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碌躬身道:“陛下息怒,奴才這就吩咐人查。
”
但是胡碌心裡清楚,多半也查不出什麼,最後有人稀裡糊塗頂下罪也就了結了。
姜紫煙聽見皇上說有人報信,心裡狐疑,卻也沒多問。
之後衆人再次回到辦宴會的花房,又在花房門口遇上了宋弘深。
宋弘深上前行禮,又詫異地問道:“臣這是錯過了什麼?
陛下帶着大家看戲去了?
”
宣德帝瞪了他一眼,越過他往花房裡面走去。
走出了幾步,又停下了,手裡的那張畫像扔到了宋弘深臉上,“你解釋解釋吧,這是怎麼回事?
”
宋弘深不明所以,接住那張紙看了看,上面畫的應該是宸妃娘娘。
沈之修在他耳邊解釋道:“這是從你荷包裡找到的。
”
宋弘深恍然大悟,他還以為那荷包裡塞了毒藥,原來竟是宸妃娘娘的畫像。
他心裡琢磨着對策,要怎麼把自己摘幹淨。
還得讓皇上深信不疑,不然以後君臣之間,還有的猜忌。
蘇芷蘭趁着衆人進去的功夫,走到宋弘深身邊道:“我去給你作證,這東西是我送你的,裡面有什麼我還能不知道麼?
”
“一定是那個小太監和那宮女合夥算計我,我把他們找出來,咱們一審問就清楚了。
”
小丫頭兩隻手緊握在一起,又生氣又自責。
宋弘深搖頭說道:“你就别摻和了,對方不會留下證據的。
”
就算真的找到那兩個人,最後的結果也是畏罪自殺。
這也是他為何沒當場揭穿的原因,當時若是他當場把人抓住,那兩人怕是都活不過兩息。
見蘇芷蘭面露自責,宋弘深又安慰道:“放心吧,不過是一張畫像,我自有應對。
”
實際上直到進了花房,宋弘深都沒想出太好的對策。
這種事太過主觀,隻要皇上心裡存疑,他怎麼辯解都沒用。
思量片刻,宋弘深決定禍水東引。
反正那荷包單獨在花房内良久,誰都有機會陷害他。
他進入花房的時候,宣德帝已經坐下了。
見他進來,冷聲問道:“那畫像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給朕一個解釋?
”
宋弘深跪在花房中間,正要開口。
就見宋昝站起身,走到宋弘深身邊說道:“陛下,關于畫像的事,臣能給陛下個解釋。
”
宣德帝沒想到宋昝會開口,沒好氣地說道:“你解釋?
朕看你是要替你兒子開脫吧?
”
“人都說虎父無犬子,可朕瞧宋弘深這目無尊卑,眼高于頂的做派,也是随根了。
”
“你不是替他解釋麼?
朕倒是要聽聽你怎麼解釋,解釋不清楚,都給朕挨闆子去。
”
宣德帝一想起宋弘深有可能暗中觊觎宸妃,心裡就極度不舒坦。
這股怒意,也都發洩到了宋昝身上。
當然宣德帝也不傻,知道也可能是有人暗中陷害。
所以并未直接處置,也算給了宋弘深澄清的機會。
宋昝心裡也是怒意橫生,憑什麼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宋弘深出手,不是打壓就是陷害。
而宋弘深因為太子是君他是臣,隻能一再的退縮忍讓。
他養了宋弘深二十年,不是為了受他們父子這份窩囊氣的。
宋昝本來就生氣,皇上的話更是等于在他心窩子裡捅刀。
想起逝去的妹妹,想起宋弘深所受的委屈,想起宋家的委曲求全,宋昝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直接把跪在地上的宋弘深拽了起來,“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站在為父身後。
”
宋弘深雖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站在了宋昝身後。
宣德帝氣的笑出聲,“不是他的錯,還是朕的錯不成?
”
宋昝毫不遲疑,神色肅穆地說道:“确實是陛下的錯,子不教父之過。
陛下這麼多年沒盡過當爹的責任,該自己反省反省。
”
“陛下說随根,臣深以為然,這孩子可能是随了陛下的脾氣秉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