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為李雲州考慮的口吻,“事關名聲,你也不能不考慮。
到時候引得人背後議論,總歸不好。
”
李雲州再次輕笑出聲,語調随意,“祖母若是覺得我此舉不孝,那我也不必進祠堂拜祖宗了。
反正我還沒認祖歸宗,我可以随我母親姓林。
”
“至于别人議論,與我無幹。
我是武将,靠戰功封王。
名聲于我來說,屁也不是。
”
說完,李雲州便不再開口,低頭喝茶。
這可把老夫人和幾位族老驚住了,不認祖歸宗了?
改姓林?
這怎麼能行呢?
若真是這樣,蘇家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不說,他們到手的富貴也沒了。
五老太爺轉頭看向老夫人,“大嫂,雲州孝心,這事就照他說的辦吧。
”
其他族親也附和道:“對,這也是孩子一片孝心。
”
老夫人臉色變了又變,掃了眼雲淡風輕的李雲州,又看了看正低頭和沈之修說笑的蘇清妤,還有在一邊冷眼旁觀的海氏。
老夫人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家已經沒有她說話做主的餘地了。
“雲州說的也對,那就這樣定了吧。
什麼時候開祠堂?
”她幹巴巴地問了五老太爺一句,又讪笑了兩聲掩飾尴尬。
之後衆人商議,三日後開祠堂,李雲州認祖歸宗。
名字當然也要改,改成了蘇元州。
商議過開祠堂的事之後,幾位族老便起身離開了。
送走了幾位族老後,衆人移步到了松鶴堂的偏廳。
一家子骨肉團聚,總要熱鬧熱鬧。
路上,海氏低聲問蘇清妤,“那個雪姨娘還在廂房關着?
要怎麼處置?
”
大房的姨娘,她不好擅自處置。
按理說該問問蘇承邺,但她卻直接問了蘇清妤。
蘇清妤對雪姨娘早有打算,所以開口回道:“她這也算将功補過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三嬸就差人把他送到莊子上,了此殘生吧。
”
海氏自然沒異議,轉頭吩咐身邊的嬷嬷去辦事了。
跟在衆人後面的何氏,懷裡抱着小女兒,正怨毒地看着蘇清妤。
今兒早上,她剛接到消息,蘇元青死在了流放之地。
她剛經曆喪子之痛,蘇家大房就風光地找回了兒子,何氏心裡怨恨老天不公。
可她更怨恨蘇清妤,如果不是她,她兒子怎麼會被流放,又怎麼會身死。
眼見着衆人進了松鶴堂,何氏卻轉身回了自己住的绮霞苑。
進門後,她把孩子交給奶娘,叫了心腹丫鬟秀紅到身邊。
“你上次說的,能做法的大師可靠麼?
”
翠紅不知道夫人為何問這個,便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隻知道那人名聲很大,不少人都去找他。
”
何氏想起今日蘇清妤的風光,狠了狠心,咬着牙說道:“你打聽打聽怎麼找到那人,然後帶我去。
”
“不用打聽,奴婢知道在哪。
奴婢曾随家裡親戚去過,隻不過親戚出不起銀子,就回來了。
”秀紅回道。
聽說直接就能去,何氏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讓蘇清妤付出代價,但是以她的能力和身份,想對蘇清妤下手太難了。
若是真有高人,能隔空做法取了蘇清妤性命,花多少銀子她都願意。
何氏并未遲疑,帶上手邊能歸攏的所有銀票,和秀紅一起出了府。
兩人去的地方,是城東一處僻靜的宅子,朱紅色的大門緊閉着。
秀紅上前叫了叫門,不多時一小道童開門問,“幹什麼?
”
“這位小師父,我們想找張天師,求他辦點事。
”秀紅在這說話,比在府裡對着主子說話還要客氣小心。
生怕惹怒了哪位天神,降罪于她。
那道童看了看秀紅,又看了看秀紅身後的何氏。
開口道:“想見天師,得先交二十兩銀子。
”
秀紅一愣,“不是三兩銀子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