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屏曾經說過,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做沈滢的一等丫鬟,到時候才能求沈滢放她出府。
蘇清妤提的條件,對姐妹倆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誘惑。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相同的答案。
她們對沈滢本就沒那麼忠誠,不管做什麼,能回家還能有一百兩銀子,怎麼都值得了。
金屏開口說道:“請三夫人吩咐。
”
蘇清妤招了兩人上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金屏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又追問道:“三夫人說的真的?
隻要我們把這兩句話說明白了,您就讓我們出府,還給銀子?
”
蘇清妤淡笑一聲,“本夫人說話,你們不用質疑。
這點事,我還是能辦到的。
但是我交代的事,你們也得給我辦明白了。
”
金屏和銀屏重重地點點頭,這是她們的機會。
兩人退下之後,翡翠帶着張嬷嬷進來了。
張嬷嬷規規矩矩跪下,“給三夫人見禮,三夫人找老奴來,可是有事?
”
蘇清妤定定地看着張嬷嬷,這人可不像剛才那姐妹倆。
她是陳氏的陪嫁嬷嬷,想讓她背叛陳氏,有點困難,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
“張嬷嬷,今兒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
“三夫人說笑了,老奴粗手笨腳的,能幫上三夫人什麼。
”
蘇清妤哼了一聲,“張嬷嬷,你對三小姐做的事,我可還沒跟你算賬呢。
你若是這個态度,咱們可就要說道說道了。
”
張嬷嬷顯然有備而來,“三夫人說什麼,老奴聽不懂。
”
她還不知道沈滢被扔進了端親王的房裡,以為沈月和翡翠隻是打暈了她,又帶她來讓三夫人審問。
她也打定主意了,什麼都說不知道。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三夫人應該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蘇清妤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笑着說了句,“張嬷嬷,你說若是大嫂知道,二小姐此時正在伺候端親王,她會怎麼想?
”
“會不會怪你辦事不利?
”
蘇清妤的話,就像一顆驚雷,在張嬷嬷腦子裡炸開了。
她驚詫又恐慌地擡起頭,“三夫人說什麼?
二小姐在伺候端親王?
”
又想起當時翡翠在邊上,難道翡翠看見二小姐了?
張嬷嬷立馬對蘇清妤說道:“三夫人,您怎麼能這麼做呢?
二小姐才多大?
”
“那麼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您就忍心讓她去伺候端親王?
”
“您也是當嬸嬸的,怎麼這麼狠的心?
”
沈滢是張嬷嬷看着長大的,拿她當自家孩子一樣疼着。
所以心急之下,和蘇清妤說話便沒了顧忌。
蘇清妤被張嬷嬷的話氣笑了,“張嬷嬷這話說的真好,那三小姐呢?
三小姐比二小姐還小呢。
也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們不是也忍心送她進火坑麼?
”
若不是還要用張嬷嬷,她都想把人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張嬷嬷被蘇清妤噎的無言以對,就聽蘇清妤繼續說道:“張嬷嬷,我知道你小孫子胎裡就帶着病,現在三歲了還不會走路。
”
“三爺身邊有位神醫,我可以請他幫着去看一眼。
”
張嬷嬷一怔,臉上先是迸發出驚喜,“三夫人說的是真的?
”想了想又說道:“三夫人到底想讓老奴做什麼?
”
她唯一的兒子去了,身邊隻剩下這一個孫子相依為命。
她做夢都想讓孫子好起來,但是京裡的大夫都看遍了,也沒什麼用。
三爺身邊的神醫她聽說過,但是從未敢奢望過。
這樣的神醫,不是她們這樣的人家能請的來的。
“我隻是讓張嬷嬷去守着點二小姐,必要的時候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
蘇清妤一番話說完,張嬷嬷半天沒說話。
一邊是她侍奉了半輩子的大夫人,一邊是唯一的孫子。
蘇清妤也不急着催促,她相信張嬷嬷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那個孩子,可是她們家唯一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