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圖吩咐蠻兵一聲,随即走遠,找了個隐蔽位置揮了揮手裡的旗。
随着幾次傳遞,揮舞的旗子傳到了楚鎮眼前,他沉聲開口:“進軍。
”
大批兵馬放開速度直奔豐州,在城外五裡處停了下來。
“隐蔽修整,天黑攻城。
”
軍令迅速傳了下去,楚鎮看向呼德:“你身上有傷,這次就不要去了。
”
“統帥,我兄弟就死在城外,我......”
“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
楚鎮肅了臉色:“看好皇帝,此戰關乎到我們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别讓他來搗亂。
”
呼德心有不甘,可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弓着身子往後面退了過去。
殷時的戰車在隊伍最後面,數萬人的大軍,綿延數裡,他要走上好一段路才能瞧見人,往後頭去的路上,他瞧見了正在警戒的窦兢,猶豫片刻走了過去:“窦兄弟,有件事想托付你。
”
窦兢略有些詫異:“你說。
”
“統帥身上其實有舊傷,但是一直扛着沒說,事情太多,他也一直沒顧得上休養,晚上要是打起來,你多看顧着些。
”
窦兢有些驚訝:“你不去?
”
“統帥讓我去看着皇帝,”呼德歎了口氣,“怕他又生事端,壞了戰局。
”
“他的确是個麻煩。
”
窦兢拍了拍呼德肩膀:“放心,我日後的前程都在楚侯身上,一定會護好他。
”
“多謝了。
”
呼德抱了抱拳,擡手将自己的短刀摘下扔了過來:“聽說你擅用刀,這個送給你,等這場仗赢了,我帶你見見我妹子,她和我們兄弟不一樣,生得可好了。
”
窦兢哭笑不得,可還是道了謝,隻是等人走了後,他卻摸着短刀有些出神,妹子......
他甩甩頭将思緒抛了出去,事到如今,多想無益,還是做好眼下的事吧,他将短刀别到了身後,悄悄摸到了前面,盯着豐州城出神,眼底閃爍着猙獰的恨意。
楚鎮遠遠看了他一眼,擡腳走了過來:“放心,你窦家一定能複興。
”
窦兢低聲道了謝,眼睛仍舊死死盯着豐州:“非要等到夜裡嗎?
天色已經暗了。
”
“着什麼急?
多等等,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夜幕降臨的時候,城上有了動靜,埋伏在垛牆後的弓箭手都退了下去。
楚鎮對此毫不以為,大周既然得了消息,以為他會來攻城,那豐州這邊就不可能不做防範,但現在鐘青回城了,帶來了軍情有誤的消息,這一天又平安無事,他們自然會放下防備,好生修整。
窦兢忍不住看了過來:“楚侯真是神機妙算。
”
“人心罷了。
”
楚鎮并沒有将這句稱贊放在心上,可臉色卻逐漸嚴肅了起來,雖然他們看不見,但既然弓箭手退了,其他的戒備大約也已經松懈了,現在正是整個豐州城毫無防備的時候,也是他在等的,最好的攻城時機。
他擡起手,聲透八方:“傳令三軍,攻城!
”