就是看有沒有命享福,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他明白。
他是有戶籍的百姓,沈家不可能當衆殺他。
頂多就是挨頓打,或者坐個牢。
那人說了,雖遭點罪,但是不要命。
沈逞年歲小,對他說的“嘗女人”的說辭,像是明白,又不是特别明白。
但是他不傻,看這人的神色就能猜出他沒安好心。
“那你綁我幹什麼?
”沈逞怒目圓睜,對着長生吼道。
長生笑的猥瑣,“我不綁你,你的好娘親怎麼能乖乖伺候我呢?
”
“我也是拿人錢财,這事你可怨不到我頭上,要怪就怪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
陳平找長生,是因為長生跟李家沒關系。
但是陳平卻忽略了一點,長生出身于市井,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他壓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