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又是一連幾天都歇在了長年殿,蕭寶寶還在禁足,隻能自己生個悶氣,倒是弄不出亂子。
莊妃知道殷稷排斥她,得寵這事至少眼下和自己無緣,也還能按捺着性子忍。
可太後卻忍不了了,她既然做了太後,自然希望将皇後的位置繼續留在荀家,可按照眼下這情況,惠嫔連寵愛都得不到,又怎麼上位?
于是這一日,長信宮來人傳話,傳良嫔去說話。
長年殿離着長信宮不近,良嫔又體弱,路上走得慢,遲到片刻很正常,可就是這麼件小事,卻惹得太後勃然大怒,罰人在長信宮門口跪兩個時辰好生反省。
可不過一刻鐘,良嫔就病弱暈倒,殷稷得了消息,親自去将人帶走了,明明都到了長信宮門口,他卻連進去給太後請個安都不曾。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在對太後表達不滿。
太後心裡惱怒,可她不是皇帝親娘,甚至連教養的恩德都沒有,并不敢真的和皇上鬧翻,至少在她的養子晉王長大之前,不行。
她隻能忍氣吞聲,讓人帶了不少補品賞賜去長年殿,雖然對不起是不可能說的,可她堂堂一國太後,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難得了。
隻是皇帝并沒有給面子,一揮手就将長信宮的人攆了出去,還傳召了太醫院半數的太醫過去。
但這些人并沒有進内殿,甚至連宮人都被打發了出去,等内殿隻剩了兩人時,良嫔才睜開眼睛,看着殷稷輕笑了一聲:“這副病恹恹的身子,有時候也是好用的。
”
殷稷似乎并不意外,在她身後加了個枕頭:“是朕帶累了你。
”
“皇上不必說這種話,各取所需而已,哪有帶累之說?
”
殷稷沒再言語,讓人端了藥來給良嫔喝。
可奶嬷嬷送進來的卻不隻是藥,還有後妃們來探望的消息。
殷稷在這裡,這時候不來什麼時候來呢?
既然面子上的事遲早要做,那還是在皇帝面前表現一下更合算。
殷稷不耐地揮揮手,讓蔡添喜将人攆下去,可良嫔攔住了他:“還是見見吧,興許有我想見的人呢?
”
殷稷啧了一聲,仍舊有些不痛快的,但這幅态度就是默認了,奶嬷嬷看了良嫔一眼,還想勸她兩句,可良嫔态度堅決地點了點頭,奶嬷嬷隻好出去将人請了進來。
不多時惠嫔和兩個貴人進來了,一群莺莺燕燕倒是十分養眼,可殷稷并沒有心情欣賞,冷着臉坐在一旁,全身上下都寫着生人勿進。
後妃們控制不住地偷看了他幾眼,可誰都沒有勇氣往跟前湊,幾番磨蹭之後,還是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内殿再次隻剩了兩個人,良嫔看了眼門口,略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轉而問奶嬷嬷:“是不是我暈倒的事還沒傳出去?
”
奶嬷嬷歎了口氣:“興許吧,畢竟離着遠呢,她現在消息又沒那麼靈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