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發白,腦子裡不停轉着各種念頭,甚至想過要把屈打成招的罪名推到周福身上,可是誣告的事是她做的,隻要秀秀開口,就推不幹淨。
所以,想要全身而退隻有一個辦法......
她目光不自覺落在秀秀身上,讓這個人閉嘴!
她眼底閃過寒光,卻什麼都沒說,反而驚慌地靠在了周福身上:“周大哥,謝蘊那個人最不講道理,要是知道秀秀身上的傷都是你打的,不會放過你的。
”
周福臉色大變:“我雖然下手重了些,可也是宮規允許的。
”
“可謝蘊不管啊,要是秀秀再添油加醋說點什麼,你以後......”
她說着忽然擦了擦眼睛:“算了,這件事是我鬧起來的,我去找謝蘊請罪,讓她不要怪罪你,你爬到這個位置不容易,不能毀在她手裡,至于我,她要殺要剮都随她,周大哥你千萬别管。
”
周福早就對晚冬有意,哪裡聽得了這種話,聞言一把抱住了她,眼底閃過寒光:“你别去,謝蘊那個人我知道,睚眦必報,她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有個辦法能讓她查都沒辦法查。
”
秀秀渾身一哆嗦,她剛才聽見小黃門說謝蘊回到了殷稷身邊,心裡正高興自己有救了,可沒高興多久,一股十分尖銳的寒意就落在了她身上,她忍着疼痛擡眼看去,就見剛才毆打她的那個太監正滿臉陰沉地逼近。
她心髒緊繃起來,不祥的預感充斥腦海,她本能地後退,後背緊緊抵在了刑架上:“你要幹什麼?
你别過來......救命,救命啊!
”
“你給我閉嘴!
”
周福捋了捋鞭子,朝着秀秀就甩了過去,這次卻沒落在身上,反而纏在了她脖子上,随即猛地收緊:“小丫頭,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做事不厚道,擋了别人的路。
”
秀秀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手腳雖然被綁着,卻還是本能的掙紮了起來,可她畢竟隻是個小丫頭,沒多少能耐,随着呼吸被遏制,她的身體逐漸失去了力氣,眼前也忽明忽暗起來。
死亡的恐懼籠罩在頭頂,她艱難地看向門口:“姑姑......”
“砰”的一聲巨響,刑房的門忽然被踹開,随着門闆落下,一道挺拔瘦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對方疾步而來,一腳踹在了周福胸口。
明明這個人剛才施暴的時候,讓秀秀毫無抵抗之力,可現在卻被這一腳踹得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挂滿刑具的牆上。
秀秀一時呆住了,直到四肢的繩子被解開,跌進一個懷抱裡,她才回神,意識到自己得救了之後,窒息的痛苦和得救的慶幸,讓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德,德春公公......”
她哭得涕泗橫流,鼻涕眼淚還有身上的血水糊成一團都抹在了德春暗紅色的服制上。
德春有些哭笑不得,眼底露出一點嫌棄來,可到底也沒把人推開,反而擡手拍了拍她的頭:“别哭了,沒事了。
”。
秀秀充耳不聞,仍舊哭得撕心裂肺,德春無奈之下隻好将火氣發作到了旁人身上,他目光掃過周福和晚冬:“把他們兩個綁了,我要親自審。
”
眼看着剛才嚣張跋扈的人被困成了粽子,秀秀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些,眼巴巴的往門外看去:“姑姑呢?
她怎麼不來接我?
”
德春神情有些複雜:“謝蘊姑姑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