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雪盯着兩個丫鬟的背影,順手叫住了一個婆子,指着剛剛那兩個丫鬟問道:“那兩個人,是伺候誰的?
”
婆子雖說不認識周映雪,但是從穿着打扮和周身氣度也能看出來,眼前的人是府裡的貴客。
“回這位小姐,剛才那兩個丫鬟,是伺候二小姐的。
是二小姐身邊的二等丫鬟,一個叫金屏,一個叫銀屏。
”
周映雪擺手示意那婆子退下,臉色陰沉的可怕。
丹紅在一邊低聲問道:“郡主,這兩人說的是真的麼?
會不會故意說給您聽的?
”
周映雪嬌俏的臉上泛着冷意,“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北苑是麼?
我們現在就去。
”
主仆兩人問明白了北苑在哪,便徑直往那邊走去。
此時北苑正房門口,張嬷嬷垂手而立守在這。
邊上放着剛剛金屏銀屏送來的衣裳,像是随時準備進去伺候一般。
周映雪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幾乎沒了聲音。
她認出了守在門口的婆子,知道她是陳氏身邊的。
上午她和沈滢說話的時候,陳氏派了這婆子來給她送點心。
沈家大夫人身邊的婆子守在這,裡面若真是沈滢,那沈家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還有邊上放着的衣裳,也正是剛剛那兩個丫鬟拿着的,說明那兩個丫鬟說的可能都是真的。
周映雪一步步上前,走到門口,“裡面是誰?
”
張嬷嬷神色有些倨傲,微微揚着下巴,“回小郡主的話,裡面是端親王和我們二小姐。
這樣的場合,不是小郡主該來的,您快回去吧。
”
周映雪眉頭緊皺,在端親王府,都沒人敢這麼跟她說話。
沈家的下人憑什麼這麼傲氣?
還是說,她們覺得仗着沈滢的勢,已經能不把她這個郡主放在眼裡了。
“本郡主不該來?
怎麼?
沈滢現在就跟本郡主擺起嫡母的架勢了麼?
”
張嬷嬷微微俯了俯身,“郡主言重了,就算我們二小姐嫁進端親王府,成了小郡主的嫡母,也不會不把您放在眼裡。
”
嘴上這麼說,言語間卻不見得多恭敬。
周映雪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心裡認定那兩個丫鬟說的對,沈滢就是在利用她。
嘴上說什麼喜歡張磐,其實還不是一心想做端親王妃。
“沈滢這個賤人,真當本郡主好騙的是麼?
”
張嬷嬷還在繼續說,“小郡主還是快出去吧,擾了王爺的好事,責怪您就不好了。
”
“至于我們二小姐,以後就是端親王府的女主人,小郡主也要尊敬些。
”
周映雪一腔怒意再壓制不住,順手解下腰間的鞭子,啪的一聲,直接抽在了張嬷嬷身上。
張嬷嬷吓得連忙往邊上躲,“小郡主饒命。
”
後面的幾鞭子,周映雪都抽在了正房的門上。
嘴裡還大聲罵着,“沈滢,你給我出來。
你這個賤人,居然處心積慮爬我父王的床。
”
“你這個被富貴蒙瞎了眼的東西,你給我出來,本郡主今天抽死你。
”
她終究顧忌着父女人倫,沒有破門而入。
但是罵人的聲音,和鞭子抽打的聲音,也格外引人注目。
北苑雖說僻靜,但也不是與世隔絕,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沈家。
慶元居内,陳氏還在和老夫人商議沈月的婚事。
蘇清妤幾次作勢想插嘴,都被陳氏打斷了。
當然,她也沒想真的開口,不過就是做做樣子。
花嬷嬷掀起簾子進來的時候,陳氏正說到激動處。
“母親,她失了貞潔,能嫁給端親王做王妃,已經算是高攀了。
”
花嬷嬷臉色緊繃,走到老夫人身邊,低聲說道:“老夫人,北苑傳來消息,端親王府的小郡主鬧起來了。
”
未等花嬷嬷說完,陳氏便接過了話茬,“小郡主怎麼知道了,罵沈月了吧?
”
花嬷嬷先點頭後搖頭,硬着頭皮開口說道:“罵了,但是罵的不是三小姐,是二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