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答應了一聲,很快不見了影子。
然而殷稷說着很快,卻是直到謝蘊用完飯他也沒動彈,隻扶着她一趟趟慢悠悠地在乾元宮裡晃蕩。
“......你還不去嗎?
”
“朕覺得将他們傳到乾元宮來也可。
”
“不可。
”
說了要去禦書房就要去禦書房,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出爾反爾?
“快去吧,他們都在等你。
”
“再等一會兒,他們年紀大了,飯吃得慢。
”
這叫什麼理由?
謝蘊有些無奈:“不必這般守着我,我又跑不了。
”
“這可不好說,”殷稷歎了口氣,輕輕戳了戳謝蘊的心口,“先前我也以為你不會跑,結果呢?
”
謝蘊被抓住了小尾巴,有些無言以對,隻能歎了口氣:“那你要如何?
把我綁起來?
”
她不過是話趕話,卻不想殷稷眼睛一亮,抄起她就放回了龍床上:“我正有此意。
”
謝蘊:“......”
愣神的檔口,柔軟的黃帶子已經系在了手腕上,謝蘊忍不住拽了兩下:“你不要胡鬧......”
“這不算胡鬧,這叫穩定君心......這麼綁起來,我放心多了,我很快就回來。
”
話音落下,他轉身匆匆往外頭走了。
謝蘊掙了掙被綁在一起的兩隻手,有些哭笑不得。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幼稚......”
她本想喊玉春進來給她解開,卻不想稍微動彈了一下,繩扣就自己松了,甚至于布帶系得都十分松弛,不必解開扣子,便能将雙手抽出來。
“你真是......”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更不知道綁人綁成這樣是圖什麼。
可片刻後,她卻擡起手重新鑽進了那布帶裡,由着雙手被這麼系住了。
“罷了,随你的意吧。
”
她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靠着床頭坐起來,雙手一點點摸索過周遭,這是殷稷住過的地方,到處都是他的痕迹。
她有些出神,指尖不自覺朝着枕頭的位置去了,卻不等碰到,喉間便湧上來一股腥甜。
許是這次發作被壓了整整一天的緣故,來勢頗有些洶湧,謝蘊明明想忍的,卻根本控制不住,一彎腰就吐了出來。
過于劇烈的反應折磨的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忍不住歎了口氣,臉上全是失望,她想過半顆藥可能效用不足,卻沒想到如此不足......
好在殷稷不在,不然大約又要被這血吓到了。
她下了地,摸索着找帕子想要收拾一下,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卻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