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也明白了,她應該也是來賞花,先過來請安的。
兩人沒理會王今瑤,上前規規矩矩行了禮。
蘇順慈:“請祖母安,請義母安。
”
蘇芷蘭:“給老夫人見禮……”
話未說完,就被老夫人打斷了。
“叫什麼老夫人這麼生分,你既是阿慈的妹妹,就也随她叫我一聲祖母。
”
老夫人曾在宋家下聘之前,找機會見了蘇芷蘭一面,對這個孫媳婦是萬分滿意。
蘇芷蘭端着儀态,再次行禮,“給祖母見禮,給伯母見禮。
”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笑着吩咐身邊的春嬷嬷,“去把我那套翠玉頭面取來,這丫頭第一次上門,可不能讓她空手回去。
”
坐在一邊的王今瑤手裡的帕子擰成了花,她進來喝了半杯茶,老夫人連個正眼都沒給她。
怎麼蘇芷蘭進來,就都變了。
蘇順慈知道上次王今瑤諷刺蘇芷蘭的事,所以特意瞥了她一眼。
然後笑吟吟地對老夫人嗔道:“祖母偏心,五妹妹一來,對我都不如往日親熱了。
”
她說的嬌憨,又親熱地搖着老夫人的手臂。
老夫人伸手點了她的額角一下,“你這丫頭,小沒良心的,我平日怎麼對你的?
”
蘇順慈笑着貼着她,“祖母對阿慈最好了,阿慈也喜歡祖母。
”
她這話不是奉承,而是宋老夫人待她太好,比親祖母還要好。
王今瑤待人接物的城府,比蘇順慈差遠了。
見此場景,說話也開始不受控制。
“蘇家果然家教好,兩位小姐都是會哄人的。
”
“這樣的進門,就怕以後惹出是非,家宅不甯。
”
老夫人堆滿笑意的面容,頃刻間就冷了下來。
但是她沒說話,而是淡淡地看了眼侯夫人王氏。
王氏心裡咯噔一下,暗怪王今瑤不懂事。
這樣的場合,哪有她說這話的份。
她前幾日還特意回王家跟哥嫂說了說,現在看來,王今瑤是全沒聽進去。
王氏沉下臉,看向王今瑤,“瑤兒,你這話說的太過無禮了,還不快跟蘇家兩位小姐道歉。
”
說着,又暗自瞪了王今瑤一眼。
王今瑤一向懼怕這個姑母,也知道方才的話說的太直白了些。
她咬着唇,委屈地看向王氏,“姑母,瑤兒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随口一說。
”
宋老夫人冷哼一聲,又示意蘇順慈和蘇芷蘭在她身邊坐下。
沒看王氏,更沒理會王今瑤。
王氏知道婆母是動怒了,立馬呵斥了王今瑤一句,“不管你什麼意思,都是說錯了,還不道歉。
”
這些年王氏掌管宋家内宅,宋昝又手握大權,得皇上寵信。
所以王氏在王家也有足夠的話語權,她的話,就連王尚書和王夫人都要仔細思量。
她訓斥王今瑤,甚至是罰王今瑤,王家都不會說什麼。
王今瑤遲疑了片刻,終于站起身走到了蘇順慈和蘇芷蘭身邊。
福身行了一禮,“姐姐剛剛說錯話了,給兩位妹妹賠不是,還請兩位妹妹别多心才好。
”
她一個禮行完,蘇順慈才開口說道:“姐姐不必如此,我們并未往心裡去。
咱們雖無血緣,但姐姐是義母的親侄女,我也當姐姐是親姐姐一般。
說這些,倒是外道了。
”
她又起身,扶着王今瑤坐下,然後插科打诨的說起了旁的,老夫人也再次露出了笑意。
王氏知道,蘇順慈是為了全她的臉面。
對這個義女,越發喜歡。
坐在一邊的王今瑤心裡怒意橫生,哪能看不出蘇順慈的伎倆。
但是顧及是在宋家,到底不好再說什麼。
不多時,宋婉婉聽說幾人都在延壽堂,便親自來接人了。
王今瑤心裡長出了口氣,可算能離開這了。
幾人剛出延壽堂拐道去了花房,宋弘深就進了延壽堂的院子。
老夫人見孫兒來了,笑着打趣道:“你來的不是時候,蘇家五小姐剛走。
”
宋弘深顯然有些意外,“她來家裡了?
”
老夫人點頭說道:“你妹妹請她來賞花的,不過她年紀還小,你倒是不用急着見,免得吓着那丫頭。
”
宋弘深在一旁坐下,失笑道:“怎麼在祖母口中,我是洪水猛獸不成?
”
再說那丫頭瞧着,也不像膽子小的。
整日追着他問水匪怎麼殺人,膽子能小麼?
侯夫人王氏随口說道:“不如你晌午在這吃個飯,興許那丫頭來告辭的時候,能見上一面。
”
宋弘深一時有點糾結,想了想還是說道。
“不了,我還有事,晌午不在家用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