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看了一眼,等看清楚那是什麼的時候,身體明顯一僵。
殷稷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側頭看過來:“怎麼了?
是不是吓到了?
”
謝蘊搖了下頭,借着彈灰将那東西撿起來放進了袖子裡,拉着他往前面去了,謝家的宅子不大,沒幾步便看見了那座院子,兩人站在門口,身邊謝家幾個侍衛警惕的關注着周遭,聽見腳步聲的時候瞬間戒備起來,直到瞧見是他們才放松下來。
“母親,父親。
”
謝蘊連忙喊了一聲,謝母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仔細打量,殷稷在一旁緩聲安撫:“多虧舅兄一直在,才能護她周全。
”
謝母擡眼看過來,也抓住了他的手:“皇上呢?
可有受傷?
聽說刺客是沖着聖駕來的,可是受驚了?
”
溫熱的體溫透過皮膚傳過來,殷稷微微一怔,垂眸怔怔看着那隻抓住自己動手,好一會兒才輕笑一聲:“我很好,嶽母不必挂心。
”
“畢竟是受驚了,我讓人熬了壓驚湯,你們兩個都喝了再睡,你兄長呢?
”
“刺客逃了,兄長追去了。
”
謝蘊解釋一句,又替殷稷邀功:“母親放心,皇上遣了人跟着,兄長不會有事。
”
“好孩子......”
謝母拍了拍殷稷的手背,還想着再安撫幾句,隻是她這把年歲,實在是有些撐不住,謝父便催着她去睡了,謝母隻好轉身,卻還是絮叨着叮囑夫君:“你盯着他們兩個把湯喝了,孩子們受了驚不喝壓驚湯,是要做噩夢的。
”
“知道知道,都讓他們喝。
”
謝蘊無奈一笑,都多大的人了,還孩子。
“回去吧,應該都收拾幹淨了。
”
她喚了一聲,轉身往回走,卻發現殷稷并沒有跟上來,她詫異地回頭,就見人還站在原地,正看着二老的院子出神。
“怎麼了?
”
謝蘊有些不解,莫非是母親方才的舉動失禮了?
她晃了晃殷稷的手:“母親素來不怎麼計較禮數,若是方才唐突了你......”
“她說我是好孩子。
”
殷稷打斷了她,語氣有些新奇,眼底湧動着什麼說不出來的情緒,看得謝蘊心口柔軟一片:“是啊,好孩子,去喝壓驚湯吧,免得夜裡做噩夢。
”
殷稷又看了一眼院子,這才跟着她轉身,有些納悶地開口:“謝家有喝壓驚湯的習慣,你怎麼也不說?
以往做噩夢了嗎?
”
謝蘊哭笑不得:“你覺得我與兄長像是會被這種事情吓到的人嗎?
我們七八歲上就不想喝了,父親一向是幫着我們瞞着母親的。
”
殷稷不贊同的看過來:“好歹是嶽母的心意。
”
謝蘊臉一苦:“可是真的不好喝。
”
殷稷既有些憐惜她不好喝也得喝,又有些替謝母生氣,一腔好意就這麼被糟蹋了。
“待會兒我會喝的。
”
殷稷這才滿意,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謝蘊的院子,殷稷這還是第一次瞧見她在這千門關的住處,院子不大,看得出來用心,匾額上寫着“安甯”二字,用意也很明顯。
謝蘊擡手推開了院門:“唐姑娘,井姑娘,你們沒事吧?
”
聽見她的聲音井若雲連忙開了門,用力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唐停在寫醫書,聞言頭都沒擡:“人都沒進來,能有什麼事?
”
謝蘊有些無奈:“你可知道來的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