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點點頭,嗯了一聲。
想起宋婉婉之前跟容瑾說的那幾句話,他忽然想問問,她說心儀他是真的麼?
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今日這件裙裝不适合你,太過繁瑣,不如你以往的衣裳。
”
話都出口了,秦源才意識到不對勁,伸手就給了自己一嘴巴。
想他出去談生意,待人接物也算八面玲珑,可剛剛怎麼就說出那麼一句……沒水準的話呢?
宋婉婉和童順都怔愣地看着秦源,不明白他為何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不過秦源的話,宋婉婉卻極為贊同。
她從前的衣裳雖不都是騎裝,但是很多裙裝都是仿照騎裝做的。
今日這衣裳卻是她娘非讓她穿的,她也覺得繁瑣。
宋婉婉一邊給他包紮,一邊笑着說道:“我也這麼說,可我娘總覺得姑娘家就該這麼穿。
”
即便她自己找人做的衣裳都是利落簡單的,她娘依舊每年給她做幾十套繁瑣富麗的裙裝。
每到年節,又不厭其煩地勸着她穿。
宋婉婉大概一年有兩次順着的,其餘時候都按照自己的性子來。
包紮的差不多了之後,宋婉婉好奇地問道:“你是中了誰的算計了?
”
見秦源神色莫名地看着她,宋婉婉一時不解,“若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
誰家都有不能說的龌龊糟心事,她不過是随口一問,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秦源搖頭說道:“不是不能告訴你,而是……”
而是這事,還跟宋婉婉有點關系。
之後秦源說起了事情的經過,聽說是容瑾找人拿了她的簪子,他才去的。
宋婉婉頓時面色陰沉,“這個容瑾,她是瘋了不成?
”
為了嫁給秦源,竟不惜在秦家老夫人的壽宴上,弄出這種事。
秦源想起那個送簪子的丫鬟,轉頭冷聲對童順說道,“花園灑掃有個叫玉紅的丫頭,你吩咐下去,先把人關起來,晚點我要親自審問。
”
此時的秦源,跟剛剛紅着眼眶喊疼的少年,判若兩人。
宋婉婉還在心裡罵容瑾,就聽秦源說道:“你那個簪子是東珠攢的,回頭我再給你做一支。
”
“不必那麼麻煩,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簪子,不礙事的。
”宋婉婉随口說道。
秦源沒再多說什麼,心裡卻已經開始琢磨簪子的樣式了。
等到宋婉婉幫着秦源處理好了傷口,秦源起身說道:“我進去換身衣裳,然後送你出去。
”
宋婉婉點點頭,在桌邊淡定地坐着喝茶。
秦源進去更衣還沒出來,就有小丫鬟匆匆跑了進來。
“三少爺,前面出事了。
”
宋婉婉忙問,“出什麼事了?
”
小丫鬟也未瞞着,沖着宋婉婉福身說道:“回宋小姐的話,傳話的人說,平西王殿下和容家六小姐在……在梧桐苑苟合,被皇上知道了。
”
現在梧桐苑那邊,已經鬧起來了。
此時秦源也換好了衣裳走了出來,“你說什麼?
平西王和容瑾厮混到一處了?
”
小丫鬟點點頭,“是,傳話的人是這麼說的。
”
秦源嘟囔道:“二皇子怎麼會去梧桐苑?
”
說完他忽然看向宋婉婉,又想起宋婉婉和二皇子議親的流言。
這麼看來,那事并不是空穴來風。
秦源心頭忽然湧起一陣酸澀,但還是說道:“想來平西王也是受了無妄之災了,這件事也怪我。
你先别急,咱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
按照秦源所想,應該是宋婉婉跟二皇子約在了梧桐苑說話。
之後宋婉婉為了救他離開了,二皇子卻受了無妄之災。
他已經腦補了一出二皇子薄情假意,容瑾趁虛而入,宋婉婉傷心欲絕的大戲。
宋婉婉先是神色一怔,然後神色莫名地看着秦源,“你以為我和二皇子私會?
”
“二皇子想算計我的名節,好讓皇上賜婚。
被我迷暈在了屋後,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就把他扔到馬棚裡了。
”
秦源忽然覺得胸口像是移開了一塊大石頭,原來不是他想的那樣。
又聽說二皇子要算計她的名節,他便氣憤地說道:“他也太卑劣了?
”
罵二皇子的時候,嘴角又不自覺咧起,忍不住挂了笑。
所以罵人的話,莫名的沒了氣勢。
宋婉婉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麼聽着,你像是在誇他?
”
秦源連忙解釋,“沒,我是替你不平。
但是想到你沒事,我也高興。
”
兩人都經曆了一場劫難,又逢兇化吉,倒是親近了不少。
宋婉婉擡腳往外走去,“走吧,這麼大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
這事聽着可比把人扔馬棚裡帶勁兒多了,也不知道二皇子是怎麼到容瑾床上的。
二人到梧桐苑的時候,院子裡已經圍了不少人。
蘇順慈和蘇芷蘭看見宋婉婉,也眼睛一亮迎了上來。
“婉婉姐,終于找到你了,你還好吧?
”蘇順慈低聲問道。
宋婉婉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我沒事,這是怎麼了?
”
蘇順慈便小聲說起了事發的經過,宋婉婉驚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