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大花終於回家了
第316章大花終於回家了
胡大花一夜一天沒見著人,派出所的同志也在找她,就連曹根生和三個子女都開始擔心了。
曹安康:「爸,媽不會出什麼事兒吧?她昨晚上在不在家我們都不知道,現在人在哪兒更不知道,又是要過年了……」
胡定安看了曹安康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你要在公安跟前這麼一說,人家直接就說她是主謀了。」
曹安康:「哥,現在是不是主謀不重要,重要的是媽的安全!」
胡定安:「就你懂,就你孝順?主謀不重要什麼重要?這是犯錯!」
他頓了頓:「要是媽一直不回來,派出所還沒法認定,要是她回來了,咱家這年都過不好。」
曹安康不懂他哥的腦迴路,「過年媽不知去哪兒了,這年就能過好啊?」
胡定安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
親媽真要是被派出所認定主謀,那他媽以後就是勞改犯的子女!
真要這樣的話,他在單位的仕途也就到頭了。
但凡遇到晉陞,鬧不準就被人給舉報了。
至於曹安康和胡小麗,以後幹啥都受影響。
他們可都是直系子女啊!
但是胡大花要是一直找不著,就沒這麼多事兒了。
胡定安就說曹安康什麼都不懂。
自從趙景莊被抓後,胡定安也慢慢發現了自己如今在單位的位置有多尷尬了。
趙景莊當初是把他當正經人物培養的,但是現在他分明被邊緣化了。
胡定安一開始沒發現,後來慢慢就發現之前那些重要的事兒一點點被轉移走了,分給其他人做了。
就連外出學習開會的機會,他都輪不上了。
胡定安終於體會到了上面沒老大護著他時,他的日子該有多難過了。
最讓胡定安鬱悶的是,小趙壓根不在意她也被邊緣化的現狀,每天都高高興興,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她一點兒都不關心她以後能不能升職加薪,就好像對如今的工作現狀十分滿意似的。
胡定安就不懂了,小趙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她爸坐牢,他倆如今在單位的位置很尷尬,她竟然沒有什麼大的反應。
一開始她還會擔心一點兒,後來趙景莊坐牢後,小趙就完全不提這茬了!
胡定安越來越覺得小趙這思想、這能力什麼的,跟他不在一個層次。
小趙要是沒有她爸,也沒什麼好的。
這是胡定安從心底裡生出的想法,他覺得小趙那思想深度,還比不上單位到大姐。
那大姐好歹在單位待的久,說起單位的人和事兒都頭頭是道。
胡定安如今已經開始焦慮了,他是男人,本來就是想靠趙景莊往上爬的。
其他單位也爭著要,當時胡定安考慮到其他單位他沒人脈,趙景莊又對自己十分器重。
胡定安就沒想過自己會有被人邊緣化的一天。
他可是留洋歸來的高材生,到哪兒不被人搶著要?
畢業那會兒,依仗著留洋歸來的名頭,在單位可以說是人人都誇的青年才俊。
如今已經淪落到無人搭理的程度了。
胡定安不甘心就這麼被邊緣化,他想往上爬!
趙景莊剛出事兒那會,胡定安還不慌,覺得自己是留洋回來的,根本不擔心會被人打壓。
如今胡定安終於嘗到了跟錯人站錯隊的滋味了。
也在不知不覺中,胡定安對小趙有了怨言。
如果不是小趙她爸,自己也不至於陷入現在的處境。
趙景莊真是把他害慘了!
胡定安的思緒跑的飛遠,他現在腦子裡盤算的事情隻有一件,撈錢和升職。
他親媽要是真半夜偷了被查封的貨,這、這就是害他!
曹安康更多的是擔心胡大花的安全,雖然平時不喜歡他,但那畢竟是他親媽。
跟親媽犯罪逃跑下落不明比,他更希望親媽能平安。
天氣這麼冷,除了下午有太陽的時候暖和一點兒,其他時間凍死人。
他媽這麼長時間能跑哪兒啊?
兄弟倆吵了兩句,最後還是曹根生開口,才讓他們閉了嘴。
曹根生:「你倆爭這個有什麼用?趕緊想想辦法,看看這事兒怎麼處理!」
曹根生心裡真是恨死了胡大花,沒腦子又愛現,這次她可是把她自己害死了!
曹安康:「爸,還能怎麼處理呀?現在想辦法找人啊!」
胡定安:「找人?去哪找?從哪開始找?你說的倒是輕巧,你倒是找啊。」
曹安康氣的不說話了,家裡最小的胡小麗坐在旁邊不吭聲。
她上高一了,因為是女孩,在家裡沒什麼地位,就算開口說話了,人家也不會聽。
既然都當她是沒長大的,那她就繼續裝小孩好了。
曹根生:「明天得去問問廠裡的工人,問問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看看這人能不能先找到。」
別的不怕,就怕胡大花跑遠了,找不到回來的路。
曹根生知道胡大花不認路。
一個不識字的農村婦女,她再不認路,真要逃跑的時候慌不擇路,最後找不到回家路,還挺麻煩的。
曹根生現在就盼著胡大花最好機靈一點,找不到路問問人,說不準還能摸回來。
一家人正想著呢,冷不丁門外跑進來一個人,「人呢?都死絕了?」
屋裡的一家四口扭頭一看,齊齊被嚇了一跳:「你誰啊?」
胡大花都不成人樣了。
頭髮打了結不說,還沾了各種野草毛絮,看樣子她自己抓過了,結果沒把上面的東西給抓下來,反而把頭髮給弄得亂七八糟。
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是舊的,還打了補丁。
不是胡大花為人節約,也不是她捨不得穿新衣裳,而是因為她半夜出門做壞事,故意穿了破衣裳,想著折騰壞了也不心疼。
褲子被野天湖裡東西刮大口子小口子,還比不上人家撿破爛的整潔。
最慘的是胡大花的腳。
一隻腳穿的鞋,另一隻腳上套了個髒兮兮的塑料袋,塑料袋後面的位置,被胡大花磨破的腳沾染了點兒血跡。
胡大花這造型這模樣,真是看著要多慘有多慘!
屋裡的人都呈現出戒備的姿態,以為胡大花是哪冒出來的瘋子,因為她不管是造型還是身上的衣服,都不是他們熟悉的。
但胡大花一開口,味兒就對了。
曹根生:「胡大花?」
胡大花氣的半死:「連我都不認識了?你的眼是瞎了嗎?」
胡定安盯著胡大花好一會兒,才開口:「媽?」
胡大花:「是我!」
屋裡的人這才有動靜,都紛紛站起來圍過來,「怎麼變成這樣了?」
胡大花提起這事,聲音都哽咽了:「我……我今天真是遭了大罪了!」
曹根生眉頭緊鎖:「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到底幹啥去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天我們到處在找你?」
不但他們在找,派出所的人也在找!
胡大花跑了一天,這腿都快斷了,她真的是被累壞了。
胡大花轉身去倒熱水喝,她又冷又餓,腳還疼,她其中一隻腳上已經起了凍瘡。
結果水壺一提起來,是空的。
胡大花那個氣呀,轉頭對著胡小麗罵道:「你這麼大的人在家裡,都不知道燒壺水嗎?」
胡小麗沒吭聲,站起來去小鍋屋燒水。
隻要別讓她待在他媽眼皮底下,幹啥都好。
薑糖姐說得對,在這個家裡,不管她幹不幹活,挨罵的都是她。
那她瘋了非要幹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