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拍拍蘇清妤的手,說道:“昨日蘇側妃出事,蘇家應該已經知情了。
你回去瞧瞧,安慰安慰你祖母。
”
蘇清妤隻能應了聲是,然後送老夫人和沈月上車,她則出府去了蘇家。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為了蘇香菱的事。
不過蘇香菱已經被處死了,找她也沒用。
而且昨日她在大殿上已經給蘇家求情了,算是能堵住祖母的嘴。
馬車進了蘇家,蘇清妤在二門處下了車。
方一下車,就看見又進來一輛馬車,下車的是蘇順慈。
蘇順慈外罩牡丹紋大紅羽緞披風,頭上戴着雲鬓花顔赤金步搖。
花蕊處嵌着兩顆米粒大的珍珠,能看出成色極好。
她身量也高了不少,面容褪去了稚嫩,多了幾分少女才有的嬌豔。
蘇清妤上下打量着這丫頭,她剛重生的時候,阿慈還像個孩子。
這才一年多,就能在外面獨當一面了。
如今不僅是宋家的義女,還是華錦閣的女東家。
蘇清妤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
蘇順慈上前給長姐行禮後,又高興地挽住蘇清妤的手,“大姐姐,我好些天沒看見你了。
”
兩人也沒坐小轎,打算走着去松鶴堂,路上還能說說話。
蘇順慈四下看看,見邊上都是兩人的心腹,才神秘兮兮地問道:“聽說蘇香菱被淩遲處死了,因為意欲謀害太子殿下,是真的麼?
”
蘇順慈早上到鋪子後,就聽說了這件事。
但是沒聽全,所以具體怎麼回事也不知道。
本想着下午去找宋婉婉打聽打聽,祖母就差人去傳話了。
蘇清妤簡單跟她說了事情的經過,說的也是衆人看見的部分。
聽得蘇順慈唏噓不已,又道:“我剛才正忙着,祖母差人傳話說想我了。
鋪子裡不少人瞧着,我隻得回來。
”
“要我說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差人去鋪子尋我,知道我推脫不掉。
”
這是蘇順慈被趕出蘇家後,第一次回府。
若是今日老夫人差人去命令她回府,她還真不會回來。
可那去的人能言善辯,說什麼老夫人想孫女想的緊,吃不下睡不好。
希望蘇順慈能體諒老夫人,回府瞧瞧,陪着說說話。
雖說蘇順慈被趕出蘇家,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蘇家的女兒,老夫人的孫女。
這是永遠無法磨滅的事實,那麼多人看着,她若是拒絕,或者說些不留情面的話,明日京裡就會傳她忤逆不孝,冷血薄情。
她手裡有生意不說,又和宋家連着幹親。
雖不在意名聲,但是也不能真的毀了名聲。
蘇清妤怕老夫人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便囑咐蘇順慈,“一會不管祖母說什麼,你都别搭理。
若是不好推脫的,就推到我身上。
”
蘇順慈說了聲好,又跟蘇清妤說起了鋪子的事。
“大姐姐,我這幾天在會賬了,等到都算完,就把賺的銀子給你和母親分了。
三表哥那邊也在會賬,他還說要分你銀子呢。
”
去年冬日那一批棉花,賺了不少銀子。
即便一部分拿出去赈災,她和林無塵也賺的盆滿缽滿。
但是這批棉花的本錢,是林晚音和蘇清妤出的。
所以蘇順慈想好了,大頭都給母親和大姐姐,她隻拿個零頭的辛苦銀子。
蘇清妤聽說林無塵要給她分銀子,便笑道:“要他的銀子,那我多不好意思。
”
轉而又說道:“哪天讓他帶着咱們倆去梵金樓,給咱們打兩套頭面。
”
蘇順慈失笑不已,又跟蘇清妤簡單說了說賬目。
蘇清妤也沒問蘇順慈怎麼分,直接說道:“你把本錢給我和母親還回來,剩下賺的銀子,咱們三個平分。
”
蘇順慈忙道:“那怎麼行?
我就出個力氣,又沒怎麼出本錢。
”
就連那些棉布,都是大姐姐給的銀子。
這次賺的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她怎麼能拿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