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沈之修會給人保媒,更沒想到秦家會來提親。
按理說,秦源跟容家剛退婚沒多久,不該來求娶宋婉婉。
若是别人來提親,宋昝真的會一口回絕。
但是來人是沈之修,他便遲疑着說道:“秦三公子文質彬彬,我們家婉婉又整日舞刀弄槍,隻怕委屈了三公子。
”
哪怕宋昝沒直說,屋内衆人也都聽出了拒絕之意。
沈之修卻沒管那許多,直接說道:“秦家也是武将之家,婉婉想舞刀弄槍也沒人攔着。
”
他又轉頭問秦源,“我這侄女是個靈動的,要是在你們家上個樹,爬個牆的,你沒意見吧?
”
秦源連忙點頭,“自然沒有,她想怎麼樣還不是随她。
”
其實沈之修說的誇張了,宋婉婉怎麼說也是京城貴女,還不至于閑着沒事就上房。
不過這一問一答,倒是把宋昝之前的借口堵住了。
宋昝瞪着眼睛看着沈之修,湊近了小聲問道:“你收秦家銀子了?
”
沈之修眉目挑起,“我像缺銀子的人麼?
”
宋昝哼了一聲,“那你怎麼一直幫這小子說話。
”
沈之修緩聲道:“你是不是嫌棄他退過婚?
我是真不覺得退婚是什麼大事,你隻看秦家的門風,還有秦源這個人,覺得怎麼樣?
”
“我倒是覺得兩人還算相配,不如……你問問婉婉?
”
宋昝遲疑片刻,其實就如沈之修說的一般,他顧及的也隻是秦源退過婚。
總覺得自己的女兒,京城貴公子都配得上,沒必要委屈求全。
若說秦家的家風和秦源這個人,倒是真的挑不出什麼短處。
見宋昝像是松動了,沈之修又說道:“宋兄,他想見婉婉一面,說是要問幾句話。
”
“我看不如讓弘深帶他過去,順便問問婉婉的意思。
”
見沈之修一而再,再而三的幫秦源說話,宋昝心裡詫異。
但想了想還是說道:“老三,你帶着秦三公子去見見你妹妹。
”
宋弘深點點頭,起身帶着秦源走了出去。
他并未帶秦源去内院,而是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書房,又差人請宋婉婉過來。
面對宋弘深探究的目光,秦源舉止得體,神色坦蕩。
不多時,宋婉婉也走了進來。
看見秦源的時候,福身問道:“三公子手腕上的傷怎麼樣了?
别沾水,最好再用點去疤的藥。
”
宋弘深瞥了眼宋婉婉,心說他昨兒出城練兵,還把腳給砸了,妹妹怎麼也沒問問他?
但是當着秦源,他自然是不會問。
見宋婉婉進來,秦源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我手好多了,不礙事。
”
之前還應對自如的秦三公子,此時支支吾吾,雙手抓着衣襟手足無措的樣子。
宋婉婉不解地看着秦源,“三公子要見我,是有什麼事麼?
”
秦源的視線越過宋婉婉,看向宋弘深。
宋弘深察覺到了秦源的目光,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但是并未看他,也沒起身出去。
宋婉婉轉頭說道:“三哥,要不你去門口等我?
”
宋弘深半天沒動,最後又看了妹妹一眼,起身去了門口。
卻沒走遠,而是直接靠在了門框上。
屋内的兩人,甚至轉頭就能看見他翻飛的衣角。
秦源知道,他私下見宋婉婉,已經是于禮不合了。
若是再說什麼,就更不合規矩了。
便隻當宋弘深不在,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鎏金琺琅盒子。
打開後,從裡面拿出了一隻東珠攢梅花的簪子,遞給了宋婉婉。
“之前你的那支簪子,不是丢了麼?
我又做了一支,你看看可合心意?
”
“若是有不合意的地方,我再拿回去改。
”
宋婉婉接過看了看,攢梅花的東珠用的都是米粒大的,而且是東海産的極品珠子。
中間鑲嵌的寶石,看成色也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