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問道:“我親爹?
他是來給我過生辰的麼?
給我準備生辰禮物了麼?
”
五歲的孩子,還不知道親爹是個什麼意思。
因今日收到了許多禮物,所以他下意識地把這事和禮物聯系到了一起。
蘇清妤輕咳了兩聲,回道:“這個姐姐就不知道了,看你……養父怎麼想了。
”
姐弟倆的對話認真,卻讓人聽得膽戰心驚。
老夫人回過神,怒斥蘇清妤,“你胡說什麼?
什麼親爹養父的?
”
蘇清妤撇了撇嘴,“祖母還不知道麼?
父親今日親自把雲夫人和一個男人堵到了床上,那個男人說了,他才是元澈的親爹。
”
“還好我托人截下了折子,這若是立世子的聖旨下了,咱們才知道内情,蘇家可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
“蘇家列祖列宗,怕是都得氣得從祠堂裡爬出來。
”
老夫人聞言臉色一變,一隻手扶着邊上的紅木桌子,身形微微晃動了兩下,又恢複了正常。
“你說真的?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
這句話剛問完,就有丫鬟跑進來,說道:“老夫人快去看看吧,侯爺要把雲夫人打死了。
”
“侯爺還吩咐……”
小丫鬟說到這,忽然止住了話,不敢再說下去。
老夫人氣得厲聲呵斥,“說,侯爺說什麼了?
照實說。
”
小丫鬟吓得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說道:“侯爺……侯爺說,讓把……四少爺綁起來,他要一起打死。
”
話剛落地,老夫人就已經站起身往外走去了。
衆人見狀,隻得在跟在老夫人身後,往韶華堂走去。
蘇元澈的乳母忐忑不安地抱着他,跟在老夫人身邊。
此時最高興的,莫過于雪姨娘了。
之前她還擔心蘇承邺執意要選蘇元澈為繼承人,蘇元澈既然不是蘇家的血脈,那這世子之位非她兒子莫屬了。
蘇清妤走在人群最後面,她要去看看蘇承邺能不能下得去手,她還需不需要補一刀。
衆人剛走到韶華堂大門口,就聽見院子裡面傳出了女人的慘叫聲。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蘇清妤,聽到這聲慘叫都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
有下人推開韶華堂院子的大門,還沒進去,撲面的血腥味就傳了出來。
頭一個進去的老夫人臉色微變,身邊的乳娘抱着蘇元澈看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跟在老夫人身邊的雪姨娘,看清院子裡的場景之後,彎腰直接幹嘔了起來。
隻有蘇清妤神色不變,一眼不眨地看着院子裡被蘇承邺吊着打的顧若雲。
鼻尖萦繞着濃濃的血腥味,她第一次覺得血腥味這麼好聞。
此時的顧若雲已經看不出人樣了,全身都是血,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蘇承邺手裡,是那根帶着倒刺的鞭子。
整個韶華堂的下人,都在一邊跪着,幾個膽小的丫鬟縮成了一團。
老夫人皺眉走上前,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讓你下這麼狠的手?
”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
她到現在,心裡依舊不相信蘇清妤說的,她不信顧若雲是那樣的人。
此時的蘇承邺沒有一點平日裡俊朗儒雅的樣子,倒像是無邊地獄裡爬出來的羅刹。
見問話的人是老夫人,蘇承邺收斂了臉上的冷意,說道:“母親,我親眼看見她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私會。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算計我,算計蘇家。
”
“今日不殺了她,難解我心頭之恨。
”
蘇承邺一字一頓地把話說完,揚起手又一鞭子抽了上去。
見顧若雲不叫了,又吩咐身邊的小厮,“潑水,潑辣椒水。
”
一盆紅彤彤的水,直接揚在了顧若雲身上。
“啊。
”
凄厲的慘響聲再次響徹雲霄,韶華堂俨然成了地獄的刑堂。
老夫人得到蘇承邺的答案,便也不再勸了。
沒有男人願意戴綠帽子,而且聽蘇承邺說的,這裡面應該還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