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雲見狀,便說起了今日的事。
包括容瑾怎麼挑釁,蘇清妤又如何反擊。
巧合下,又是怎麼遇上了秦三少爺,都說的仔仔細細。
永嘉公主氣的一隻手拍到桌案上,“這個蠢貨,她安心備嫁不行麼?
沒事惹蘇清妤幹什麼?
”
“就她那腦子和手段,也想在蘇清妤面前找不痛快?
”
好好的一門婚事,竟就這麼攪和了。
永嘉公主又看了眼李朝雲,想責備她怎麼沒攔着容瑾,想想又沒說。
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
李朝雲也知道這事是她大意了,小心翼翼地問道:“母親,那現在怎麼辦?
”
“皇上寵信沈之修,可不是那麼好除的。
除非是通敵叛國,或者意欲謀反這種事。
”
陳平說道:“太子殿下讓屬下轉告公主殿下,他查了沈之修許久,也不是一無所獲。
有兩件事,興許能用得上。
”
之後,陳平低聲說了太子交代的話。
永嘉公主聽後低頭沉思了片刻,嘴上嘟囔道:“周先生,苗疆……”
她忽然心思一動,吩咐陳平,“差人去把那位張天師叫來。
”
陳平雖不明白永嘉公主是什麼意思,但是也照辦了。
門口守着的侍衛得了令,去了外院西廂房。
侍衛敲門的時候,張天師已經躺下準備睡覺了。
在李家吃的好睡得香,他已經不想着出去了。
聽說是永嘉公主找他有事,張天師忙穿好了衣裳,心裡琢磨這時候找他會是什麼事?
難道是中元節,府裡要做法事?
那豈不是還能再撈一筆?
他心裡算計着能撈多少銀子,并未發現身後還有一人跟着他。
蘇元州剛找到張天師,張天師就被叫走了,他隻能在後面跟着看看情況。
永嘉公主住的主院防守嚴密,蘇元州廢了些力氣才躲到了後面窗下。
好在屋内剛開始說正事,蘇元州一動沒動,靜靜聽着。
哪怕臉色陰沉,額角青筋暴起,他也強忍着沖動沒暴露痕迹。
差不多一刻鐘後,張天師又出去了。
永嘉公主和李朝雲還有陳平則在繼續商議,蘇元州臉色也徹底變了。
永嘉公主這一環扣一環,還真是好算計。
又過了片刻,陳平直接離開,進宮給太子殿下傳話去了。
陳平離開沒多久,李朝雲也告退了。
蘇元州不敢有絲毫大意,直到屋内傳出水聲和丫鬟的說話聲,他才悄悄離開。
要出府的時候,正好看見李朝雲還沒回自己院子,而是坐在水榭邊的廊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元州心裡帶着怒意,想發洩出去又不敢暴露。
李朝雲身邊的丫鬟丹橘說道:“小姐,快要中元節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
“怕什麼?
這是咱們自家,又不是在外面走夜路。
”李朝雲随口說道。
丹橘便不敢再說,卻四處瞧着,顯然是有些害怕。
蘇元州心裡忽然有了主意,悄悄打散了頭發,把頭發扒拉到了前面。
想了想還差點什麼,又想辦法找了一塊白布,圍在了身上。
頃刻後,李朝雲和丹橘幾人就看見不遠處一道白色的人影飄過,長長的頭發遮着臉,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啊!
”李朝雲驚叫了一聲,然後捂着胸口問丹橘等人,“你們看見了麼?
”
丹橘牙齒都在打顫,“看見了,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
”
幾人不管看見的還是沒看見,都起身快步往回走,走着走着就變成了跑。
李朝雲捏着腰間的護身符,嘴裡念着阿彌陀佛,神佛保佑,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進門後,幾人心有餘悸,丹橘喘着粗氣說道:“還是讓張天師做場法事吧,不會有……有冤魂索命吧?
”
丹橘想起了沈昭,都說中元節鬼門大開,難道沈家大少爺來找郡主算賬了?
李朝雲雖也害怕,但還是呵斥了丹橘,“别胡說。
”
心裡卻琢磨着,她拿着張天師的護身符都沒用,做法事管什麼用?
琢磨了一會兒,李朝雲吩咐丹橘和丹青,“你們準備點香燭貢品,再抄寫幾卷經文,中元節那日我要去趟護國寺。
”
她還是更相信慈恩大師。
鬧了一場的蘇元州并未回甯王府,而是直接去了沈家。
蘇元州到沈家的時候,沈之修還未休息,哄睡了蘇清妤後他又回了書房處理公務。
但是聽文竹禀告,說甯王殿下求見的時候,沈之修還是下意識看了看時辰。
這個時候上門,是出什麼事了?
蘇元州進了書房後,吩咐文竹在外守着,不許人靠近,兩人在書房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
蘇元州離開後,沈之修也沒回去休息。
一封封密信,從沈家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