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她控制不住的擡手,想去碰觸他,擁抱他,親吻他,可指尖剛剛一顫,男人壓低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叫褚婉婉?
”
那三個字讓她驟然回神,被重逢的激動沖走的理智也逐漸回籠,殷稷過來不是為了她。
他不認得她。
這個結果她早有所料,也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可在清楚聽見的時候,呼吸還是有一瞬間的凝滞,但她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側身一步打算讓開路,可就在擡腳的瞬間身後卻有一股力道忽然襲來,生生将她推的朝前撲了過去。
身體失衡的一瞬間,謝蘊就知道要不好。
這些年她雖然因為要休養鮮少出門走動,可關于殷稷的傳言也是聽了一些的,尤其是方才看安王府對他的态度和他的行事風格,她就知道他變了許多,自己這般朝他撞上去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可她停不下來。
她心裡萬分無奈,剛重逢便要遭劫嗎?
蔡添喜也變了臉色,下意識上前一步想擋住撲過來的謝蘊,要知道這些年往宮裡送美人的不止安王府一家,也不隻他們一家發現了皇帝的軟肋,走這替身的路子,可皇帝留下人也隻是看看而已,但凡有誰不安分,試圖頂着那張臉作妖,他可是從不手軟。
就在他們出宮前,還有人想用這種假摔的法子和皇上發生些什麼,可換來的隻是皇帝一句話――
好不中用的腿。
那人的腿便被生生打斷了。
今天這才過去一半,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蔡添喜實在不想來這麼一遭,伸手就要去攔人,一隻手卻比他更快,一把就勾住了謝蘊的腰,将她接了個滿懷。
蔡添喜愣了,謝蘊也愣了。
懷抱如此熟悉,她下意識擡頭看了過去,有那麼一瞬間以為殷稷認出她來了。
“你......”
殷稷卻驟然松了手,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一直沒什麼波瀾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謝蘊那張和别的美人差不多的臉,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擡了擡手,蔡添喜會意,連忙掏出帕子遞了過去。
殷稷用力擦了下手,看過來的目光十分冷厲:“你幹了什麼?
”
謝蘊被問得有些茫然:“我沒幹什麼......”
“不可能!
”
殷稷厲聲打斷了她,若是這個女人沒用手段,他不可能一看她要摔就心悸,更不可能上趕着去抱她,他從來不做這種事情!
他盯着謝蘊打量,試圖從她身上找到破綻,但很快就被一聲尖叫擾亂了思緒。
“啊,她弄髒了皇上的衣裳!
”
褚婉婉一開口,瞬間将衆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殷稷的衣擺上,那素白的衣裳,不知何時竟然沾染上了一大片粉色的香粉,而那裝滿香粉的荷包,此時就在謝蘊腳下。
罪魁禍首是誰,不言而喻。
安王府衆人紛紛變了臉色,王府選了三天,才挑出了四個人,今天就要死三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