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孩子都不是我的,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看來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
他斜了眼元道長,這人他有印象,之前來蘇家做過法事。
“道長?
我看你是采花大盜還差不多。
”蘇承邺破口罵道,恨不得殺了元道長。
曾姨娘被蘇承邺抓着衣領,吓得縮住了脖子。
總怕他下一刻,就要揮拳打上來。
此刻她心裡劃過無數種辦法,終于心下一動,開口說道。
“侯爺給妾身做主啊,妾身是不得已才這麼說的。
”
她聲淚俱下,顧不得挨揍的風險,撲到了蘇承邺身上。
蘇承邺微微一怔,把人推開,“你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還好意思讓本侯給你做主?
”
曾姨娘顧不得其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侯爺,六少爺确實是侯爺的親骨肉。
妾身剛才這麼說,是為了穩住元道長,怕他對妾身不利。
”
“侯爺能不能給妾身個機會,讓妾身分辨。
”
蘇清妤看了眼曾姨娘,又神色莫名地看了眼元道長。
捉奸在床的事,曾姨娘也能翻盤不成?
元道正也懵了,猜不出曾姨娘哪句話是真,哪句是假。
若曾姨娘沒孩子,蘇承邺根本不會聽她多說一句,直接就會把人發賣或者打死。
可涉及到孩子,他不敢大意,便冷聲說道:“你說吧,本侯聽聽你要怎麼狡辯。
”
曾姨娘把要說的話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開口說道:“這位元道長,在之前來蘇家做法事的時候,看妾身的眼神就不對。
”
“後來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就……就欲強了妾身。
妾身怕鬧大了,就哄着他又多喝了點酒,裝作與他歡好過的樣子。
”
“實際上,妾身是清白的,孩子也是侯爺的。
”
“侯爺若是不信,可以問他妾身說的是不是真的。
”
她說完,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向元道長。
像是在警告他,權衡好怎麼說。
元道長當然知道曾姨娘說的是假的,但是他不敢賭,萬一孩子是他的呢?
就像曾姨娘說的,孩子一輩子的前程和榮華富貴,才是最要緊的。
他動了動唇角,然後說道:“曾姨娘說的可是真的?
那日我是喝多了,我以為……”
曾姨娘心裡松了口氣,說道:“好在那次之後他就沒再出現,我也并未跟侯爺說。
今日他又進門了,我怕他對我不利,才編瞎話想哄住他的。
”
蘇承邺将信将疑,私心裡希望曾姨娘說的是真的,但是又怕被蒙蔽。
思來想去,也沒想好要怎麼辦。
這兩人好說,是打是殺都由他做主,但是孩子怎麼辦?
蘇清妤見狀上前說道:“父親,血脈之事不容混淆。
不如請周先生來一趟吧,總得把事情查明白了。
”
蘇承邺的絕子藥,是蘇清妤下的。
所以她心裡清楚,這孩子肯定是元道長的。
蘇承邺立馬說道:“這個辦法好,快去請周先生。
”
蘇清妤轉頭,吩咐翡翠回府去請人過來。
曾姨娘并不知道周先生是何許人也,但是看蘇清妤和蘇承邺的神色,她心裡莫名的有些慌。
之後衆人出了内室,去了一邊的廳堂。
不多時,周先生就跟着翡翠走了進來。
蘇承邺吩咐人,去把孩子抱了過來。
周先生也不多做寒暄,直接給三人驗了親。
驗過之後,周先生開口說道:“這孩子跟這位道長是親父子,跟侯爺無血緣關系。
”
對這些豪門隐秘,周先生已經見怪不怪了。
尤其是研究出驗親之術之後,這種事屢見不鮮。
他無意摻和這些事,說完結果便轉身離開了。
蘇承邺氣的渾身發抖,他差點又被這賤人騙了一次。
這次他沒控制,上前兩步一腳就踹到了曾姨娘身上。
踹過了曾姨娘,又怒火中燒地瞪着元道長。
元道長後退了兩步,“侯爺别沖動,貧道……貧道也是一時糊塗了。
”
他還真不敢在蘇家跟蘇承邺耍橫,雖說他不是蘇家的家奴,蘇承邺無權打殺他。
但是惹急了蘇承邺,直接要了他的命,他也是白死。
沒人會為了一個道士的死,來定侯府的罪。
何況人家還有封王的兒子,和位高權重的女婿。
蘇承邺還真動了殺心,恨不得一劍殺了這臭道士。
蘇元州留着元道長還有用,便上前問道:“父親打算怎麼處置?
”
蘇承邺冷聲說道:“都拉出去杖斃了,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
蘇元州看看那個孩子,“那這個孩子,父親打算怎麼辦?
除非滅族的生死之仇,否則罪不及子嗣。
”
這也是京城不成文的規矩。
蘇承邺哼了一聲,“送到廟裡,也能留他一命。
”
蘇元州想了想說道:“兒子剛成親,蘇家不好見血。
不如曾姨娘就發賣了吧,這孩子就交給元道長,讓他帶回去養。
”
“當然,元道長這麼做也得付出代價。
就杖則三十,恩怨一筆勾銷吧。
”
他要用曾姨娘牽制元道長,再通過元道長找到那位張天師。
這些日子他思來想去,總覺得那個暗室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