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雲聞言由丹橘扶着坐起身。
“備車,有人問起就說我回侯府看望母親。
”
出府之後,李朝雲先回了李家,又從李家側門悄悄出府,去了太子在城西的一處别院。
太子的近身侍從,引着李朝雲去了書房。
進門的時候,太子正坐在窗邊煮茶。
見她來了,太子指了指對面的位子,“坐,嘗嘗我新得的茶。
”
說完又恍然想起李朝雲有孕在身,遞出去的茶又收了回來。
“來人,給郡主端一碗熱牛乳上來。
”
李朝雲也未行大禮,随意地太子對面坐下。
“表哥急着要見我,可是有事?
”
太子摩挲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沉聲問道:“你不是說蘇家長房的産業,都能拿到手麼?
怎麼樣了?
”
李朝雲猜到太子可能是心急了,解釋道:“我還在想辦法,需要點時間。
”
太子眉目間透着幾分不耐,“父皇有意重整福建水軍,關于主事人選,我已經安排好了,父皇也答應了。
”
“沒想到昨晚上宋弘深和沈之修忽然進宮,父皇又改主意了,打算把福建水軍交給宋弘深。
”
李朝雲一直在内宅安胎,消息不如從前靈通。
聽了太子的話,有些意外,“宋家權勢這麼大,皇上怎麼還同意讓宋弘深掌權了?
”
之前禮部給宋弘深拟的封号被皇上駁回,不就是不敢把遼東交到他手上麼?
太子解釋道:“福建水軍是為了抵禦倭寇侵襲的,不擅長陸路作戰,造反就更不大可能了。
”
抛開權力和政治鬥争不談,太子也覺得宋弘深其實是最好的人選。
太子又道:“我本來已經打算好了,朝廷想重整水軍,就必然要撥銀子。
到時候這批銀子,正好能挪出一部分造火器。
沒想到被宋弘深給截了,銀子的事,咱們隻能抓緊另想辦法了。
”
李朝雲聽出了太子語氣裡催促的意味,斬釘截鐵地保證,她一定抓緊拿到沈家大房的産業。
安撫好太子,李朝雲從别院再次回到了善甯侯府李家。
進府後,她沒去主院看母親永嘉公主,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内室的門,就被人在身後用力環住。
陳平把頭埋在李朝雲的脖頸間,貪婪地感受着她特有的氣息。
“想死我了。
”
說完,就開始用力親吻李朝雲的耳畔。
李朝雲微微揚起脖頸,任由他親吻。
直到陳平漸漸呼吸急促,她才把人推開,“别鬧,小心傷了孩子。
”
陳平聞言深吸了兩口氣,雖不舍,但還是把人松開,然後扶着她坐下。
李朝雲坐在床邊,陳平則半蹲在她身邊,伸手輕輕摩挲她的小腹。
“孩子最近好麼?
你們娘倆狠心把我扔在了府裡,都不知道我這日子是怎麼熬的。
”
他故作委屈的語調和神情,取悅了李朝雲。
李朝雲往床榻裡面坐了坐,陳平給她墊了兩個軟枕靠着。
他則坐在她身邊,輕輕幫她捏着腿,“太子殿下找你什麼事?
”
李朝雲享受着陳平的服侍,又說了太子的意思。
陳平自然希望太子能上位,到時候沈家倒台,他就能名正言順跟李朝雲在一起。
所以當李朝雲提起要想辦法在香冬手裡奪權的時候,陳平眼底寒光畢露。
開口說道:“郡主下手還是不夠狠,要我說,直接把人除了,這事就簡單了。
”
李朝雲擰眉沉吟片刻,搖頭說道:“不行,你以為沈之修是吃素的麼?
”
“他那人表面溫潤端方,實則心思缜密,狠辣無情。
香冬若是忽然死了,難保沈之修不查到我們頭上。
”
到時候沈之修和蘇清妤稍微動動腦子,都能猜到是她做的。
陳平想了想又道:“不能弄死,就給她潑一盆洗不幹淨的髒水。
”
“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怎麼配為沈家大房的繼室夫人。
”
頃刻間,李朝雲一雙眸子便泛起亮意。
“這個主意好,就照你說的辦。
讓沈家所有人都看看,香夫人是個什麼貨色。
”
陳平點頭附和道:“到時候郡主接管沈家大房,就名正言順了。
總不能再擡舉個妾室了吧?
何況郡主還懷着孩子,就算沈老夫人,怕是也不好說什麼。
”
李朝雲滿意地點點頭,兩人随後商議起了具體細節。
等到都商議妥當,李朝雲心神也徹底放松了下來。
按照陳平的計策,香冬那個賤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陳平見李朝雲神色舒緩了不少,又替她捏起了手臂。
俯身的時候,微涼的薄唇落到她白皙的鎖骨處。
厚重的床幔被陳平放下。
“郡主,屬下伺候您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