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皇上,謝姑娘醒了!
”
鐘白忙不疊喊出來,殷稷腳步頓了頓,卻不肯回頭:“晚了,朕已經數完了。
”
“皇上大人大量,就不要計較了......”
殷稷仍舊往門口走。
謝蘊艱難地撐着身體坐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餓得太過的緣故,眼前竟有些模糊,可她仍舊看見了那抹明黃。
“殷稷......你來了,是嗎?
”
殷稷不自覺頓住,他很想說自己沒有來,可話到嘴邊察覺到過于幼稚,又給咽了下去。
可他終究還是沒有走,隻遠遠地坐在了凳子上,側着頭不肯去看謝蘊,也不肯說話。
謝蘊看不大清楚,茫然地擡頭循着他的方向看,鐘白還以為她是餓糊塗了,連忙提醒她:“謝姑娘,你不是有話要和皇上說嗎?
快說吧,他就在那裡。
”
謝蘊昏睡得太久,腦子不大清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正思考間殷稷卻忽然出聲。
“她的話朕不想聽,朕來這裡也不是為了聽那些廢話。
”
來都來了,還要說這種話。
鐘白很是無奈,作揖求饒:“皇上,您就聽一聽......”
殷稷一個犀利的眼神瞥過來,将鐘白後面的話都給噎了回去,見他老實了這才看向門外:“你還記得,她是怎麼威脅朕的吧?
”
這話聽起來像是要在這種時候和謝蘊算賬,鐘白有些慌,下意識跟着殷稷的目光看了一眼,卻一眼就瞧見了那個食盒。
嗯?
食盒?
殷稷剛才的話又浮現在腦海裡,鐘白恍然大悟,謝蘊當初說的是,殷稷不來見她她就不吃飯,那現在人來了,她自然是該吃東西了。
原來皇帝是這個意思。
他忙不疊将食盒提了過來,雖然過去了這麼久,但湯盅嚴實,裡頭的湯還是熱的。
“皇上......”
“給朕幹什麼?
沒吃飯的難道是朕嗎?
”
鐘白被擠兌了一句也不敢生氣,慫哒哒地捧着碗到了床邊:“謝姑娘,喝點湯吧,喝完才有力氣和皇上說話。
”
可謝蘊比鐘白更了解殷稷,一旦她松口,對方就不會給她開口的機會了。
“我想......先說。
”
鐘白為難地看向殷稷,殷稷眯起眼睛:“别得寸進尺。
”
見他不答應,鐘白隻好将湯勺又遞到謝蘊嘴邊,謝蘊艱難地搖頭:“......隻有幾句話......”
鐘白再次看向殷稷。
“朕說了,不想聽你的廢話。
”
鐘白再次擡起湯勺,謝蘊索性閉上眼睛靠在了床頭,她說話太費勁,直接用行動表明了想法。
鐘白一看她這幅樣子就覺得頭疼,正想着怎麼勸她,耳邊就是碰的一聲響,是殷稷拍了桌子。
那麼大的動靜,顯然是十分憤怒了,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朕說過了,别得寸進尺!
”
鐘白怕他再牽扯傷口,下意識想要靠近:“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