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嬷嬷把手裡的肚兜遞給蘇順慈,這隻紅色的肚兜,今日輾轉多人,終于又回到了蘇順慈的手上。
蘇順慈接過看了看,“是我的,怎麼在祖母這?
”
老夫人一拍桌子,怒斥道:“那就要問你自己了,這種東西能随便送人麼?
”
蘇順慈擰着眉,不明所以。
一般像這種貼身的小物件,都是她們主仆自己做。
前幾日針線上新來了一位李娘子,說是繡桃花繡的栩栩如生。
正好蘇順慈喜歡桃花,便拿了一個新肚兜過去,請李娘子幫着繡上。
今日缙雲從針線房回來,把肚兜裹在了衣裳裡,回去就不見了。
據缙雲說,路上摔了一下,慌亂間收拾好回來,就發現肚兜不見了。
她來慶元居的時候,缙雲還帶着人在外面找呢。
蘇順慈看了看顧錦松和顧家四夫人,她們為何在這?
顧錦松看她的目光,還帶着得逞且猥瑣的笑意。
她想了想,開口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又說道:“祖母,這東西是新的,也不能完全說是我的。
”
“我更不曾送過人,隻是底下的人疏忽,遺落了。
”
不管對方什麼意圖,她都得先把這事撇清了。
若不是上面那個名字是她自己繡的,她壓根不會承認這是她的。
老夫人心知蘇順慈說的可能是真的,但為了促成蘇順慈和顧錦松的婚事,還是說道:“哪有那麼巧的事,你這東西掉落了,就被你表哥撿了?
這事關乎你的名節,你給我從實招來。
”
顯然在蘇老夫人心裡,顧家這根獨苗的分量,要遠高于這個庶出的孫女。
蘇順慈心裡憋了口氣,“祖母,我說了這是新的沒用過的。
這和我丢了塊布沒什麼區别?
誰家丢塊布還能扯上名節啊?
”
老夫人卻不聽她解釋,打算今日直接就着這件事,把婚事定下來。
便看了蘇承邺一眼,“老大,事情已經這樣了,我看今日就把親事定下吧。
不然傳出去,于四丫頭得到名聲也不利。
”
蘇順慈眉目擰的更重,祖母這屎盆子扣的還真是幹淨利落。
“還請祖母說清楚,這事到底怎麼就跟名節扯上關系了?
”
顧錦松見事情總算要成了,知道此時正是該添把火的時候。
便梗着脖子開口道:“四表妹你都忘了麼?
這小東西可是你給我的。
你當時跟我親熱時說的話,我可都還記着呢。
”
“啧啧,這手也拉了,嘴也親了,你怎麼還不想認賬呢?
”
蘇承邺這幾日被蘇順慈氣的夠嗆,之前還想着讓蘇順慈在京裡高嫁。
可這幾日眼瞧着蘇順慈的脾氣,竟和她長姐蘇清妤越來越像。
就這副性子,就算高嫁,怕是也指望不上。
不如順了母親的意,嫁到顧家算了。
此時見顧錦松言語上侮辱蘇順慈,雖心裡不大舒坦,但是想了想也沒開口。
總歸是在自家屋裡說,傳不出去,壓壓這丫頭的性子也好。
蘇順慈頓時眼眸一片洶湧的紅,走到顧錦松身前。
泛紅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顧錦松,放你娘的屁。
”
蘇順慈在外面摸爬滾打半年多,别的沒學會,罵人話可學了不少。
屋内幾人頓時都變了臉色,但是蘇順慈罵了一句顯然不過瘾,沒有停下的意思。
“顧錦松,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跟你親熱?
那我得瞎成什麼樣?
”
“來,你告訴我哪隻手拉的?
我直接給你剁了。
”
“你自己出去撒泡尿照照,一個不入流的顧家少爺,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了?
”
又沖着顧錦松吐了一口口水,“我呸,看你一眼我都嫌惡心。
”
蘇順慈不光罵了顧錦松,還順帶罵了顧家。
老夫人臉色已經沉到底了,“你這丫頭真是不識好歹,錦松以後是要入仕為官的,到時候你就是官太太。
你以為誰都能嫁到顧家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