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菩薩心腸
陸鳴舟眼睛眯了眯,幸好他的電話有通話錄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救人的是安安,是窦雨稚頂替了安安的救命之恩,然後成為了的代言人?
你現在想讓安安出面做僞證,說當初救人的就是窦雨稚,是這個意思嗎?
”
“我知道說這話很過分,可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現在和林氏集團也有合作,這件事現在平息下來才是最好的結果,别擴大化傅南琛這話說得很沒有底氣。
“如果我不呢?
”餘安安出聲。
電話那頭傅南琛聲音頓了頓,似乎是沒有想到餘安安也在。
“幾年前我給過你們機會,讓你們自己去找家二公子埃德加澄清這件事,你是怎麼做的,逼着我收錢簽保密協議不說出窦雨稚冒名頂替的事實,打算萬一要是窦雨稚假冒家的二公子救命恩人的事情被爆出來,就用保密協議逼着我出來為窦雨稚承擔,最後你們還可以曬出賬單直接把所有過錯都推給我,保全窦雨稚!
你為了窦雨稚把懷孕的我從莫斯科會議中心樓上推了下去,導緻我兩個孩子差點沒了,你現在居然還指望着這個時候我菩薩心腸出來幫你們一把?
”餘安安冷笑,“你是太高看我的容忍質量,還是太高看你說話的份量,你認為……你在我這裡還有份量?
”
餘安安語聲中帶着譏諷:“當年,我不簽協議幫你們保密,如今我更不會出來替你們做為證,而且在我眼裡是,窦雨稚是窦雨稚,我們和合作是看中了是意大利國寶級品牌,一個明星在和我這裡無關緊要
“安安……”
不等傅南琛說話,餘安安語聲平和又道:“我可以不在這件事上加一把火,但……我不會為謊言作僞證!
都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
另外……請你不要再因為工作以外的事情,把電話打到我未婚夫的電話上
“對不起安安!
當初的事情我也很後悔,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這件事我最終還是擔心會影響到你
“我的事不必傅總操心
說完,餘安安親自按下了挂斷鍵。
“這個傅南琛這麼人渣呢?
當初把懷孕的你推下樓了?
差一點就見不到我們的西西寶貝和圓圓寶貝了?
”陸鳴舟覺得這個傅南琛好像刷新了自己的下線。
餘安安隻是笑了笑,問陸鳴舟:“都錄音了?
”
“錄了!
”陸鳴舟應聲,“你打算怎麼辦?
”
“他們不惹到我這件事随便怎麼發展都和我無關,找惹到我……或者說他們打算把火燒到我的身上,這段錄音就發出去餘安安道。
不到必要的時候,餘安安已經不太想浪費精力在傅南琛和窦雨稚的身上。
而被挂了電話的傅南琛,看着手機屏幕神情痛苦,似乎是回想到了當年他追到莫斯科逼着餘安安簽那個協議,掐着餘安安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看着餘安安從高階上滾落。
那一幕幕畫面清楚出現在眼前,傅南琛痛苦地雙手掩面。
哪怕他極力否認,說當初對餘安安那麼壞的人不是他,可現在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幅幅畫面,又讓他無法否認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
他虎口甚至還殘留着餘安安頸脖的溫度。
傅南琛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為什麼會那麼對安安!
痛苦從心底蔓延至傅南琛的四肢百骸。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南琛的手機還在不斷振動,來電是窦雨稚現在的經紀人王姐。
剛才打電話向傅南琛求助,請傅南琛幫忙向餘安安說清,讓餘安安出面澄清就是王姐給傅南琛打的電話。
王姐說窦雨稚現在情緒已經在崩潰邊緣,把自己鎖在浴室裡不肯出來。
當初窦雨稚想去找二公子坦白救命之恩的事情,是窦雨稚當時的經紀人姚姐和傅南琛阻止了窦雨稚,想着窦雨稚依靠着這個好不容易得到了好資源不能這麼放棄。
而餘安安她并不是明星,她不需要這樣的資源。
當初不讓窦雨稚去承認的決定是傅南琛和姚姐一起做的,所以傅南琛就必須承擔起這件事,讓這件事有一個不影響窦雨稚的結果。
最好的結果就是餘安安出面否認自己是家二公子的救命恩人,這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
畢竟連餘安安這個被搶了救命之恩的人苦主,都出面澄清,網友也不會再說什麼。
可安安不願意,也有安安不願意的道理。
即便是向窦雨稚現在經紀人王姐說的那樣,發一條澄清微博對餘安安來說并不損失什麼,可餘安安憑什麼幫他們呢?
餘安安幫忙了,後面真的再出現問題,反噬的就是餘安安。
這個道理,傅南琛不是不懂,可他還是打了這個電話。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覺得應該對這件事負責到底,所以才想辦法聯系上餘安安請餘安安出來發這個聲明,還是因為想要随便找個什麼借口聯系上餘安安。
傅南琛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和安安聯系,還要通過别的男人,還會被安安說……不要聯系她未婚夫。
她的丈夫明明應該是他傅南琛才對!
傅南琛痛苦地揪住自己的頭發,再擡頭已是淚流滿面。
他真的痛恨老天這樣耍他。
要麼,就讓他永遠的記不起他和安安的過往,讓他就這麼稀裡糊塗過一輩子。
要麼,讓他在22歲生日的那場車禍死去,死在他最最愛安安的那一年,那樣……他也永遠是安安最愛的丈夫,至少他死後還可以和安安同穴而眠。
但現在這算什麼,他和安安都活着,沒有陰陽相隔,可他的安安不要他了。
明明他們都說好的,他們之間沒有離婚隻有喪偶,可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電話一直在振動,但傅南琛也一直都沒有接電話。
直到王姐打了六十多個電話都沒有人接,王姐這才轉頭看向裹着毯子,全身濕漉漉縮在床頭低聲啜泣的窦雨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