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不解,“怎麼還要再議呢?
這封号很難取麼?
”
沈之修一邊給蘇清妤夾菜,一邊說道:“禮部本來給宋弘深拟定的封号是遼王,但是如今忠義侯任五城兵馬司提督,等于管着整個京畿護衛。
”
“若是宋弘深封了遼王,要不要駐守遼東。
若是駐守遼東,那宋家的權勢就太重了。
”
蘇清妤凝眉沉思,前世沈之修去了之後,宋家和沈家也有走動,但是沒現在這般親密。
逢年節,宋家都會專門差人給老夫人送節禮,看節禮的規格,是上了心的。
但是忠義侯和沈家其他兩位老爺私交沒那麼好,所以慢慢的關系也就冷了。
隐約記得前世李雲州确實被封了鎮北王,而宋弘深則是封了忠勇王,代表和忠義侯府是一支。
沈之修又道:“除了封号還有封賞也定了。
宅子是肯定的,剩下的就是金銀之物了。
另外給李家的封賞,皇上還在斟酌。
”
“不過還要等到雲州他們班師回朝,才會對外公布。
這之前有什麼變動,也說不定。
”
蘇清妤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些話先不要外傳,等塵埃落定了,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
沈之修贊賞地看着她,他就是這個意思。
用過飯後,蘇清妤又去給沈月送了些點心。
沈月愛吃綠豆餅,恰好蓮姨最拿手的就是綠豆餅。
看過沈月後,她又回到小書房。
拿出了那幅沈之修臨摹的畫像,打算明日出城,去京郊的莊子上見見雪姨娘。
雖然已經猜出了緣由,但還是要讓雪姨娘再确認下才能放心。
次日一早,蘇清妤用過早飯後,便坐上馬車直接出府了。
雪姨娘住在京郊原平鎮的莊子上,這次她隻帶了珍珠和翡翠。
三人同乘一車。
護衛是姜啟帶着一小隊侍衛,跟在馬車後。
如今蘇清妤出門,也習慣了前呼後擁,護衛成群。
倒不是擺譜,而是現在沈之修身份特殊,保不齊就有人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朝堂上的事她幫不上什麼忙,也力求不給沈之修添亂。
原平鎮是離京郊最近的鎮子,京裡不少人家在這置辦田産,雪姨娘住的這處莊子是蘇家祖上的産業。
據說往前追溯百年,蘇家鼎盛的時候,這莊子專門給主家提供家禽和肉食。
後來養不起那麼些人,好幾個莊子都荒廢了。
馬車還沒到地方,就嘎吱一聲停了下來。
外面傳來男人粗犷的說話聲,和搬動箱子的聲音。
姜啟走到車邊,“夫人,前面有人搬東西,我們要稍等一會兒。
若是繞路,會更遠。
”
蘇清妤并不在意多等一會,開口說道:“那就等一會吧。
”
她掀開馬車窗子上的錦簾,順着縫隙看向前面。
好幾輛拉着東西的馬車,正在往路邊的宅子裡搬東西。
看樣子,都是寬五尺,半人高的大箱子。
要四個人合力往裡面擡,地上足足二十多個箱子,一時半會搬不完。
蘇清妤便開口對姜啟說道:“你們幾個,去幫一把。
”
姜啟也有這個意思,聞言帶着底下的人上前。
“兄弟,我們幫你們一起搬。
”姜啟笑着說道,伸手就奔着腳邊的箱子去了。
可手剛碰見那個箱子,就聽見有人大喝一聲,“你們幹什麼?
别碰。
”
姜啟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緊接着,就有人過來捏住了他的手腕。
“我們也是好心,你不用喊這麼大聲。
你們不搬開,我們也過不去。
”姜啟面上笑吟吟的,眼底卻一臉寒涼。
慢悠悠伸出手,掰開了那人的手。
姜啟和文竹性子不一樣,文竹從來都是穩穩當當的,對手底下的人不苟言笑。
姜啟卻整日笑吟吟的,隻有面對珍珠的時候,才有紅臉腼腆的時候。
底下的侍衛背後都說姜啟是笑面虎,看着随和,其實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