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笑道:“這些日子我住在慶元居,這紅粳米熬的粥我可沒少喝。
同樣是紅粳米,伯母送的比我們從前吃的更香也更糯。
”
林晚音一直跟大米打交道,所以聽沈月這麼說,便跟她講起了這大米裡面的門道。
沈月哪接觸過這些,所以時不時發出驚歎。
“真的麼?
伯母說的我都沒見過。
”
“伯母太厲害了,竟然能看出是不是新産的米?
”
“是麼?
我說那米怎麼那麼香,伯母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
蘇清妤和蘇順慈看的目瞪口呆,母親沒少給她們講關于糧食的事。
但是兩人都沒興趣,三句話就打岔過去了。
可沈月竟能聊的這麼起勁,兩人那種旁若無人的興奮勁兒,是蘇清妤和蘇順慈理解不了的。
而且看沈月那神色,不像是裝的,是真的很願意聽。
白素蓮正在一邊做衣裳,時不時擡頭看看幾人,笑意一直挂在臉上。
對她來說,在榆樹胡同的日子,可比在蘇家過的舒心多了。
現在就隻等着女兒婚事有着落,了卻她最大的心事。
李雲州進來的時候,林晚音正在給沈月講稻子怎麼變成米。
蘇清妤和蘇順慈則在聊鋪子的事,這幾日蘇順慈幫着海氏把蘇家的幾間鋪子重新收拾了,再有幾日就收拾妥當了。
從今往後,華錦閣的成衣就交給蘇家的鋪子賣。
雖說是等于讓利給蘇家,但是蘇順慈也能騰出手做别的。
兩人擡眼看見李雲州進來,皆是一臉驚喜迎了上去。
林晚音聞聲看向門口,笑容定格在臉上。
李雲州今日一身玄黑色暗紋錦袍,玉冠束發。
腰間寬邊錦帶,挂着一塊古樸的福壽紋路玉佩。
他先跟兩個妹妹打了招呼,然後走到林晚音身前。
恭敬地跪下,給林晚音磕了三個頭。
“兒子離家半年,讓母親擔憂了。
”
林晚音頓時淚眼婆娑,起身走到近前攙扶李雲州起來。
“快起來,讓娘看看。
”
林晚音雙手輕撫李雲州的臉頰,激動的淚流滿面。
李雲州心裡也不好受,一邊哽咽着勸林晚音,一邊給她擦拭眼角的淚痕。
蘇清妤,蘇順慈和沈月也上前勸說,好歹算把人勸好了。
之後林晚音又介紹白素蓮給李雲州認識,李雲州恭敬地行了禮,叫了聲蓮姨。
白素蓮一雙眼睛已經紅了,當年被她弄丢的孩子,終于找回來了。
她激動的跟什麼似的,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廚房的點心,做幾樣你們愛吃的。
晌午想吃什麼?
我親自下廚。
”
蘇清妤拉住她,“蓮姨,您别忙了,這些事底下的人做就是了。
”
白素蓮卻不肯,“我今兒高興,得做點什麼。
我去張羅晌午飯,做點你們愛吃的。
”
說着,就起身出了門。
幾人無法,也知道她的性子,便由着她去忙。
蘇清妤坐下後,問李雲州。
“不是說李家有人盯着你麼?
你怎麼還來這了?
”
李雲州端起茶盞,淡淡地說道。
“都宰了。
”
蘇清妤一怔,随後李雲州說起了昨夜在李家的事。
他說的仔細,蘇清妤幾人聽的認真。
坐在一邊的蘇順慈一臉不忿,“哥哥做的對,就該都宰了。
”
“他們這樣的人家,死絕了我都不覺得解恨。
”
幾人都沒注意,林無塵從外面走了進來。
林無塵走到蘇順慈身後,伸手就拍了一下她的頭。
“姑娘家家的,怎麼打打殺殺的挂在嘴邊,像什麼樣子?
”
蘇順慈不用轉頭,也知道是林無塵來了。
撇嘴哼了一聲,“那依三表哥說,那些人不該殺麼?
”
林無塵跟李雲州打了招呼,又道:“該殺,那也是我們出手殺,你一個姑娘,少摻和這事。
”
李雲州對這位表哥印象極好,見他來了,起身見禮。
又說起了北疆的那批糧食,“多虧了三表哥送去的那批糧草軍需,後來又把劫走的也給我送去。
你們不知道,遼東去年糧草也緊張,可解決了我和宋弘深的大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