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不傻,此處沒旁人,隻有兩個秦家的丫鬟在不遠處候着,卻根本聽不清她說什麼。
她罵人的聲音又不大,宋婉婉也隻能聽着。
容瑾卻沒看見,此時她身後的花園裡,忽然露出錦袍一角,一閃而過。
谷枝聞言頓時大怒,小姐哪裡聽過這樣的話,就連宋家下人都不會這麼粗鄙。
“容小姐,你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
若是宋婉婉開口也就算了,可谷枝就是宋婉婉身邊的丫鬟。
容瑾揚起手腕,就要打上去,嘴上罵道:“主子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
”
“果真是什麼主子有什麼奴婢,一樣下賤。
”
宋婉婉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在宮裡她不想惹事,才沒對容瑾動手。
容瑾這是以為她好欺負麼?
她伸手抓住容瑾的手腕往邊上一甩,就見不遠處蘇順慈和蘇芷蘭走了過來。
兩人想來也聽見了容瑾的話,臉色都不大好看。
蘇順慈走上前,一巴掌就打在了容瑾的臉上。
“不會說話就别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
上次在梵金樓,蘇順慈就憋着一口氣沒發出去。
今日見容瑾肆無忌憚辱罵宋婉婉,她也就不客氣了。
宋婉婉也走上前,冷眼直視容瑾,“你再罵我一句試試?
”
兩人就這麼跟容瑾對上了,又都不約而同地把蘇芷蘭擋在了身後。
容瑾後退了一步,其實罵人的時候她壓根沒想那麼多。
她母妃就是這麼罵人的,她便也口無遮攔習慣了。
從前她和宋婉婉沒有什麼交集,隻知道宋家這位小姐自小習武,與一般的閨閣女子不同。
再加上前幾日在宮裡,她也沒看出宋婉婉多厲害,今日便肆無忌憚罵了幾句。
此時被宋婉婉這麼盯着,容瑾忽然心頭一顫。
“你……你敢做還怕我說?
我說錯了麼?
跟二皇子議親的不是你?
跟秦三少爺眉來眼去的不是你?
”
宋婉婉雙手環抱胸前,神色莫名地問道:“關你什麼事?
”
容瑾一愣,宋婉婉繼續說道,“我跟誰議親,又跟誰眉來眼去,跟你有關系麼?
”
“我就愛慕了秦三少爺了,可這又關你什麼事?
”
蘇順慈嗤笑了一聲,“怎麼沒關系?
人家還以為自己是秦家未過門的三少夫人呢。
可惜啊,秦三少爺慧眼如炬,知道她是個什麼德行,直接退婚了。
”
容瑾氣得怒目圓睜,蘇順慈說的話,就像一把尖刀直接插進她的胸口。
她做夢都恨不得回到在梵金樓那日,她絕對一句話不說,隻要秦源不退婚就行。
“蘇順慈,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一個賣料子的商戶,也有資格說我?
”
蘇順慈立馬就笑了起來,露出兩個酒窩。
“賣料子的商戶怎麼了?
我不偷不搶,也不惦記别人。
”
“不像有的人,整日想着……偷人。
”
見容瑾要開口,蘇順慈又接着說道:“我說的不對麼?
我瞧着你就是整日想着怎麼偷秦三少爺吧?
”
要說罵人,宋婉婉是怎麼都比不上蘇順慈的。
蘇順慈這兩年混迹市井,若真是對罵起來,容瑾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還是顧及在秦家,所以說話委婉了不少。
可在容瑾聽來,還是異常刺耳。
宋婉婉接過話茬,“跟個蒼蠅一樣,怎麼秦三少爺在哪,你就在哪?
”
“有本事你就嫁進來,沒本事就給我受着。
”
她最瞧不上這樣的,有本事跟秦源較勁去,整日盯着她幹什麼?
容瑾聽宋婉婉這麼說,憤恨地說道:“我當然沒有宋大小姐有本事,勾的二皇子和秦三少爺都神魂颠倒。
我可學不來那等狐媚的樣子,本小姐甘拜下風。
”
宋婉婉怒極反笑,伸手就捏住了容瑾的下颚,“你這張嘴,該進水裡洗洗了。
”
“你大可以告狀,說是我把你扔下去的。
到時候咱們正好去秦家老夫人那說道說道,你容家都不怕丢人,我宋家怕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